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要在他視線可以觸及的地方……

“放在餐桌上吧?！背嗨狙劬σ涣?，指著被柜子分開、用來當做餐廳的小隔間，“左邊就是廚房，有排氣扇的話應該空氣會好一點，然后哲也抬起頭就能看到?！焙孟窈軡M意自己的決定，赤司拿過花束，放在鋪著淡藍色格子桌布的餐桌上。

白色的桌子、藍色的桌布、米色的墻壁，整個淡雅的色調中突兀的插進一抹紅，刺目的讓人不得不移開眼。黑子默默地盯著那束花看了一會，便把視線移回面前。赤司倒是托著下巴自己欣賞了一會，看黑子不感興趣也不介意。

“對了，哲也，今年冬季杯的預選賽就要開始了?！背聊怀嗨就蝗坏陌l言所打破，黑子聞言抬起了頭，看著赤司?！斑@是我第一次帶隊參加比賽，即使對手是曾經的戰友，我也不會手下留情的?！背嗨静⒉豢此?，只是留給他一個挺拔的背影：“等我忙完這段時間，我就帶你走?！?/br>
身后傳來黑子的輕笑聲，不用回頭也知道那張總是面無表情的臉上是怎樣一種自嘲的神色?！罢娓悴欢嗨揪挠靡獍　瓕ｉT和我說這些，以為我又會哭給你看？”

“不是的哦?！眱炑诺霓D過身，赤司上前兩步，彎下腰，直視著黑子的眼睛?！拔胰タ戳四撬惚緛硐肴サ母咧?，私立誠凜高校對吧，好像是一所年輕的學校?！?/br>
“然后？”黑子的語氣已經隱隱帶著憤怒，不自覺的握緊了拳頭。

“沒什么，看了一場他們的訓練而已。怎么說，確實有幾個隊員還是挺有天分的，但是——他們缺乏一個‘中樞’。大部分隊員也就是一般高中生的水準，有部分人能力較強，數得出的幾個算是有天分，但是他們打得卻一團糟，你知道為什么？”

黑子皺起眉，沒有回答。赤司便也自顧自的說下去。

“因為他們缺了一個有你這樣能力的人?！背嗨局逼鹧?，居高臨下的看著黑子?！坝心芰Φ年爢T各自都能拿分，但是協助者卻無法跟上他們的節奏。僅僅是隊內練習的分組賽，越到后面比賽越拖沓，分數較低的那方想著要追趕，但是苦于沒有合適的助攻者，得分手只能自己帶球突破、自己灌籃得分，到最后體力不支，只會把分數越拉越大?！?/br>
腦海里浮現出今天看到的那個高大的紅發男子的身影。雖然長相和名字都已經模糊，但是卻敏銳的記得他出色的彈跳能力和個人得分能力，前兩節靠著自己硬是把比分拖平，后面隨著跑動的增加，體力消耗越來越大，眼睜睜的看著比分被一點一點的超上去。

“你知道嗎，站在他身邊的人本來應該是你?！背嗨旧斐鍪?，無限憐惜的撫上黑子的臉，“我曾經后悔過遲疑過猶豫過，不過現在看來都沒有必要了。因為，我絕不會把你送到別人身邊?！?/br>
“我的，哲也?！?/br>
Cha50.

雙手捧起黑子的臉，赤司的眼神是自己也無法意識到的癡迷。從黑子天空一般湛藍的眼眸里，他能看到自己血般腥紅的瞳孔和彎起的嘴角。

“哲也。我的哲也?！?/br>
仿佛被咒語蠱惑，赤司眼睛眨也不眨的緊緊盯著黑子，臉上慢慢浮現出一個溫柔到詭異的微笑：“沒有把你放走，真是太好了。我果然還是無法忍受?！?/br>
“哲也的一切都是我給的，離開什么的，絕不會允許?！?/br>
黑子微張著唇，幾乎是面無表情的看著赤司，而軟軟垂在身側的手卻不知不覺收緊。猛地支起上身，黑子突然緊緊摟住赤司的脖子吻上了他的唇，因為動作幅度過大，赤司一下沒站穩，兩個人一起向前倒去，黑子的腦袋磕在窗臺上，發出一聲悶響。

沒有什么言語，只是激烈的擁吻著。赤司能感覺到黑子像在吮吸什么一樣啃咬著自己的唇瓣，然后就發現他把舌頭也伸了進來。整個過程中，黑子一直閉著眼，而睜著眼的赤司把他所有表情一覽無余。

痛苦的、決絕的、悲傷的，赤司就眼睜睜的看著眼淚從黑子的眼角滾落，順著耳邊的輪廓滑進鬢發中，留下一條亮亮的痕跡。只是這么一晃神，嘴唇上突然傳來刺痛感，赤司頭皮一麻，條件反射就抓住黑子的后領往外扯。黑子卻不依不饒的貼上來，也不知道瘦得可怕的他哪來這么大的力氣，硬是緊緊抱著赤司的脖子和腰不放手，兩個人唇舌糾纏著，彼此的胸膛都劇烈起伏著，吞咽不了的唾液從嘴角滑落，滴在胸前的衣服上。

舌頭舔到嘴角，傳來一陣刺痛，赤司驚訝的發現不知何時黑子已經在自己唇角咬出了一個傷口。大概就像是不小心嚼到了口腔內壁的rou的感覺，雖然是一個小小的、凹陷的傷口，但是舌尖舔過卻傳來尖銳的痛感，嘴里嘗到一絲絲血的腥味。赤司皺起眉，卻也沒有再試圖推開黑子。終于，在黑子的舌頭第三次伸進來以后，赤司一把揪住黑子腦后的頭發把他重重扯開，扔到窗臺上。

因為體力不支，黑子大口喘著氣，身子堪堪的坐不住而斜靠在窗戶上，臉上卻帶著止不住的笑意。從嘴角溢出的唾液有些流到了領口上，加上他皺巴巴的衣服，顯得很臟。黑子睜開眼睛，看著嘴唇上都是血的赤司，喉嚨里發出嘶啞的笑聲。

“我真的不敢相信，這樣的赤司君說愛我。把我的傷口撕開，再撒上一把鹽。哈，好特別的方式?！?/br>
赤司抹了一把嘴，吐出一口帶血的唾沫。

“我愛你?！?/br>
“滾！”

黑子咆哮著，把手邊的書重重的往赤司身上砸過去。赤司沒有躲，只是抬起一只手臂擋了一下，書不算輕，黑子用盡全力的一砸在赤司白凈的胳膊上留下一片紅痕，隨后書就掉在地板上，還彈了幾下。

“你給我滾??！”嘶啞的吼聲中漸漸帶了哭音，黑子把手邊的書一本一本砸在赤司身上，赤司一下都沒有躲，即使有好幾下都差點站不穩，他依然直直的挺著背。

“為什么還要提起來……本來我都差不多可以忘掉了……哈……”熱淚不斷從黑子紅腫的眼眶里滾落，他漸漸靠著墻壁滑落在地，抱著膝蓋坐在地上，臉上是悲愴到極點的神色：“我已經完全被毀掉了，你們高興了吧……”

房間里漸漸安靜下來，只聽得見黑子低聲的啜泣。不一會兒門口就傳來焦急的腳步聲，看來是紫原被樓上的大動靜吵醒了。

“怎么了！”紫原一把把門推開，眼前的這幅景象卻讓他茫然的愣在原地。

“滾出去?！焙谧右恢皇治嬷劬?，流著淚顫抖著對門口說，看也不看紫原一眼。

“小赤你的臉……你們吵架了嗎？”紫原縱使再呆，也大概明白了這詭異的氣氛。兩個人臉上的血跡、掉落一地的書和赤司身上的痕跡，無一不表明就在他離開的這段時間內發生了什么。

“沒事，敦?！背嗨窘K于抬起頭。他的聲音顫抖到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