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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久,穆家接連橫禍,曾經的皇權國戚死的死亡的亡,與穆家聯姻的幾大家族無一幸免,廢后經受不住打擊,搬進冷宮未滿兩載就瘋癲了,三年前,華章奉陛下旨意賜給廢后一杯毒酒,送她衣冠齊整的上路,太子復旨歸來后消沉了很長一段時間。 華章若不是太子,辰妃未必當得上皇后,這叫母憑子貴。三哥是穆皇后所出,然而數年來為父上不喜,父上待三哥還不如藥罐子不離手的二哥,這就是典型的遷怒。 父上偏心,不是像尋常父母一樣打也打得罵也罵得,不做到太過分讓孩子們臉面上過得去就罷了,但當今圣上并不是尋常人家的父母,他的偏心是告知天下人朕就是偏心你,他不喜歡的孩子當真會被踢得遠遠的,動手打一下都嫌多余,倒霉孩子哪天死在哪個枯井里都不定有人知道。 三哥娶妻以后,在京城的府邸還沒焐熱乎幾年,就被父上給踢去了漠北鎮邊,三哥臨行,淚灑上陽道,口中嘆道:“生我養我者父母?!?/br> 我想三哥的意思是,父上和穆皇后生了他養了他,卻僅是如此。 不知是因為目睹穆皇后的死還是因為華章有了兒子,打那以后華章不似以前放浪形骸,看著總是郁郁的,雖是好色,未再濫情過。 可祈碌又是誰?我從小在宮里長大,卻未聽過這個人,他和穆皇后有什么關系? 這會兒要是六哥在就好了,皇宮再犄角旮旯里傳過的流言蜚語就沒有他不知道的。 ☆、第 22 章 大清早,我被張都統的獅吼神功驚醒,這廝不知道從哪兒找來幾個貌美婢女,一溜楊柳纖腰嫩白玉手,佳人成群服侍華章洗漱,我打地鋪的地方正處于她們的交通要道,張都統拎小雞似的拎著我領子把我丟出賬外,我撇著嘴待在門口,不時聽見帳子里傳來佳人們陣陣嬌顫顫的笑聲。 華章洗漱完,張都統駕著馬車停在帳篷口,士兵們眾星捧月,把華章扶上馬車,我看著這架勢,華章倒不像是腳上有傷,渾似全身粉碎性骨折,重度癱瘓,可幸他是太子可以一根手指頭都不用動,就有人上趕著把他伺候的服服帖帖的。 我跟他同坐在馬車里,內里茶水點水一應俱全,張都統還狗腿的放了一摞書擱在馬車邊角,華章摸出一本來看,不禁笑出了聲,把書一合,顧自前俯后仰。 我看他笑的不正經,便估摸張狗腿送的不會是什么好書,故而把目光往書封上瞧,無奈華章的手蓋著,看了半晌沒能看出什么名堂來。 又過了會,太子把手挪開倒茶喝,我瞟著書,默默記下書名,再抬起頭,正望見華章探究的眼神。 他把杯子放了下,一本正經的看著我:“蘇瑄,你到底是誰?” 我恍然想起,太子以前拿這招逗過我,那會兒我還小,真以為他在看什么笑話,湊到他跟前去哀求半天他才把書借給我看,其實他根本沒看什么笑話,那本書半點不可笑。 華章探手摸著我的耳后,似乎在看我有沒有易容,我曉得他摸不出什么,所以格外坦然的任他探究,華章望著我的眼睛,面無表情的道:“華儀,你是華儀?!?/br> 我能感覺到自己臉上繃的緊緊的,很想掛出個笑跟華章扯皮,可怎么也笑不出來。 華章望著我的反應,淺笑著:“我不知道這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是這幾天下來,我可以肯定,你就是華儀。華儀,你不要怕,不管發生了什么,哥哥會護著你?!?/br> 說這話的人從來沒有騙過我,按說得到他這樣保證,我應該高興才對,可是眼淚居然很不爭氣的流了下來。 可能他說得對,究其原因,我心里到底還是怕的,怕活不過來,又怕活過來和言昭繼續冷冷的熬下去。 不管是哪一樣,都不是我想要的。 馬車悠悠行至太子府,太子新寵的趙良媛搬了把椅子坐在門口。想我也是家教太好的緣故,方走下馬車,差點喊了聲皇嫂。 趙良媛的目光從我臉上停留在太子牽著我的手上,最后遺落在太子的腳上。 她現在肯定在糾結,到底是先拷打小三還是先過問太子的傷勢。 鞍前馬后任勞任怨的張都統在趙良媛和華章之間望了數眼,最后勇敢的朝良媛道:“蘇瑄是裕王府的歌姬,前些天被江湖流匪擄走,幸得太子爺搭救,如今既然脫離險境,就讓屬下帶她回裕王府,以免裕王殿下牽腸掛肚,再加重病情就不好了?!?/br> 張都統說罷就來拽我,華章微皺了眉,道:“不妥?!?/br> 他望著我的臉,似乎是想起蘇瑄還和四哥有一段故事,便出言道:“蘇姑娘受驚過度神志不清,現在帶回裕王府更讓四弟擔心,先讓她在孤府邸靜養段日子再說?!?/br> 太子府里除了正挺著大肚子的太子妃,還有太子舊寵孫良娣、新寵趙良媛,或許會寵一回的李承徽和從未寵過也不打算寵的葉昭訓林奉儀。 老實說華章的這五個妾室,沒一個是省油的燈。 華章可能也想到這一層,目光深沉的望我半刻,我首先表明立場:“今時不同往日,我這時候住進太子府,只怕會被你的小老婆們生吞活剝?!?/br> 張都統干站在一邊,這會兒終于瞅著空子給華章出謀劃策,上前與華章附耳,華章聽罷,頷首:“就這么辦?!?/br> 張都統幾步過來領著我領子把我丟上馬車,我一頭霧水朝他問:“你要帶我去哪兒?” “你到地方自然便會知道?!?/br> 我一個人窩在馬車里,不知不覺就睡了會,睡醒不知過了多久,撩開簾子朝外間看,早已駛出了都城,到了荒涼京郊,不多時,馬蹄聲戛然而止,停在一戶小院前。 張大人撩開簾子,態度尚佳的朝我道:“蘇姑娘,這是我月前添置的私宅,小門小戶,就委屈你暫時住在這兒一段時間,待病養好,再送你回裕王府?!?/br> 院子雖小,倒還精致,我頗為滿意。 一般達官顯貴都有養外宅的習慣,他們養的那些外宅未必就生的如何如何貌美,有些養的還是煙巷流鶯,擺明了就是貪圖美人的身子,養小情兒就跟養花養草似的圖個樂子。這種不正之風自開國以來就未加制止,反而被顯貴們津津樂道,自詡為風流樂事。 看著院中擺設,該是出自品味甚挑剔的女子之手,這處小宅以前定是張都統養小情兒的巢xue。 照這個情況來看,我算是被太子包養了。 難怪張都統對我的態度驟然好了那么多。 我學著華章的樣子斜覷張大人:“這個院子尚可,不知道大人為我配了幾個丫鬟伺候?” 張大人額前青筋繃了下,甚艱難的道:“兩個煮飯的老婆子,院子里掃灑的倆個婢女,還有兩個貼身伺候的大丫鬟,共六個?!?/br> 華章的招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