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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淡淡道:“可以,但是不用,本王知道是誰?!?/br> 他一宿未眠,連打了好幾個哈欠,待到腿腳活動的差不多了,別開了我摻著的手,驀地朝我道:“蘇瑄,明天本王送你去公主府待兩日如何?!?/br> 明日八月初五,正是我回魂的日子,去公主府再合適不過,但是看著六哥若有所思的樣子,便疑惑道:"殿下何出此言?" 雨后的樟樹林翠□□染,六哥站在大樹底下的樣子養眼的很,只是笑意很淺,眸底戾氣一閃而過,話音淺淺:"放火燒我樓的那個人想著桓王府出了亂子,本王便會將你送去太子府里,可本王不想讓他如意,眼下只有公主府,對你來說最安全。" 論府上的戒嚴程度,我的府邸和六哥的不相上下,總之都比不過太子的就是了,不知道六哥為什么會說出這種話,但是出于六哥的本意是好的,我忙不遞的點了下頭,道:“謝殿下救命之恩?!?/br> 六哥回房補覺,翌日一早,早早出門幫我找容身之所,我很是感動。 我在房里心里居然頗為緊張,當初無常爺未曾跟我說過回魂是怎么個步驟,是不是我一回魂蘇瑄就能回來,那我這段時間的記憶會不會留到蘇瑄身上? 再或者,這段記憶我能不能保留下來? 可是我還在蘇瑄的殼子里,難道時候一到我就能從殼子里脫身而出了?萬一無常爺太忙把我忘了怎么辦。 一番胡思亂想,cao碎我心。 門房讓小丫鬟來通傳,有馬車來接我,我想著回魂以后蘇瑄的東西還是她的,我什么都不用帶,以后再讓她回府來取也是一樣,便甚瀟灑的揮袖離開。 ☆、第 40 章 馬車停在門口,我望著駕著馬車的張大人,一時有些恍惚。 張都統見我出了門,圓滾滾的身子風風火火的迎過來道:“蘇姑娘,快些上車罷,屬下等候多時了?!?/br> 我疑惑的看著他又看看馬車,做出結論:“你又跟了桓王了?” 張大人一臉坦然:“識時務者為俊杰么?!?/br> 其實平心而論,在外界看來我與張大人無甚區別,都是朝秦暮楚的人,但說實話,我固然身不由己離開四哥,現在看見四哥仍有歉疚之心,故而看著張大人的坦然之色到底是佩服的。 我坐上馬車,與張大人道:“我昨夜沒睡好,現在馬車上休息會,到了地方你再叫我?!?/br> 張大人忙應承道:“蘇姑娘放心,屬下會提醒姑娘?!?/br> 我迷迷糊糊睡過去,一覺醒過來不知過了多久,馬車還在顛簸,我撩開簾子朝車外看,只見周遭的景色漸漸荒涼,馬車明顯是駛出了京城的樣子。 我心里突生一種不好的預感,忙朝帳子外駕著馬車的張都統道:“大人這是要帶我去哪兒?” 張都統瞄了我一眼,道:“就快到了?!?/br> 說實話我的心從來沒像現在這么慌過,張都統的話斷續著傳到我耳邊:“蘇姑娘,別想著跳馬車,這馬車的窗子用天蠶絲封死了,你掙不出去?!?/br> 我涼涼問道:“張鈺誠,你什么意思?” “張某爬到今天這個位置不容易,希望蘇姑娘能體諒一二?!?/br> 我望著坐在馬車外縱馬疾馳,日頭底下不住冒著熱汗的張鈺誠:“是誰派你來的?” 他的聲音沒有溫度,很快的回答道:“皇后?!?/br> 馬蹄聲踏踏,頓在荒郊一處破寺廟,張都統扯住我袖子拽小雞似的把我拉下車,我無論如何都掙不過他,索性任他作為。 他一路把我拽到破舊的廟后,朝空寂的院落朗聲道:“蘇瑄帶來了?!?/br> 我抬眸望著緩緩走過來的賀水嫆,心里多少有點驚訝。 賀小姐身后隨著兩個丫鬟和十數個大內侍衛,跟在她身后的小丫鬟手里拖著一團血rou模糊的事物,我定睛望過去,那團血rou還在胸間起伏著,看來還活著,只是血水浸透了衣服,半點看不出衣裳原有的顏色。 賀水嫆順著我的視線,回首看著小丫鬟拖在地上的那個人,緩步走到那人跟前拔起她的頭發讓我看。 血糊在臉上還沒完全干涸,依稀的輪廓里,我明明看見了處心。 賀水嫆應是瞧出了我的驚訝,把處心的頭狠狠拉起來,處心的眼睛睜出一條縫,極輕微的哼著聲,模糊的語調跑出來:“蘇瑄……快跑……皇后……他們要殺你……” 賀水嫆丟開手,拾起帕子拭著掌心,淡淡道:“她跑不了,你顧好自己吧?!?/br> 水嫆把目光放到我身上,冷諷著:“我計劃著讓這賤婢和張大人一起去接你,沒想到這吃里扒外的東西居然想給你通風報信,竟不記得到底是誰養了她這么多年?狼心狗肺!” ☆、第 41 章 “為什么?” 我感覺我的臉繃的很緊,這一刻我分不清到底是我還是蘇瑄問出了這句話,潛意識里所有的恐懼和憤怒洶涌而出,我走到處心跟前,蹲到她面前,又問了一遍:“為什么?” 處心臉上的血糊了眼睛,半瞇半睜看我,低笑著:“蘇瑄,我不欠你了?!?/br> 她的手顫顫伸過來,拽著我袖子,我記得那些在馬車上在地牢里的時候,她被鬼面嚇住,就會不由自主的拽我衣角,我被她拽煩了,不自覺就會把她手扯開。 那手的氣力很微弱,只是纏著那片衣裳,都不用我掙,自己就落了下去。我再喊處心,她再沒應過我。 我想我的聲音是哽咽著的,我與她相處的時間并不長,并不值得她如此待我,那種揪痛的感覺彌漫在心里,嘶吼不出,如鯁在喉。我回首望著水嫆,她風輕云淡的回視我,冷哼了聲:“蘇姑娘真是水做的心腸,不過是死個賤婢罷了,也值得你哭?” 我楷了把臉,站直了身子,問道:“賀小姐,說罷,皇后是怎么囑咐你的?” 水嫆的笑透著涼,素手探袖,慢條斯理的摸索出一支玉簪,嬌膩的嗓音淡淡道:“華儀公主還沒出嫁時,總喜歡跑皇后宮里留宿,可是她一住進正陽宮皇后便會發噩夢,皇后從夢里驚醒手里總要握著這只簪子才能安心,你可知為什么?” 我待她后話,蒼涼院落的枯葉層層疊疊,賀水嫆裊裊娜娜的走在積到腳踝的落葉上,我能聽見落葉被踩碎時的發出的細嗦聲。 不知名的黑鳥棲息在枯樹上,咕咕的叫,水嫆驀地回首冷冰冰的看我:“皇后要殺你,不僅為了太子的聲名,你長得太像當年那個女婢,當年皇后用這支玉簪刺死,害她夜夜不能安寢的那個女婢?!?/br> 水嫆擺了下手,數個侍衛上前制住了我,我半跪在地上,使勁揚著脖子瞪著賀水嫆,她的手摩挲著玉簪走過來,一只手蓋住了我的眼,攜著玉簪的那只手用簪子的末端劃拉著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