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遮住了大半張臉,驟然一看倒像是從驚悚片里走出來的。邵君澤挑了挑眉,走近一看,那一身禮裙跟細高跟,可不是蕭暮? 邵君澤走近蕭暮身邊,側耳聽見她喉嚨里發出嗚嗚的聲音,極低極細,好像是在哭,卻又像是費盡心機要把呼吸憋進嗓子里。邵君澤本不是好事的人,可是深更半夜又余下他兩人獨處,他若是不聞不問,倒顯得太過高冷無情。他于是委下身拍了拍蕭暮的胳膊:“蕭暮?這么晚了你還沒回去?” 蕭暮好半天才從自己的彎臂里抬起頭,看了一眼眼前的人。她眼睛微微有些紅腫,眼圈邊緣也因為花了妝而暈染成了些微墨色,卻并無損她姣好的容顏,反而更顯嫵媚。她自己尚無知無覺地慢吞吞站了起來,卻不知道說什么好。 邵君澤瞅了她一眼,其時電梯門正好打開,邵君澤也不多說,拽住蕭暮的胳膊就往電梯里走:“走吧,我送你回去?!?/br> 蕭暮頗為隨方就圓地任由他拽了,她此時沉浸在失戀的情緒里,像是一只丟了魂的木偶,對外界的感知全然麻木,隨波逐流地就跟邵君澤進了電梯里。 邵君澤淡漠中掩不住擔憂地看了蕭暮一眼:“你還好吧?” 蕭暮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正她點頭的這個剎那間,電梯間的燈猛然滅掉,狹窄的空間整個陷入黑暗,電梯直墜,蕭暮被驚得花容失色面目猙獰,無意識間死死拽住邵君澤胳膊。突如其來的失重感令蕭暮整個人摔在邵君澤身上,誰也顧不上撞擊帶來的痛感和此時的失禮,邵君澤接住了蕭暮,在慌亂之中憑著直覺把電梯每一個樓層的按鈕都按了一遍。 像所有驚心動魄的瞬間一樣,回憶過去不過幾個眨眼的片段,描述起來不過寥寥數語,只有身處其間的兩人才能體會這一刻有如一生般長久。電梯晃了幾晃,終于停下的時候蕭暮硬生生被嚇出了一身冷汗,因失戀而郁卒困頓的情緒盡皆淹沒在黑暗當中。 寂寂黑暗之中,蕭暮只感覺到自己跌進了一個懷抱之中,那種撞擊雖然帶來了十足的疼痛,卻也給她送去了溫暖而堅實的后盾。她在黑暗中與邵君澤心有靈犀地笑了起來,彼此看不見對方,但卻因為黑暗而似乎能看見人的眸光,即使這般肌膚貼近得能感知到對方的體溫,卻也不生半點曖昧,蕭暮腦子里頓時就冒出了曾經課本上的一句詩句:渡盡劫波兄弟在,相逢一笑泯恩仇。 邵君澤朝黑暗的虛空里仰望了一下,確定電梯不再下墜了,才似乎帶著點自嘲又有點好笑地問蕭暮:“不哭了吧?” 蕭暮這才意識到自己還縮在這個人的懷里,尷尬地支起身:“你笑什么……失戀了都不讓人哭一下,還有人性嗎?” “都已經失戀了,還要大半夜這么折騰自己,不是更不明智么?再說了,你看剛剛那一會兒你還體會不到么,除生死,無大事?!?/br> 蕭暮紅著眼狠狠瞪了邵君澤,也不管他在黑暗中是否能順利接收到這個頻率,或許心里有些茍同,卻并不接受邵君澤這種居高臨下的指點:“說起來容易,你以為人人都跟你一樣???” “跟我一樣?”邵君澤有些好笑地反問,“我怎樣?” “像你這種想必從來沒失戀過,自然也不會懂得珍惜別人的感情?!?/br> “所有未修成正果的愛情,都是上天讓你遇上對的人的試煉?!鄙劬凉芍挥X得腦后鈍疼越來越明顯,像是有根筋突突地跳,他捂著后腦勺,十分明智地閉了嘴,岔開話題,“比起這種問題,我覺得我們更該討論一下怎么出去?!?/br> 蕭暮干脆利落地回應:“打電話喊人來救我們?” 邵君澤靠著墻壁坐下來,強打精神跟蕭暮說話:“我應該按過緊急呼叫的按鈕,但看起來那個也沒什么用。我的手機丟在辦公室,看你這一身,應該也沒有帶手機吧?” 一想到這么狹小的空間里只有他們兩人,蕭暮就焦慮起來:“那怎么辦?” “既來之則安之吧,幸好電梯不是封閉空間?!鄙劬凉珊蟊晨可想娞莺蟊?,“早上六點公司就會有人來,那時候就會有人發現我們的,應該只剩下兩個多小時了?!?/br> 見邵君澤席地而坐,蕭暮也選了電梯的另外一邊與邵君澤相對而坐,在黑暗中脫下了高跟鞋將自己的腳解放出來,夜里空氣寒涼,激得她抱臂抖了一抖。蕭暮心里忐忑地想,這種孤男寡女共處一室的時候,只好拿邵君澤的人品賭一把了。萬幸迄今為止,他還都是正人君子。 蕭暮這么想著的時候,只聽見對方轟地一聲傳來,像是有什么東西倒地的。蕭暮靜等了一會兒,才壯著膽子問:“邵先生……你怎么了?” 夜里驚得能聽見人的鼻息,蕭暮試探性地往前湊了湊,摸上邵君澤的肩膀使出半身力氣搖晃他:“邵先生?” “我沒事,我覺得有點累,瞇一會兒?!鄙劬鶟珊舫龅臍庀⒄脟娫谑捘旱牟鳖i上。 蕭暮沒料到邵君澤倒得這么忽然,起初只當是邵君澤在騙她,此時近在咫尺,能感覺得到他體溫熱得異常。蕭暮伸手探了探邵君澤的額頭:“邵先生,你發燒了!” 邵君澤下意識就拂開蕭暮的手:“沒什么事,你安靜一會兒不要吵?!?/br> 蕭暮倒是不理會他:“這里面這么冷,你要是睡著了會加重的?!?/br> 她自顧說著,邵君澤倒是從容且迷糊地想要睡過去:“那我堅持……不睡,你跟我說說話?!?/br> “說什么?”蕭暮想了想,他們倆本來就是兩個世界的人,尋常人審美不同都不相為謀,況且他們三觀都不在一個平行線,哪里有什么共同語言。蕭暮想了又想,堂堂邵氏在H市建筑行業堪稱龍頭,邵君澤自己雖然是金融出身,但也許對這些也是半個行家,只好建議道,“那我給你講講我的專業課?” 蕭暮講起建筑理論跟案例倒是口若懸河滔滔不絕陶然忘機,卻不料對高燒中的某人正是絕好的催眠范本。 不一會兒蕭暮就聽到了邵君澤輕微的酣聲,蕭暮十分挫敗地嘆了一口氣,只好把自己的外套脫下來披在邵君澤身上。她的衣服本就不大,尚且罩不住邵均澤半身,過了小半會兒,蕭暮自己也覺得又冷又困,此時邵君澤自己尚且倒地不起,蕭暮于是顧不得那許多,往自己的外套下面鉆,正在高熱中的邵君澤體溫高乎尋常,蕭暮在半睡半醒間下意識地往他身上蹭,形成了一個在邵君澤身上以衣為被的趴睡姿勢。 竟然就這樣淺眠到天光乍破。 ☆、07 邵君澤在一片喧嘩聲中醒了過來,尚在高燒中的他仍有些昏昏沉沉的,只覺得后背被硬地嗝得發疼,而前胸被重物壓迫得胸悶氣短。 電梯不知停在了哪一層,趕來維修的幾名員工一看見電梯里是邵君澤跟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