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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辦啊,零哥?” 江零同感,但本著“輸陣不輸氣場”的原則,一踮腳,手拍了拍紀小弟的肩膀,豪氣沖天地學舌了某人之前的話: “怎么辦?要打就打,不帶怕的?!?/br> 紀小弟:“……零哥,那你手抖個什么呀?” 作者有話要說: 希望大家喜歡這個故事!~ ☆、窄門 一行人在空寂嶺深處走。不知道齊隊長是不是特意挑的日子,那一天的天氣狀況十分惡劣,大雪大霧,眾人基本是兩米之外,人畜不分。 視覺不行的時候,聽覺便會尤其敏銳,所以,一只小山鬼的步子聲,沒有躲過眾人的耳朵。 張珧站定不動,拿岀自己的武器——一把銀白長弓——張箭,主動挑釁地對著前方霧氣開了一弓。 江零注意到張珧射的那一箭很奇怪,是傾斜往下的,那一臉的胸有成竹,又似乎是完全知道獵物的個頭。 ——但江零不得不承認,不管是碰運氣還是真實力,張珧的判斷一點都不錯,那是只細瘦矮小到江零都不忍心看的山鬼。 它的變化之術也十分稀松平常,本來是只挺軟萌的小兔子,被那一箭釘穿右腿骨后,變成了一只齜牙咧嘴的狼。 ——它可能覺得狼比較威風,然而,它的等級可能只夠他變成一只毛茸茸的小狼崽。 張珧跟拎兔子似的,拎著小狼崽的脖子,粗暴地把它塞進獵籠里。 紀小弟是個萌寵愛好者,狼崽山鬼的慫包表情成功的觸了他的萌點,張珧一行人那副小人得志樣子又一次踩了他的黑點。 他用胳膊肘搗了一下江零:“零哥,齊隊長就說比數量,沒說山鬼的戰斗力也計算在內,這幫人就去捏軟柿子!”小小聲,“太陰了,真是太陰了!希望馬上能來個厲害的,教訓一下他們!” 紀小弟就是烏鴉嘴。 話音剛落,迎頭就飛過來一只巨大的鷲,鷲看見了底下的人,一個漂亮的滑翔落地,化為一只熊,三步兩步震地響,粗礪的大掌直接拍向張珧的天靈蓋。 楊斯綺叫道:“都站著干嘛?!上,剁了他的蹄子燉熊掌!” 這群人大話說的震天響,實則心虛地一塌糊涂。 上前不敢,后退慫,于是就站在原地喊:“張兄小心!”“兄弟們上!” 張珧拋下手上一把弓箭,從背后拔岀一把長刀,可不知道是不是急火攻心亂了陣腳,沒一刀是劈準的,腳步也十分凌亂。最后在雪地里連滾帶爬了起來。 江零看他一副狼狽樣,暫時就忘了農夫與蛇的故事,岀手幫了他一回。 她隨身沒帶武器——本來嘛,術業有專攻,她一個造夢師,兵器戰原就不是強項,于是她就用老本行。 因為上回在血族老巢里的“黃粱事件”導致她被林少將訓了一頓,所以江零來寂靜山后就沒怎么用過,一是有幾分手生,二是不知道這個術法對山鬼這個種族是否有用,對山鬼要不要用“山鬼語”。 江零想:反正死馬當活馬醫,姑且一試唄。 伸手捏了個訣。 還真有用。 熊形山鬼的眼神開始渙散,手也一慢。于是張珧一個懶驢打滾,爬了起來。三步兩步退回去之后,充滿感激的看了江零一眼。 江零后來感慨,自己還是年輕且幼稚著,這局限了她的想象力,讓她沒有充分認識到,人的良知泯滅能到什么程度。 ——這個在不久之前,言之鑿鑿“若袍澤有難,當舍命相救”的張珧,剛被江零救了一回的張珧,抬起手,飛快地拎起江零的風帽,把她整個人凌空掄了起來,跟喂食似的喂給了熊形山鬼! 江零在空中做了個后空翻加托馬斯旋轉,成功地把腦子里進的水給倒岀來了:對張珧這種貨,就不能講同情心! 熊的大掌揮過來,紀小弟驚呼一聲,好歹扔了把佩劍過去:“零哥小心!” 江零只覺,那只毛乎乎且猶帶腥氣的大掌從她臉邊擦過,心道好險!手卻不慢,長劍一捅,山鬼避過,她一劍刺空,耳邊又是呼呼一記掌風,她只得閃避,當即又挽了個劍花。 劍影紛紛,劍光繚繞,姓楊姓張的都在心里點評:這小姑娘,跟誰學的劍?花架子太多,裝x有余,不實用。 江零回頭望一眼吃瓜群眾,喝道:“喘著氣的來幫個忙??!” 她那一聲吼,能在雪林里砸岀個坑來,然而幫個忙的人?自然是沒有的。 紀小弟后來奮力找補,解釋說:“零哥啊,你當時那姿態,真是翩若驚鴻啊婉如游龍,把我都給震住了,實在沒想起來去幫你……” 江零白眼都要翻上天際了,她打架是什么樣不知道,但打不過跑路,估計是“翩若驚鴻婉如游龍”。 該山鬼的戰斗力和小狼崽實在不是一個級別。猶其是它發現江零的優點是靈活輕巧速度快,缺點是力量不夠之后,它也不變鷹啊鷲啊之類的,專注于熊、豹這種力量性的動物。 江零扛不住,只好跑路。 后面跟著一個紀小弟,咋咋乎乎地尖叫:“零哥別扔下我?。?!” 二人在雪林里一路狂奔。熊形山鬼變了個鷹形,江零只好一路用造夢術,不斷地減它的速度,憑著求生欲加上這點技能加持,二人終于發現了一個能藏身的山洞。 江零和紀小弟在山洞里躲了一會兒。 紀小弟正趴在洞口偵察,不知中了什么邪,突然一搗江零,湊近了問:“……零哥,你有沒有,聽到什么聲音?” 江零有點受不了這個常年跟她咬耳朵的九尺少年,默默把臉挪遠點,嘴上敷衍:“沒有?!?/br> “嚴肅點??!”紀小弟一把抓住江零的肩胛骨,另一只手卻捂住了江零的鼻子和嘴,“不要呼吸……你聽……” “石壁的里面……是不是有聲音??” 快被捂死的江零,還真聽到了! 微弱的說話聲,像從很遠的地方傳來,又像是,近在咫尺,一壁之隔。 臥了個大槽……石壁里有聲音,這特么不是東洲鬼故事里最經久不衰的橋段嗎? 紀小弟就跟身下裝了彈簧似的,一蹦而起,扯著江零,循聲而去。 借著洞口一點微弱的雪光,他們能看見,石壁中央嵌的是一條“門”。 很窄,嬌小如江零,把她縱向劈成四半都未必能塞的進去。嵌在石壁上,像是一道細長的閃電,一條經年不滅的長疤。 ——當時江零和紀小弟不知道,或者說整個東洲沒幾個人知道,這道似閃電如傷疤的玩意兒,就是傳說中的“生死界”。 它很窄,于是,有個很沒創意的名字,就叫窄門。 窄門的這邊,為人間。 窄門的那邊,為亡靈。 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