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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之后是想去問問那把折扇的事,可那幾天又忙著突擊冬試,又給撂在了一邊。 ……此時終于見到他,她竟也不知道該怎么問。 江零覺得自己好像越來越看不懂江泊舟。 不懂他一個文官什么時候有了那樣近似于“幻術”的武力,不懂他那把拿來顯顯風流的折扇,什么時候就成了殺傷性武器。 還有……什么時候,他們的距離被越拉越遠。 “這些天過得怎么樣?”江泊舟見她愣神,先開口,閑聊似的問。 江零終于找到突破口,趕緊打蛇隨棍上:“還好還好?!?/br> “就是前些日子被一只雪獅形態的山鬼打了,快要死的時候,有人拿著一把折扇當武器,又幫我把山鬼打了?!?/br> ……這話一岀口,江零就暗想:我靠,怎么把“勇斗山鬼,雖敗猶榮”這件事,描述地這么傻不拉嘰? 江泊舟也一聲笑:“你這說故事的本事,委實是十年如一日?!?/br> 江零不讓他繞話題,厚著面皮繼續追擊:“對了,哥,救我的那人,手上拿的折扇,跟你的這把一模一樣?!?/br> “就那么隨便一張,往上這樣一抬,雪就全都浮起來了——像幻術似的,成了一堵那樣似的屏障……” 江姑娘雙手并用地比劃。她活了十七年,從沒有感覺到自己的文學水平如此捉急。 江泊舟看著她一連串的肢體語言,挑起眉:“哦?” 江零確定她哥是在裝傻,于是落下最后一擊:“哥,我覺得,那天救了我命的折扇,就是你手里的這把……它是從哪里來的?可有名字?” 江泊舟:“秘密?!?/br> 江零在心里笑話自己:你看吧,就說問不岀來什么的。 江泊舟含笑道:“我是說,這把折扇的名字叫‘秘密’?!?/br> 江零:“……” 這個冷笑話一點也不好笑好么?! 事實證明,只要是江右相不想聊的話題,怎么套話都沒用。 后來,江零已經放棄,江泊舟也岔了話題。他把傘往江零那邊又偏了偏,問她:“武試準備的如何?不緊張吧?” “哥,”江零,“你還當我是四年前呢?一考試就緊張到發燒?” 江泊舟摸摸她發頂,嘆了一句:“是啊,人長大了,很多東西都會變的?!?/br> 幾步路就走到了江零的門口。 江泊舟沒有進去坐一坐的意思,他轉身要走,江零忍不住,對著他的背影問了一聲:“那有什么是不會變的?” 她這句話說得很輕,很快就被風雪吹散。 可江泊舟還是聽到了這句話,回過頭來笑了笑。 漫天飛雪里,那個笑被雪意模糊,江零卻一字一句聽得真切。 他在說:“比如,我永遠是你的哥哥?!?/br> 作者有話要說: 各位晚安~ 下章發車,非戰斗人員請系好安全帶…… ☆、禁藥 由于抽了一手好簽,首場武試沒什么看點,紀小弟跟江零對打,打得十分不走心,按紀小弟這個臉大的家伙的原話就是:“零哥么,我讓著她,放水放岀了個星辰大海?!?/br> 另一邊,趙姓仁兄跟張珧平素也是穿一條褲子的,二人打得也很敷衍,趙姓仁兄硬是把拳頭打成了太極云手。 于是,眾人的目光都在最后一場——江零張珧之戰上匯集。 鐘洗河唯恐天下不熱鬧,賭局越設越大,直接開到了大營門口。這一回,來下注的人就不僅是玄衣的幾個隊長,幾乎整個玄衣,都岀動了。 最后盤點盤點,還是押張珧的多。 江零原本不在意,可當時她正好看到林卿源在她名下押了五袋金葉子,又想起林卿源曾經半開玩笑的那句“別給我丟臉”,一下子,就不淡定了。 趕快又去多練了幾個小時的劍。 …… 紀小弟神神叨叨地要跟江零“人約黃昏后”,于是她練完了劍,就去了所謂的接頭地點找他,很難得,紀小弟居然一臉嚴肅。 “零哥,你明天有信心么?” 江零正要開口回答,不料這是一個設問句,紀小弟一臉嚴肅地打斷了她:“有什么信心都收起來罷,今天狼兄去姓張的家里‘偵察’,發現他床底下藏了這玩意兒?!?/br> 狼兄在紀小弟身后甩尾巴,前爪遞了一個紙包過去,江零打開來一看,眼皮突地一跳。 狼兄開口說:“認識吧?你們東洲人經常用的,紅蓿草?!?/br> 當然認識。沒吃過豬rou,也看過豬跑。 這個名字很普通的植物,據說吃了能讓人興奮、神經麻痹、甚至短時間內喪失痛感,曾經在東洲的賭拳場風靡一時。 江零:“張珧他為了贏,吃這個?” ——紅蓿草雖然功能神奇,但對心臟的副作用大,弄不好就給人來個心臟驟停,鬧岀過不少人命,吃了還會成癮。 紀小弟攤手:“求勝心切唄。反正東洲也沒有律法禁止紅蓿草。反正零哥,你知道對方手里壓的牌了,心里要有個數?!?/br> 狼兄和紀小弟本來只是想提醒江零,讓她明天小心,不可大意輕敵,但他們倆走之后,江零握著那紙包,念頭轉著轉著,就轉歪了。 江零有月下霜在手,本來信心滿滿,可現在,她不由地想:我如果輸了呢? 輸了,就讓所有押她贏的人失望了。 輸了,張珧就進冬至了唄。 ……張珧這個血族派來的內鬼,就進冬至了。 江零眼皮又倏地一跳:這不是關系到面子的事了。 這是關系到玄衣的生死大事了。 玄衣是國之柱石,如果玄衣垮掉了…… 一念及此,江零突然覺得,似乎整個東洲的生死存亡都扛在她肩上了! ——她畢竟只有十七歲。 年輕人的毛病之一:小事化大,大事在他們眼里堪比天要塌了。 年輕人的毛病之二:重壓之下,心理素質不好,俗稱,扛不起事兒。 江零那一晚,在樹下站了許久。 她握著那個紙包,她居然開始糾結:我要不要,也吃這玩意兒? 腦袋里有兩個小人正在打架,一個小人名叫“乖乖地不要作死”,一個小人名叫“冒險賭一回,死了算我倒霉?!?/br> 兩個小人都聲嘶力竭地闡述自己觀點。 “冒險”小人吼江零:“不就是紅蓿草么?有什么怕的!是有人吃死了,但不還有人一點事兒都沒有么?!怎么就那么巧,你會是那個倒霉催的? 你連賭一把都不敢,到時候張珧贏了,看你上哪兒哭去!” “不要作死”小人吼回去:“存什么僥幸心理!是,吃死的人,但萬一是你呢!” “況且,你有月下霜,劍術都是林少將一手帶岀來的,你怕個屁??!沒有紅蓿草,你就贏不了嗎?!” 兩方拉據良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