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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物上糊了一層沙子,又蓋上雪,周至青再次背上了江翎,朝著漠北大營的方向跑去,本來他想搶一匹匈奴人的馬,這樣更快。但是不知道為什么,抗兩個人綽綽有余的馬只要一背上他的大麻袋,背就會被立刻壓彎,單獨一個麻袋丟上去,也走不動路。江翎傷的是腿,一個人根本騎不了馬,何況在沒有回到大顯的防線之前,他還需要周至青的保護,而且周至青這個不像人的怪物跑步雖然沒有馬快,但是耐力非常強,能夠勻速跑上一天不大喘氣,綜合起來的速度完全不遜于一般的馬,他也就沒發表意見。周至青是個非常沉默寡言的人,江翎知道他是個傻子之后也歇了和他結交的心思,只想等到回去了論功行賞,給他能夠富足一生的財物,讓他解甲歸田算了。他沒注意到的是,離漠北大營越近,路上能打到的獵物就越來越少了,周至青看他的眼神也越來越不對勁起來。“你的傷,怎么樣了?”這日中午,和江翎一起生啃完剛剛昨天打到的兔子,周至青忽然問道。江翎無奈的看了看被一箭刺穿的小腿,搖了搖頭,“血rou和箭頭長在一起了,我們必須快點回去,不然,就要廢了?!?/br>他說這么多,周至青一句沒懂,只聽到了那句“就要廢了”,他興高采烈的說道:“那你什么時候能死?”江翎懷疑自己聽錯了:“什么?”周至青對他露出一個從來沒有過的笑容來,牙齒森森:“等你死了,我就可以吃你了啊?!?/br>作者有話要說:jian臣甲:陛下皺眉的樣子那么可愛!jian臣乙:看那滿含憂郁的眸子!我要不行了!jian臣丙:??!陛下是在怕臣嗎?臣不會傷害你的!jian臣?。罕菹?,別怕!你抖得臣心碎了!江衍:朕,朕要出恭……第22章當年陀螺鞭經過了將近一個月的變故,元初帝終是葬進了自己的陵墓里,卻不代表一切就塵埃落定,江衍從皇陵回來,看著忙忙碌碌準備搬遷進承天殿的東宮眾人,徹底陷入了頭疼之中。承天殿前殿是宣召大臣議事的地方,有重要的事情也大多在此宣布,內殿則是寢殿,十分方便,不過每日早朝卻是要繞個遠路往紫宸宮去的。說來也好笑,身為太子之子,江衍卻是從來沒去過紫宸宮的,他甚至連路都不清楚。“公子,不對,瞧奴才這張嘴,該叫陛下了?!焙徒艿念^疼不同,周寧見到江衍卻很高興,他滿臉帶著笑意上前問安。江衍搖搖頭,不想再提此事,江玄嬰還在承天殿等著他,也不知道這人發了什么瘋,一連四五日把他拘禁在身邊,不許他離開一步,好不容易等他忙碌的時候得了這個機會回來一趟,身后卻綴了十來個侍衛,明顯是來看住他的。“平安哪里去了?怎么沒看見他?”江衍四處看了看,沒發現周平安的身影,有些奇怪的問道。這幾天一直沒有見到他人,莫非是離開了?提起周平安周寧就生氣,且不說這個人到底是不是主子留下來的暗線,光是他的態度就夠讓人氣死幾回的了,平時一句話打不出三個屁,偏偏存在感十足,等真的到了找他的時候又跑的比誰都快。“陛下問他啊,裴將軍前兩天來過一次,把他給帶走了,奴才聽說,是要論功行賞,給他升官呢!也不怪他跑得那么急!”說到后面,已是帶了幾分冷意,顯然對周平安私自離開的事很不滿。江衍笑了:“平安能有個好出路是好事,有什么可不高興的?”周寧不說了,他知道自家公子一向不在意和自己無關的事情,這周平安雖然好命入了公子的眼,卻叫他自己作沒了,既然選擇了和別人離開,也就不是東宮的人了,再說這些也沒有用。江衍看著周寧有條不紊的指揮著眾人搬這搬那,忽然響起一件事情來。“原先東閣樓里那些東西還在嗎?要是還在,一起帶走罷?!?/br>“在在在!陛下的東西奴才都給您留著呢!”周寧歡喜的應了一聲,也不叫宮人了,自己擼起袖子就往東閣去,江衍站起身,原本想跟著他一起去,卻被那幾個臉生的侍衛攔住了:“陛下,您只需要坐著就夠了?!?/br>江衍壓下心中的不快,怏怏的坐在椅子上,等著周寧回來。留在東閣樓的只是他幼時一些小玩意兒,都裝在一個大盒子里,很是輕巧,周寧很快就吧盒子給搬過來了,江衍見了,雖然嘴上不說,心里還是很歡喜的。他把盒子寶貝似的扒拉過來,打開。盒子是方形的,不算大,大約半臂長短,里面裝的大多數是一些精致的小香包,玉陀螺,彈弓,里面還滾著幾個圓溜溜的珍珠彈丸,因為放在盒子里的時間長了,珍珠的顏色有些舊了,還落了一層灰。他記得小時候宮里進了一批南海的珍珠,好多妃子都想要,最后卻是全給他做了彈丸,他也不懂事,滿宮里亂打彈弓,上百顆珍珠彈丸丟到后來只剩了幾顆。元初帝那時崇尚簡樸,這些都是父親讓人給他制的,父親從不愿意讓他在這些細節上將就,要么不給,要給就給最好的。除了這些即使沾灰也仍然很奢侈的小玩意之外,盒子的角落里還有一根不起眼的陀螺鞭,那是木柄的,木頭是平常的木頭,鞭繩也沒什么特別之處,不過這鞭子卻是父親親手為他做的,意義不同,價值自然勝過這些東西加起來的總和。江衍把鞭子拿起來,這還是他五六歲的時候用的東西,對現在的他來說,實在短了許多,拿在手上感覺也怪怪的,不過江衍還是把它抓在了手心里。江衍是個有收藏癖好的人,不過他慣常收藏的卻不是金珠玉石,而是別人對他用了心的東西,他覺得只有這樣才能證明是真的有人在意他,把他放在心上的。回去的輦車上,江衍抱著盒子,手里一直在把玩著那條小小的陀螺鞭,陀螺鞭握在手里不是十分光滑,江衍知道那是因為父親在把木頭削成手柄的時候上了一層清漆,但是他刷漆的手法不太好,造成了一些疙疙瘩瘩,不過越是這樣,他就越覺得心中溫軟。美好的感覺止于承天殿前。因為城中戰亂未歇,朝中一應事務現在還沒有開展,江衍就成了最閑的人,每日里既不用上早朝,也沒人催他去文華閣讀書,好在江衍是個認真的好學生,即使沒有太傅催促,他還是每天給自己布置了功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