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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這是怎么回事?這不是墨觀的硯臺?!?/br> 凌依看著宮承焰同樣疑惑的眼,笑意更甚,“父親待會兒同我去一趟墨觀就知道了,墨觀的硯臺,早在運回來的途中,就全毀了?!?/br> “什么?”凌善道大驚,一時控制不住大聲道。 站在周圍的羅大人滿意的拿著硯臺走到他旁邊,“凌大人,墨觀的硯臺果然不比尋常,今日若不是皇上開恩,我只怕這輩子都用不上啊?!?/br> 凌善道笑呵呵的回禮,“羅大人說笑了,下次你要,我給你留一方便是?!?/br> “那這可就多謝凌大人了?!绷_大人笑哈哈的拱手。 凌善道勉強笑了笑,心思已經全不在宴會上了,他現在有無數的疑惑。 皇上為何會取消國樂演奏? 硯臺為何不是墨觀的硯臺? 凌依在這中間,又扮演著什么樣的角色。 還有鄒霸天,后者既然敢在皇上的壽宴上找事,明顯不會善罷甘休。 好容易等到晚上,宴席散了之后,凌善道就匆匆告辭回去。 臨走的時候,卻被慶隆帝叫到跟前。 “朕知道這是愛卿的家務事,本來朕也不該多管閑事,不過愛卿這件事確實做的不妥,反正你也多年無妻,若是不將鄒氏扶正,那朕就做主,給你指婚?!?/br> 凌善道左右為難,最后只能請求再多給些時間,讓自己能好好考慮考慮。 離宮后,凌善道讓蘭氏先回去,自己和凌依則一去了墨觀。 凌文早就候著了,見到凌善道后,帶著付子欣行禮請安。 凌善道沒見過付子欣,不禁疑惑道:“他是----” 付子欣人也機靈,立馬恭敬道:“小的是剛來墨觀做事的,久仰老爺大名,今日終于能見到您了,小的給老爺請安?!?/br> 凌善道讓他起身,本欲遣他退下,凌依卻道:“父親,您先看看寶嗣運回來的墨觀硯臺吧,這次若是不是付子欣,凌府恐怕在劫難逃?!?/br> 凌文讓下人抬了幾大箱子硯臺出來,一一打開。 凌善道再一次震驚,因為箱內的硯臺,竟然各有損壞裂紋。 “----怎么會這樣?” 凌文解釋道:“這些硯臺都被臟水浸過,又放在太陽下暴曬,保存粗糙,回來的路上顛簸,好些都碰碎了,有的有了裂痕,算是全毀了?!?/br> 凌善道愕然,他心中有什么一閃而過,可實在不敢相信,只能呆呆的看著滿箱子的破碎硯臺。 凌依之所以讓寶嗣得逞,就是為了讓凌善道親眼見到他相信宮承焰的后果,現在事實擺在眼前,就由不得他不信了。 “父親,事到如今,還需要女兒明說嗎?問題出在什么地方,難道您還看不出來? 八音國保存柳琴,那么多年都沒出過問題,為何現在卻突然斷了? 老陳是多年的老手,為何無緣無故跌下馬? 墨觀的硯臺,何時會成這種破爛樣?寶嗣是宮家的人,您難道就不覺得這一切巧的過分了嗎?” 凌善道被問的啞口無言,他之前一直不愿意去深思,就是隱隱明白了什么,可又沒有那個能力去承受事實。 現在被凌依全說出來,只覺得像是被揭開了那層皮,鮮血淋淋疼痛難耐。 ☆、第120章 防人之心 北秦素有東凌西宮的說法,不僅僅是因為這兩家是京城內最大的兩世家,還因為兩家幾代人的交情,但凡提及凌氏,就會讓人想起宮家,提及宮家,又會聯想到凌氏。 幾代人的世交感情,并不是說斷就能斷的,也正因為此,凌善道從未將懷疑的矛頭指向過宮承焰。 兩人不僅僅是世交,更是從小一塊長大的至交。 凌善道表情痛苦,一個相信了幾十年的朋友,突然有一天有人告訴你說,那一切都是假的,那個朋友也是假的,那這幾十年付出的感情,委屈又找誰說? 痛苦之后,他又是憤怒,氣宮承焰,更氣自己,是自己識人不清,才會導致現在這么多的麻煩。 憤怒之后,隨之而來的是失落,再接著,又有一絲絲的僥幸,這一切,會不會是誤會呢。 凌依看著凌善道表情變換,等后者情緒完全平復后,才冷靜道:“我知道要父親接受一時還很困難,畢竟宮凌兩家的交情擺在那兒。 我并不是要父親立馬與宮家斷絕往來,您只需要知道,最近凌府出這么多事,都與宮家脫不了干系就行了,防人之心不可無,父親以后切莫與宮家再深交了?!?/br> 凌善道知道她的意思,畢竟現在無憑無據,若不是凌依抓到那些細節,他也不可能會懷疑宮承焰。 但他有一點想不通,宮凌兩家一向交好,也并無利益沖突,為何宮承焰會這樣針對自己? 看著凌依清明的眼睛,凌善道有種感覺,他的女兒,竟是了解的比自己清楚。 凌依心里也在考慮,是否要將事情真相告訴父親。 她若是明說,后者勢必要問她如何知道,她給不出答案。也給不出證據,難道能說自己是重生而來的?單是想想都覺得荒唐。 “欲----宮家為何要這樣?”凌善道果然問道。 凌依搖搖頭,“父親比我了解,您都不知道。我又怎么能知道呢?!?/br> 她最終還是選擇先不說,口說無憑,若說兩年后凌家有滅族的災難,只怕凌善道都要以為她是瘋了。 凌善道覺得凌依的解釋很合理,是啊。他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凌依會知道呢。 又疑惑道:“既然硯臺都毀了,那送進宮的那些硯臺,又是從何而來?” 凌依笑看著付子欣,“這還多虧了他,他祖輩上都是制硯臺的,收藏了不少好硯,這一次,可是將全部家底奉上了?!?/br> 付子欣嘿嘿一笑:“是大小姐伯樂識馬,小的最開始也不知道家父竟然藏了那么多好東西。說什么將來給小的娶媳婦用,這么些年,早拿出來,我們也不用在貧民窟呆那么久了?!?/br> 凌善道眼露疑惑,他回想起那些硯臺的制作手法,覺得眼熟,又聽付子欣這樣說,猜出后者的父親有刻意隱瞞之意,腦中靈光一閃,突然問道:“令尊叫什么名字?” 付子欣怔了怔。不知他問這做甚,卻還是道:“家父付巖,不過是個貧苦百姓?!?/br> “付巖----真的是---付巖?左眼有一道疤的付巖?”凌善道有些激動。 付子欣茫然的點了點頭:“老爺認識我父親?” “豈止是認識----”凌善道頗有一種老友就別重逢的喜悅,不過看到屋內其他幾人的困惑表情后。忙收斂起來,笑道:“好了,今日之事能圓滿解決也不容易,你們都歇著吧,浮生,咱們回府?!?/br> 明顯藏著話。凌依癟癟嘴,他就是不說,自己要查,也能查出來。 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