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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先生,你們整修房子是蘇元負責的吧?!币啄⑹疽馑麆e著急。“是啊,是我家蘇元負責的,那會兒遇上火災,后樓燒了大半,蘇元認識幾個搞老宅整修的,就讓我們先搬到親戚家里住一兩個月,好讓他重新修一修?!?/br>“那就沒錯了,”易墨微仍舊是笑。“我帶你們去捉人?!碧m德一揮手領著眾人往后樓走去。只留下易墨微和蘇老爺子留在了客廳里。“蘇橋呢?”他看蘇橋不在了,便問道。“哦,醫院打電話過來說,蘇七肯說話了,我便讓他去了?!碧K老爺子說道,“易先生,您剛剛問我的話是什么意思?”“沒什么意思,只是確定一下?!币啄⒄f道。“確定什么?”蘇老爺子滿目疑惑。“蘇元就是兇手?!?/br>聞言,蘇老爺子的表情產生了一絲微妙的變化,接著,便演化成了驚恐的,不可置信的樣子。“老爺子,蘇元做的事情,你當真不知道?”易墨微挑眉問道。“我怎么可能知道呢,這殺人這么大的事情,我要是知道了,早就報警抓他了?!碧K老爺子一臉委屈。“別這么說,自己的兒子哪舍得抓啊?!?/br>“哎呦,易先生,您可真是……”“尤南教其實是很上癮的吧?!?/br>“什么,您說什么,尤南教??那是什么?”“別裝傻了,非夢根本不是你們請來的驅鬼師,我和她談過了,她分明是自己被鬼氣吸引而來的,還有蘇七,那都是蘇元搞的鬼,利用尤南教這個邪教的秘密咒語召喚來兇將進入他身體里,那么蘇元又是怎么知道尤南教的呢?”“蘇元他,他是搞古董的,或許……”蘇老爺子的眼神里透出警惕。“讓我來告訴你吧,整修房子的時候,蘇元不小心發現了那個屋子,而那個屋子里就擺著你們,你和你第一個老婆,崇拜,祭祀時用的東西,蘇元不小心翻到了那本教義,上面說鮮血可以洗清一切罪孽,他的罪孽,他終日被噩夢糾纏著的罪孽,他都告訴我了,他和你第二個老婆通jian,被他母親發現了,是他的母親做法召喚來的騰蛇,想要入到那女人身體里害死她,那女人果然死了,被自己的噩夢折磨死的??墒沁€有蘇七,蘇元的母親讓那騰蛇轉換了對象,使得蘇七長眠不醒,誰知道蘇七母親的亡魂護著蘇七,騰蛇竟不能完全吞噬他,為了更好的害死蘇七,無意中得到了教義,并深深為之吸引的蘇元便想到了召喚更厲害的兇將,朱雀?!?/br>“這……這只是您編造的故事,不可能,不可能,太荒謬了,什么尤南教,根本就沒聽說過!”蘇老爺子情緒激動了起來。“我還沒說完呢,別急,慢慢聽,蘇元接著整修,順勢在地下挖出一個密室,做起了法事,干起了殺人的勾當,對殺人,他要殺很多人,以滿足召喚朱雀的需求?!?/br>“您說的這些真是,真是太恐怖了!”蘇老爺子退到了沙發邊,一屁股坐了下去。“恐怖嗎,”易墨微冷笑,“千萬別說你沒做過比這個更恐怖的事情,我想你殺的人不必你的兒子少多少?!?/br>“易先生,無憑無據,你這是污蔑!”蘇老爺子拉長了臉,露出難得的冷漠表情。“證據嗎,證據大概就在天井下面?!币啄⑤p笑。“你說什么!”蘇老爺子氣極。“沒錯,確實就在那下面,要我帶你去看看嗎??”易墨微站在原地,與蘇老爺子保持著一段距離,無形中,自他身上生出的氣勢壓迫而來,幾乎要將周圍的空氣都壓縮光了,窒息般難受。“你……你這是污蔑??!”蘇老爺子摸著心口,憤然道。“知道我在那個地下密室還發現了什么有趣的東西嗎,知道那個骷髏,就是非夢發現的骷髏,是從哪里來的嗎?”易墨微的臉陰沉著,森森然讓人不敢直視,“她敲開一小塊墻,那骷髏就從里面滾了出來,密室造在天井下方,它的四周都被天井下的土包裹著,而那些土里……”“別說了!”蘇老爺子一拍沙發,“夠了!”“千萬別生氣?!币啄⑿α诵?,“對身體不好?!?/br>兩人之間滋生出異樣的沉默來,直到蘭德和林方一行押著蘇元走進來,才打破了這份詭異的寂靜。蘇元的模樣很頹敗,他還是在自言自語著什么,精神狀況極不穩定,林方經過易墨微身邊時,被易墨微一把拉住,“林方,還記得十年前的案子嗎,那些斷肢?”“怎么?”林方示意方天皓他們先把人帶走。“我建議你把這家人家的天井挖開看看?!币啄⒅钢负髽?。易非夢正好從后面走出來,聽到了,便接下去說,“挖開來看看吧,會有意外收獲?!?/br>此時,沙發上的蘇老爺子已是面如死灰。因為空間的限制,無法開挖土機進來大肆挖掘,林方連夜調來十幾名干警,每人抗一個鏟子。倒在密室里的兩個警察受得傷不重,被送到了就近的醫院處理。里面的櫥柜,人皮,裝著血的碗都被搬了出來,在對密室內部的攝影,以留作證據,以及采樣完成之后,他們就開始了挖掘工作。挖掘工作很順利,幾鏟子下來,便挖出了好東西,因為都是殘斷的肢體的骨骸,看上去并不是很恐怖,只是那么多的白骨鋪在泥土中,多少有些觸目驚心。有些白骨上竟意外的還帶著腐rou。粘連灰白色的骨頭上,彌漫出惡心的味道。密室因為挖掘而坍塌了,那許多手骨,腿骨,骷髏頭,還有數不清的肋骨一下便如洪水傾斜般,填滿了血色的祭祀室。蘇老爺子被易墨微拉在一邊圍觀,在密室坍塌的那一刻,他終于受不了了,往井邊跑去,對的,那口井,如擺設一般的井,他在井口徘徊了會兒,一個縱身就要躍下去,林方和好幾個干警都去拉他,卻沒能把他拉回來,在別人看來他或許是投井自殺,易墨微看到的卻不是這樣。他看到井里生出許多手,或是揪著他的頭發,或是搭在他的脖子上,或是扒拉住他的衣服,將他拖拽到了井里。老人蒼老沙啞的呼喊聲顛簸著沒了去向。原來,他所聽到的指甲刮摩井壁的聲音便是這些手的。而這些手又是誰的,已經不重要了。“你在笑什么?”卷起袖子參與了挖掘的蘭德提著鏟子走到易墨微邊上。“累了?”易墨微問道。“我一直在想,這些鳥籠里到底養的是什么鳥?!碧m德一手捏著就近一個鳥籠的黑色遮擋布的一角。“掀開來看看?!币啄⑻嶙h道。“我也是這么想的?!闭f著,蘭德便揭開了那沉沉的布簾。鳥籠里,什么都沒有。“啊,原來是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