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污泥砸我,她們說我一臉賤樣兒,笑得跟癡漢一樣。 終于進入漩渦里的白世界后,我氣喘如牛,我們身上的泥土和臟物在碰到白世界的地下時會消失不見,有點奇妙。 來了那么多次,我已經沒有了原先的害怕和無措,但還是不敢看鏡子里的血人。我轉著圈打量周圍,一望無際的白,霧氣縹緲朦朧,好似一個純凈仙境,我把背包丟在地上,隨便朝一個方向大跑而去。 “臻哥!你去哪兒??!等等我!”小蘇永遠毫無條件地追隨我。 阿素站在原地說,“我知道你想干什么,我等你琢磨?!?/br> 卞先生只叫我快一點,他說這里面沒什么好看的。 我跑了一段距離,前處蒼蒼茫茫,似乎真的沒有邊際,小世界的蒼白像一個被遺落的蒙塵空間,我身后已不見他們的身影,卻能聽見他們的說話聲。 我忽然覺得這個白白的地方,與我那段空白的記憶有點相似,相似的白,相似的奇。 小蘇睜著圓溜溜的眼睛好奇地看著白世界,她抓緊了我的衣角,陪我跑著。 前方隱約可見兩個沾滿黑泥的身影,黑衣男在整理行李,白裙女笑魘如花地在原地等我,她沖我揮著手,“臻,我等到你了,琢磨到了什么沒?” 我氣餒地拖沓上前,嘆息道:“這他娘的是什么空間,以為沒邊際,跑一圈居然回來了,我還以為能遇到個神仙兒什么的?!?/br> 小蘇咬著指甲,聲音含糊,“這里圓的?!?/br> 阿素掩嘴笑,打趣人說:“做你的白日夢吧,就你這倒霉模樣,最多能碰到鬼?!?/br> 我想起了那個穿道袍的白發老頭,他自稱活神仙兒,于是我拍了兩下小蘇的肩膀,洋洋得意道:“你還記得上次在酒店附近定住你的老頭嗎??他的樣子縹緲似仙,還說了一些聽起來很厲害的話,原先想問你來著,后來給忘了?!?/br> 小蘇滿臉迷茫,她居然說我在胡言亂語,我以為她在捉弄我,不悅又嚴肅地叫她別玩了。 小蘇皺起眉頭,認真且狐疑道:“臻哥,我壓根沒見過你說的什么活神仙,你該不會...撞白日鬼了吧?” 我有點懷疑人生,反正周圍的人總能叫我懷疑人生,我也就沒糾結什么了。 卞先生此時說了一句高深莫測的話,“別人見得,你見不得,你見得,別人見不得,各有各的淵源?!?/br> 阿素把我的背包扔了過來,她叫我們收拾好自己的東西趕快走,別再說些有的沒的浪費時間。 穿過鏡子出去,依然是黏糊糊的沼澤地,我是最先爬上岸的,他們幾個等待著我救援,我累死累活地拉他們上來,躺在地上后恨不得就睡上一覺了。 天色近黃昏,夕陽在消失。 夜晚行路多少覺著不安全,我大多走在他們中間,我他媽可能是開了天眼了,發困之際,猛得瞧見前面有一披頭散發的黑衣阿飄在前移,她出現的詭異,好像是突然憑空降臨的,且默默無聲,最奇怪的是她隨我們的步伐飄動,永遠在前面保持著十步的距離。 我們走到哪里,朝哪個方向轉,她像是能提前預知一樣,總能在我們前面浮動。 其他三人似乎看不見黑衣阿飄,我低頭戳了幾下卞先生的背,我低聲告訴他們前面有臟東西,他們左看右看,明確的告訴我沒有什么臟東西。 我嚇得打寒戰,心里只覺得完了,他們都看不見,那阿飄的道行得多深??? 我埋低了腦袋,哪兒也不敢亂看。我漸漸發現小蘇在我旁邊低低說話,說得不清不楚,仿佛在和誰竊竊私語一樣,語氣還有點焦急。 我的后頸、脊背和腰身又開始發冷了,我微微轉頭看小蘇,四目交匯,她立馬閉住了嘴,舉止奇怪的不止半點。 她平??墒莻€大大咧咧的人,現在有種偷偷摸摸之感。 我疑惑道:“你剛剛說什么呢?” 她有些吞吞吐吐,“沒...沒什么啊,我...就是自言自語解悶兒,不行嗎?你老嫌棄我呱噪,我...我現在不來煩你,你又不樂意了?” 我的話未出口,忽然聽見一聲尖銳的哭泣聲,接著,我后背的陰冷感頓時消失不見,一抹格外嬌小的紅色身影咻地閃到前方,直撲那黑衣阿飄。 黑衣阿飄也在那一刻瞬間不見。 小紅影在空中胡亂抓著什么,她哭得極傷心,嚶嚶的聲音稚嫩空靈,竟有些可愛。 小蘇撫著額頭,似乎有點頭痛,也很無奈。 隊伍已經停止了前行,卞先生俯視著小紅影,表情腹黑,他拍了拍手,久違地笑,“肯從別人背上下來了?沒想到施個幻術這么好使,原以為要再修煉個幾層才能對付你,唉,你這小東西雖厲害,心形卻不定,他派你來搞出其不意,真是個敗筆?!?/br> 他?? 小紅影轉過身來,嬰兒肥的小臉上充滿了戾氣,漆黑的眼珠子與夢里所見一模一樣,她臉上的紅血絲時時刻刻在流動,正呲著森白的尖牙,蓄勢待發地盯我們。 我滿腦子的疑問,也疑惑著卞先生嘴里的他。 阿素冷冷瞥了瞥小蘇,向我解釋道:“剛剛你看見的臟物是假的,卞哥施的幻術,目地就是騙那小東西出來,她很會隱身?!?/br> “黑衣服的臟物是誰?這小東西又是誰?敢情她一直趴在老子背上?那你們之前還說...?!?/br> 阿素搶話,“之前不告訴你,就是怕你受不了,萬一把你嚇出個好歹,我還要替你收尸,臟物是小東西的誰,你問小蘇就成了?!?/br> 小蘇第一次令我產生危機感,我扭頭死盯著她,她撓著頭發有些無措,只干干笑道:“那...是我養的一個小鬼...叫幼楹,她喜歡趴你背上不肯下來,我一直在勸她下來的,她道行太厲害,我唬不住,不過她跟我感情好,養小鬼的事這些年沒敢告訴你,就怕你害怕,那個黑衣服的...是幼楹她娘,多年前在一場門派斗爭里,犧牲了,反正阿素他們就是歪門邪道?!?/br> 阿素聽后,捂著肚子大笑,“門派?真是會編,好好好,我們是歪門邪道,你是龍的傳人?!?/br> “是嗎?”我也沒法相信小蘇的話,總覺得沒有信服力,我審視著小蘇,質疑她,“那小鬼以前怎么不趴我背上來?” 小蘇馬上解釋說,幼楹以前是養在玻璃瓶子里的,沒放出來過,后來符紙的限制壓抑不住了,幼楹就自己跑出來了。接著,她手忙腳亂地掏出一個貼有小符紙的小瓶子給我看,玻璃透明,里面確實有一個紅衣小女娃的小像,精致又詭異。 阿素卻說,小蘇把圓謊的東西準備的夠充足,替某人背黑鍋。 小蘇和阿素開啟口水戰,那邊紅衣小鬼伸直了手臂飛向卞先生,幼楹始終呲著牙仿佛想咬人,卞先生勝券在握地立在原地,也不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