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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說是東萊王求見。皇帝斥退為他穿戴的內侍,冷笑一聲:“傳?!?/br>東萊王穿著紫色蟒服,大步流星地跨步而來。待走到帝王面前,一掀下袂,猛然跪地。“皇兄,”他重重磕了一個頭,“母親既已遭火焚,請恩許臣弟,收殮母親骨灰?!?/br>帝王垂首看著他,眸色變幻不定:“你的消息,倒是挺快?!?/br>東萊王又磕了一個頭,并不解釋,只重復道:“請恩許臣弟,收殮母親骨灰?!?/br>皇帝的面容掩在光影中,顯得深邃而冷酷:“哪來的骨灰?你長這么大……難道還不知挫骨揚灰么?”東萊王霍然抬首,悲憤道:“陛下!”“二十年來……你倒是找了個上好的埋骨之地,讓這賤/人得以安眠二十載?!?/br>東萊王猛地站起來,神情激烈,眸色酷冷,怒聲質問:“誰是賤/人?!”楚忘從未見過這樣的東萊王,立時被駭住了。帝王一怔后大怒:“說的便是你母親,慕月姬!”“私通敵王,yin/亂后宮,負我大梁,甚至產下孽子!此等不肖不倫的女人,難道不是賤/人?!”東萊王的胸膛迅速起伏,眉宇之間,有極凄厲的神色一閃而過:“她從未負天下人,是天下人負她!呵,倒是唯一沒有負她的人,卻被她辜負了!”“蕭定襄!”帝王一個巴掌,狠狠甩了過去。他咬著牙,一字一頓的恨道,“你這是要,犯上作亂么?”蕭定襄并不躲閃,由著那巴掌扇在自己臉上,只冷笑道:“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哪敢犯上?怎敢作亂?”帝王怒極,孤獸般轉了一圈,見壁上掛著裝飾所用的金絡馬鞭,一把奪下來,對著蕭定襄狠狠抽了下去。有絲帛破裂聲響起。金鞭掠過之處衣衫盡裂,皮開rou綻。“跪下!”帝王喝道。蕭定襄跪下,動作間,雪白的皮rou混著血紅的傷口,在破碎的衣物下露了出來。帝王俯身看著他,呼吸急促,怒不可遏:“你可知罪?”“還請皇兄恩許臣弟,收殮母親骨灰?!?/br>帝王又一鞭抽了下去,厲聲喝問:“你可知罪?!”楚忘嚇傻了,在一旁喃喃地勸:“有話好好說……別動手動腳啊,莫傷了和氣……”蕭定襄抬頭,直直盯著皇帝:“還恩許臣弟,收殮母親骨灰!”帝王又是一鞭:“你可知罪!”“還恩許臣弟,收殮母親骨灰!”……金絡馬鞭上,已經染上重重疊疊的血跡皮rou,有血滴順著金鞭,滴答地落下來。楚忘帶了哭腔:“有話好好說啊……”帝王眸間盡赤,轉頭怒喝:“閉嘴!”楚忘一縮頭,被唬得不敢再吭一聲。地上的血人倒是筆直跪著,聞言一聲輕笑,眼中是一片生疏的清冷:“你嚇唬他做什么?”帝王攥緊了金鞭,竟微微顫抖著:“你不要這樣……看著朕?!?/br>蕭定襄跪行幾步,一把攥住他的袍角,仰頭看著他:“那我如何看著你?這樣?”楚忘忍不住探頭看過去,只見他的眼中迸出極其激烈的神色,極深極復雜,灼灼明亮著,幾乎能灼傷人眼。咄咄逼人,熾熱絕望。楚忘的心猛地一抖,不知為何,疼得縮成一團。“你走……”皇帝手中金鞭,無力地落在地上。他抬首捂住眼,并不看對方,只重復:“你走?!?/br>蕭定襄深深磕首,良久才起身,輕聲道:“臣弟告退?!?/br>說罷,便著一身血衣,大步跨出未央殿。帝王轉身,向著楚忘一步一步走來。然后捧住他的臉,輕聲問:“你怕什么?”他俯□,將楚忘箍在懷里,重重咬住他的唇。楚忘渾身僵硬。帝王熾熱的堅/挺,已然狠狠頂在了他的小腹上。他一把撕了對方的衣服,逼迫著楚忘跪伏在地上。此時有更聲遙遙出來,清冷地敲了五記。正是五更天,上朝時。李能的聲音顫抖著傳來:“陛下,該上朝了?!?/br>帝王一掀下袂,一捅而進,感受著被緊緊箍住的快感。他抓住楚忘臀rou,兇狠進攻,厲聲道:“罷朝!”李能低聲應道:“諾?!?/br>悄無聲息地退了出去。楚忘疼得渾身打顫,而皇帝在他身后肆意肆虐。半個時辰后,終于釋放在他身體深處。帝王抽/身而起,俯瞰著趴在地上的楚忘,理了理衣衫:“你哭什么?”楚忘將臉埋在地上,半晌答道:“沒……就是有點……疼?!?/br>蕭修北俯身,將楚忘抱了起來,擁在懷里:“很疼么?”“還……還行?!?/br>他吻了吻他,帶著點可有可無,并不在意的意味:“朕今日……亦有點疼,下手沒了輕重,你莫怪朕?!?/br>楚忘捂著臉:“不怪……”蕭修北掰開他的手指:“那你捂臉做什么?”露出的臉濕漉漉的,亂七八糟,鼻涕眼淚糊了滿臉。帝王嫌棄地嘖了一聲,伸手,用袖角擦他的臉,看似粗魯,其實輕柔。張牙舞爪的金龍拂過臉龐,卻是絲綢柔軟的觸感。“還哭?……好了好了……是朕不對?!?/br>楚忘哽咽一聲,很輕地說:“你喜歡他……”帝王一愣,似乎沒聽清,低下頭問:“你說什么?”楚忘吸了吸鼻子,從胸膛憋出一聲:“你喜歡他?!?/br>帝王霍然站起,楚忘猝不防及,被拋在地上。而高高在上人神情震怒,似驚似恐,大聲怒喝:“放屁!”楚忘掙扎著坐起,看著他,神情倒很平靜。帝王遙遙點了點他的鼻尖:“你給朕好好呆在這里,再鬧出什么動靜,就別怪朕不客氣!”說罷甩袖而走。楚忘一個人呆在冷清清的大殿中,拾起衣服胡亂地披在身上。“喜歡就喜歡唄?!彼p聲說,“扯我進來作甚么?……”地上很冷,又兼之折騰了一整夜,楚忘累極冷極,爬上龍床,裹著被子,昏昏沉沉地閉上眼睛,然而怎么也睡不著。大腦嗡嗡作響,心里酸澀不已。狗皇帝……他心里默默念,我才不傷心。大不了一拍兩散,有種你別抓著我不放。他將頭埋在被子里,極低地嗚咽一聲,再低吼一聲。老子……才不稀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