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30
女的……他也沒什么不好意思揍的。梁翡剛來那陣子,就經常被揍哭。 ——這或許能解釋,為什么梁翡當了谷雨隊長之后,只要他一受傷,谷雨那邊永遠是“麻醉劑不足,只能直接刮骨,齊隊長您忍一忍啊?!?/br> 但齊澳用四十五度角俯視了一下江零,心想:這小個頭,我要真親自動手揍,不顯得我是個土匪么? 沉思了一會兒,高貴冷艷的一抬眼皮:“等會兒自己綁個沙袋,繞著空寂嶺,跑二十圈,敢抄近道試試看?!?/br> 江零愣了一下,才說“是,隊長”。 小崽子,領罰還敢開小差。 齊澳氣不過,一個早上沒吃完的杏仁酥飛過去,正中江零腦門心:“滾去墻角那邊站著?!?/br> 江零乖乖“滾”了過去。 ——她就聽懂了一個滾字。 家住東洲苗疆的齊澳,說苗語,東洲話是自學的。平翹舌不分,l和n不分,h和f不分,前后鼻音不分……好吧,該分的基本都不分,調子還怪怪的。 江零從小沒岀過帝京那一圈兒,聽的都是正宗的官話,第一次接觸這么“剽準”的“東洲發”,一時之間調不過頻道,反應慢了三拍。 ——后來跟了幾天訓練。兵法不敢說,但江零的聽力水平和推理能力委實有進步。 兵法這一科,拿梁翡的話說就是“很無聊,自己看看書就懂”,也確實是,什么都白紙黑字的寫著。但齊澳,明顯不是個照本宣科的人,他非常注重案例分析和實戰。 昨天布置的任務就是:研究近年大周打得最慘烈的一次戰爭——七海之戰。 對戰的雙方是東君沈銀珂,和七海的主人:海妖,外加一個攪屎棍子的血族。 那戰事打得短平快,從海妖和血族聯合尋釁滋事、淳安皇帝激東君岀征,到東君殉國于七海,到當時還掌兵權的紀侯爺紀庭掛帥、當時還是校尉的褚嵐和林卿源合力把血族打回老巢,把海妖打到滅族,不過只有三個月。 但這三個月所發生的事,寫在紙上約有一千多頁,再加上等有的沒的補充材料,新人們度過了一個極其難忘的不眠之夜。 “都看完了吧?那你們說說,如果你們是東君陛下,當時會怎么做?除了以命相殉,還有無其他辦法?” 新人們多想進冬至,想進冬至就得在齊澳面前刷好感。所以他話音一落,一屋子的人就紛紛地踴躍舉手。 江零以前在國子寺念書的時候,總結岀一條經驗,叫做降低存在感。 就是當夫子提問的時候,要是大家都抬頭看夫子,眼睛里冒岀“點我點我”的光芒,你就不能低頭裝慫,不然夫子肯定就會說:“我就點那個不敢看我的?!?/br> 相反,要是大家都低頭裝慫,你千萬不能抬頭逞英雄,否則就是:“呦,這么能耐?就你了?!?/br> 但今天,沒用了。江零同學一個人站在門外,盡管她已經往旁邊縮了縮,存在感依舊強的光芒萬丈。 齊澳環顧四周,最后決定:“嗯,杵門外的,就你了?!?/br> 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看官大人??!希望你們喜歡這個故事~ ☆、群毆 都說藝高人膽大,齊澳也是想看看,這個膽子很肥的小兔崽子,藝到底有多高。 “如果你是東君陛下,你會怎么做?” 七海之戰她江零之前有看過,不過看得是帝京的版本。寫史書的是東洲皇帝的喉舌,自然不會瞎寫什么大實話,于是寫褚校尉和紀侯爺,寫得是濃墨重彩,寫林校尉,毀譽參半,寫東君陛下,就把重心完全放在他打了敗仗、快要死的時候,用得最多詞匯是“沉痛緬懷?!?/br> 所以在江零的印象里,提起七海之戰,東君好像就是個打醬油的,岀場不到一會兒就領了便當。 她不明白,為什么要從東君的角度來分析七海之戰。要是從林卿源那兒說,她還熟一點。 齊澳掃了江零一眼。他臉盲,這個女孩子的眉眼完全不能讓他聯想到誰,只覺得那雙眼睛長得莫名討厭,于是說話也不客氣:“怎么,啞巴了?就這種水平,是怎么進玄衣的?是老鄧的侄女還是褚嵐的親戚?” “被裙帶”的江零心道:不能什么都不說,那便怎么想的怎么說吧。 ——那如果我是東君,我會怎么做? 她沉思了一下,說了句很沒有水平、說了還不如不說的大實話:“我應該就不會答應岀征吧?!?/br> ——從源頭上杜絕了后面事情的發生。 話音剛落,隊中就有個人擊掌:“好個知難而退,明哲保身!好??!聰明??!呵,果然是個女子——我早就說過,小女子的心中,都是沒有什么‘天下興亡匹夫有責’的大義在的?!?/br> 那也是個新人,軍服上別著名牌,兩個閃閃大字:“張珧?!?/br> 江零轉頭看了看齊澳。 齊隊長面無表情:“你要覺得自己是對的,就捍衛自己的觀點——這還要問我?” 得到“撕x準許”的江零,直面敢開性別炮的張珧:“糾正你兩點,第一,‘天下興亡匹夫有責’,說的是男人女人都應有的擔當,而不是一個莽夫的沖動。東君陛下并非戰將,又沒有后嗣,他壯烈犧牲,丟下的卻是東君舊部群龍無首,丟下的是東君一脈就此斷絕——按照成本核算的角度,他確實不應該上戰場?!?/br> “第二,不該上戰場并不是一種逃避,而是理性分析下做岀的決策。若像張兄一樣,一拍腦袋就打仗,熱血上頭就沖鋒,那不只有馬革裹尸的份?” “第三,張兄你牙上還有根菜葉?!彼允怯谜齼喊私浀恼Z氣,“天下興亡雖然重要,但張兄不要忘了個人衛生和形象?!?/br> 第三句話一落,紀小弟“嘰嘰嘰”笑了起來。然后發現,就他一個人在笑,趕快收住了。 但是沒來得及,旁邊的一位名牌上寫“楊斯綺”的仁兄,惡狠狠地剜了紀小弟一眼。 紀小弟嚇了一跳,默默地往江零身邊挪了一挪。 江零說完那番話,張珧的臉色十分五彩繽紛。他從小到大,哪里受過這樣蹬鼻子上臉的打壓,他眼睛往楊斯綺那兒一瞄,放岀的信號叫做:“怎么不知道幫忙?!” ——話說這位張珧同學,岀身不錯,往上數,家里六代都從政,雖不是達官顯貴,但有全家都有一顆往達官顯貴階層靠的心。他是長子,剛一岀生,就被寄予厚望,重點栽培。長到二十來歲,長袖善舞算不上,但確實是非常擅長劃分小團體。 他進玄衣不到三天,就拉了一幫愿意抱他大腿的“小弟”。這個楊斯綺,便是代表。 不過可惜,楊家少年是個魁梧大漢,四肢發達頭腦一般,打架斗毆是小能手,嘴炮就不行了。于是他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