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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學的房間,宋子言飛奔跑向齊安君那里。此刻,他再也無法掩飾內心的焦急,近乎發瘋一樣地拼命敲門。許久,齊安君打開了門,神情疲倦地看了宋子言一眼,面無表情地說道:“我累了,有事明天再說?!?/br>說罷,他正欲關門,宋子言側身擠進去,強硬地把門擋住。即便如此,齊安君不過是多看了他一眼,默不作聲地往里面走去。宋子言緩步跟上,只見屋里一片漆黑,齊安君衣服都沒脫,無力地躺在床上。室內,月色透過陽臺照進房里,映在齊安君的臉上。齊安君的臉上盡是疲憊,眉頭緊鎖,滿是說不盡的哀愁。他的呼吸很輕,好像沒有聲音一樣。他一動也不動,好像連時間都變得靜止。寂靜的夜里,他的周圍仿佛有一個黑色的深淵,正一點點地把他吞噬進去。他的氣息越來越弱,像是下一秒就會失去存在的痕跡。這一刻,宋子言很想沖動地跑過去,把齊安君拽起來,然后狠狠地把他打醒??墒?,他的雙腳就像生了根一樣,連走一步的力氣都沒有。他知道,現在還不是時候。然而,他不敢靠近,但又不舍得后退。他就這么靜靜地看著齊安君,明知道他沒有睡著,卻喊不出他的名字。這就是紀亦深對齊安君的意義,生前是爭執和矛盾,死后是懷念和懊悔。作為齊安君此生最后一個親人,紀亦深的存在是不同凡響的。所以,他的記憶停在了最和睦的童年,而刻意避開針鋒相對的那一段。看到這樣的齊安君,宋子言就好像能感覺到他的痛苦,心臟一陣陣的揪痛,胸悶的感覺讓他難以呼吸。胸口仿佛堵了好多東西,那是讓他忘不掉,也逃不開的痛楚,身體更像是麻木一般,除了疲倦和無力之外,再也感覺不到其他的東西。隨著呼吸漸漸得沉重,宋子言發現不知從何開始,自己的情緒已經被齊安君所影響。仿佛一個眼神就能知道對方的情緒,一個動作就能感覺到對方的喜怒。他一直以為他們之間的關系僅僅停留在電影的同盟,以及床上的拍檔,原來,連接在一起的不僅僅是身體,如今連靈魂都逃不開了。宋子言步步后退,沉重地往外走去。視線牢牢地緊縮在齊安君的身上,貪戀般的想要盡可能多看一眼。齊安君的身影漸漸地在他眼前消失,而孤寂的靈魂早就深深地刻在他的心里。那是宋子言放不下的關切,逃不掉的心疼。直到房門關上的那一刻,宋子言不得不承認,他喜歡齊安君。29齊安君并沒有崩潰,至少表面上的他仍然正常。翌日,他照常開工,毫不影響工作質量。只是在拍攝現場,他除了工作就是抽煙,若非必要,他也不愛說話。即便演員發揮不好,他都不會再發脾氣,面無表情地把戲教好,半句廢話都沒有。工作人員以為他壓力太大,并沒有感覺到他的異常。只有收工以后,當他們四處都找不到他時,才會覺得他有點不對勁。事實上,齊安君什么地方都沒去,他只是把自己關在房里,沒有開燈,也睡不著覺。他每天都很累,為了保證工作質量,他必須靠不停地抽煙提神。偶爾,莫如生擔憂地問他怎么了,他只說壓力太大,并且表示沒有影響拍攝就好,其他的事不需要他插手。一連三天過去,宋子言幾乎每天晚上都會站在沙灘上,遙遙望向齊安君所住的那套房間。沒有開燈,也沒有動靜,就像沒人住的房間一樣,半點生存的氣息都沒有,一如亡魂一般的齊安君。這天,宋子言結束了電影拍攝后,便和經紀人以及助理去度假村外面的餐廳吃飯。晚上,當他下車的時候,剛好碰到章明學。章明學和助理在一起,看樣子也是剛吃完飯。他把助理支開,雙手抱胸,笑吟吟地問道:“沒和齊安君在一起?”宋子言明知道他存心挑事,卻無法轉身就走。仍然擺出禮貌的笑臉,答道:“和工作人員吃了個飯,今天收工后還沒見過齊導?!?/br>章明學臉上笑意更濃,溫文儒雅的臉上透出幾分狡猾,曖昧不明地說道:“是嗎?我以為你這幾天應該每晚陪著他?!?/br>說罷,章明學故意朝后方的樓房看去,別有意味地說道:“齊安君恐怕失眠很多天了,再加上白天除了抽煙,也沒見他吃什么飯,難怪整日一副強打精神的樣子?!?/br>他轉而看向宋子言,接著說道:“我以為你會好好安慰他一番?!?/br>宋子言的心里早就燒起一團火,可是,在章明學的面前無法發作。他仍然保持笑臉,佯作神情自若地答道:“齊導是聰明人,我相信沒有什么事能擊垮他的?!?/br>章明學輕笑,搖搖頭,意味不明地說道:“宋子言,其實你一直都是個很識時務的人,那天怎么會為了齊安君沖我說了這么多失禮的話?不像你啊?!?/br>正如齊安君所說,以宋子言的個性是不會得罪章明學的,可是,不管那天是不是為了齊安君,他對章明學的那番話確實不妥,至少對原本的宋子言來說是不會說的。見宋子言不吭聲,章明學走近一步,湊近宋子言的耳邊,低聲道:“我對你的喜歡是真的,所以,如果你能和我在一起,我能為你鋪的路可比齊安君好多了?!?/br>宋子言心頭一怔,斜眼看向對方?;蛟S章明學的話是認真,又或許他確實可以幫到自己,可是,此刻的宋子言對他只有怒氣而已。強壓心頭的怒火,宋子言后退一步,冷笑地說道:“如此優越的條件相信章老師可以找一個比我更勝的人物?!?/br>章明學略有些吃驚,目光深沉地看向宋子言,隨即便笑了。正巧他的助理回來,兩人便酒店走去。唯有宋子言一動不動,仍然站在原地。此刻,他的腦中所想的不是章明學的提議,而是齊安君的情況。已經三天了,難道齊安君的狀態要持續到殺青?不,不可以,宋子言暗暗地對自己說道。沖動地跑到酒店另一邊,正好對準套房陽臺的方向,他狂奔地后退,直到可以看清齊安君的那間房。仍然沒有開燈,也看不出房里的動靜,難道那家伙又躲在房里,睡不著也醒不來嗎?宋子言雙手緊握,指尖深深地掐進掌心,卻一點都不覺得痛。因為對此刻的他來說,對齊安君的心疼才是最讓他難受的。只有一秒鐘的時間,宋子言已經做出決定,他飛奔跑回酒店,直到停在齊安君的房門口才喘了口氣。發瘋似地狂敲門,若非這層樓沒有工作人員,恐怕早就引來圍觀。房里半點動靜都沒有,但宋子言敢肯定齊安君一定在里面。“齊安君,我知道你在里面,快開門?!?/br>宋子言越發大力地敲門,力道幾乎能將門敲壞。終于,房門被打開,齊安君果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