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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是北魏皇帝,豈會背諾?”小忠拍胸道:“陛下你放心,我一定把話傳到?!?/br>楚忘陰測測一笑:“若是演砸了戲,他們會不會回去,孤也不敢保證?!?/br>小忠趕忙道:“我一定演好!你放心,三天后,東萊王一定過來!不過,陛下,你也得跟那姓蕭的知會一聲——”楚忘眼中寒意涌動,不言不語,靜靜聽著。門口卻傳來一陣敲門聲。“陛下?!眳s是廣知的聲音,帶著焦急之色。楚忘皺眉:“什么事?”“陛下,主子他,闖進了……額,翎統領的領賞處。幾個人,糾纏在了起來?!?/br>楚忘霍然站起,怒聲道:“瞎折騰!”說罷怒氣沖沖地走出去。小忠聞言很有點醍醐灌頂的頓悟,喃喃道:“果然盡是瞎折騰么……”不過他最愛看熱鬧,趕忙跟在了楚忘身后。廣知在前頭小步跑著帶路,將楚忘一行人引至一座偏殿前。里面混亂成一團。一個女人,薄紗已被扯得七零八落,幾乎半裸著身體,在一旁啜泣。這情景,頗有點似曾相識的感覺。楚忘皺眉,向著殿里最熱鬧的地方看去。一大群侍從擠在一起,似乎在拉架。有人注意到楚忘的到來,立馬跪下高呼萬歲。蕭墨頗是凄厲的聲音傳來:“陛下!”楚忘循聲望去,只見拓跋燁正揪著他使勁打著,而翎羽正面色潮紅,使勁糾纏著拓跋燁。蕭墨對自己的被毆無動于衷,只兀自拼命阻止著翎羽對拓跋燁的糾纏,狼狽不堪,手忙腳亂。饒是如此,他還是抽空對楚忘厲聲喊:“臣只想畫一幅單人像!陛下你錯解——”他說到這兒,被拓跋燁一個拳頭揍倒臉上,一時說不出話來。拓跋燁對自己的被sao擾無動于衷,只一拳一拳使勁揍去:“叫你畫那種腌臜圖!”蕭墨試圖將翎羽圈住拓跋燁的雙手掰開,青腫著臉嚴肅辯解:“在下從不畫男女腌臜圖!”楚忘忍無可忍,大步走過去,一掌劈在翎羽腦后,將他劈暈,然后再一腳踹開蕭墨,對著拓跋燁厲聲喝道:“你在瞎折騰什么?!”拓跋燁委屈道:“明明是你在瞎折騰……”他說著,從懷中抽出一張皺巴巴的紙,抖了一下,委屈的聲音變成了憤怒:“你看看,這是什么東西?那男人恬不知恥也就罷了,你竟跟他一起不害臊起來!”蕭墨從地上掙扎著爬起:“你說誰恬不知恥?!”拓跋燁大聲喊道:“我說蕭修北!他恬不知恥!”所有人皆是一怔。蕭墨點頭輕語:“原來不是說我……”楚忘一把攥住拓跋燁的手,往外拖去:“現在你便可著勁畫單人像吧?!?/br>蕭墨一愣,才反應過來楚忘是跟他說。他正欲謝恩,楚忘已拉著拓跋燁走了個無影無蹤。大殿中原本匍匐行禮的眾人慢慢爬起來,逐漸散去。原本嘈雜的地方安靜、空蕩了起來。蕭墨看著地上昏迷的翎羽,慢吞吞地站起來。然后四處張望,終于找到了掉落在地上的毛筆。它軟毫凌亂,凄慘地躺在地上,像是被人踩了無數腳。蕭墨彎下身,正欲將它起來——地上無聲無息躺著的人忽然指尖一顫,然后伸手,一把攥住蕭墨拾筆的手。指尖冰涼,而掌心火熱。蕭墨渾身一顫。此時正旭日高升,朝暉瀲滟。楚忘拖著拓跋燁走著。侍從遠遠跟著,不敢靠近。拓跋燁踉蹌地止住腳步。“你放他走吧?!彼吐曊f,“我討厭他?!?/br>楚忘亦止住腳步,聞言沒有轉過身,虛虛拉著對方的手,低聲道:“我也討厭他?!?/br>拓跋燁看著他的后腦勺,咄咄逼人地反詰:“那你干什么留著他?!”楚忘的聲音似乎帶了點笑意:“因為太討厭他了……”拓跋燁甩開他的手,又伸手探向袖中。他掏出那張皺巴巴的畫,很是惱怒地甩在地上:“你討厭他還與他畫這種畫?!”楚忘終于轉過身,卻是是去撿那張畫的。“因為他討厭被畫……”楚忘拾起那張畫紙,輕輕撣了撣上頭的塵土,“他愈討厭,我愈喜歡……”拓跋燁道:“他肯定很討厭我……”楚忘回眸,對他一笑:“你是我生父,我自然喜歡你?!?/br>拓跋燁不滿:“我不要這種喜歡?!?/br>楚忘將畫細心疊好,放入袖中,十分無動于衷:“抱歉?!?/br>拓跋燁拉住他,眼中現出了不甘的乞求:“為什么?你能給他,為什么不能給我?我可一點也不比他差?!?/br>楚忘看著他,沉默不語。長長的羽睫在眼瞼處落下陰影,顯得眉眼深邃而沉郁。拓跋燁回視著他,眼神執拗。他重復道:“我可一點也不比他差?!?/br>楚忘淡淡一笑,轉身便走。拓跋燁連忙追上:“你怎么這么倔?”“你怎么都不敷衍敷衍我?”“你說說,我哪兒比他差了?”“拓跋忘!”楚忘倏然止住腳步。拓跋燁止不住,差點撞上去。他堪堪停住腳步,認真思索了一下,又向前沖了兩步,撞在楚忘的后背。他打蛇隨棍地將臉死死貼在了楚忘后頸,像沒皮沒臉的牛皮糖:“你怎么忽然停下了?我都撞上你了!”楚忘并沒有躲避,只脊梁筆直地站在那里:“馬上就要結束了?!?/br>拓跋燁感受著他背脊的振動,有些反應不急:“什么?”“從此塵歸塵,土歸土……他不再欠我,我也會忘了他?!?/br>拓跋燁一愣:“什么?!”然后一喜:“真的?!”“真的,他欠你的半條命,我也會替你討回來……”拓跋燁連忙道:“我不要他還,你趕快放了他,然后忘記他吧!”楚忘笑一聲:“債不討回來,怎么忘?”拓跋燁催促:“那你趕快要他半條命??!”然后好早點送走他。楚忘轉過身,深深看著他:“不急……得由他至親至愛的人下手……就像你一樣……”拓跋燁不由打了一個哆嗦,然后很是忐忑期待地問:“那……那之后,你會喜歡我吧?”“是愛是恨,皆是情難自禁,身不由已……但我可以保證,會一生留在這北魏皇宮,陪你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