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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雄把自己面前幾道菜全堆到殷勤面前,“你吃,千萬別剩下,剩一個菜葉子都屬于你不尊重我的感情?!?/br>殷勤敞開了肚子大吃特吃,他腰上傷還沒好,不敢喝烈酒,路雄給他要了瓶甜絲絲的酒釀,兩人碰杯。酒至半酣,殷勤眼睛亮晶晶的,在燈光下光華璀璨,讓路雄不禁看得癡了。“看什么?”殷勤抹了一下臉,“我臉上有東西?”“沒,”路雄搖搖頭,微微笑了一下,想到自己兩年前第一次見這個人的時候,他就是這樣,巧笑倩兮,美目盼兮,從此這個世界上的美人就都算不上美人了。他想上天怎么能造出這么漂亮的一個人呢?這不只是開金手指,簡直就是開金大腿了。殷勤得意地笑了起來,媚眼如絲地瞥他一眼,笑罵,“你小子……別一臉傻相,老子知道自己秀色可餐、帥出太陽系了,但你還是把注意力放在飯菜上吧,看我是不能看飽了的?!?/br>路雄笑著屈指彈一下他的腦門,忍不住想對老天爺說,您都開金大腿造出這么漂亮一個人了,為什么不能給他點正常的腦子呢?真小氣!兩人吃完飯,勾肩搭背地走出仿膳山莊,外面華燈初上,殷勤看看被霓虹染成紅色的天空,笑道,“先別回去了,馬上性文化節開幕,我都沒有身能見客的衣服,陪我逛逛街吧?!?/br>這兒離殷勤常去的商場不遠,他們便把車仍在餐廳門口,慢慢走去商場。殷勤自認為是個在穿衣打扮上頗有造詣的時尚達人,一進商場就風sao地孔雀開屏,拖著一截傷殘的老腰都沒耽誤他刷卡刷到手軟,路雄大包小包地跟在后面,看他那歡快的小樣兒,太陽xue一跳一跳的,覺得腦仁疼。——這種敗家媳婦誰養得起?“傻站著看什么?”殷勤拿著一件深藍色襯衫回過頭來,“過來?!?/br>路雄屁顛屁顛地過來,看看他手里的衣服,“我說……雖然你身材好穿啥都好看,但這個顏色不太適合你,太老氣了?!?/br>“誰要穿了?”殷勤白他一眼,不由分說把他身上的外套扒下來,襯衫扔進他懷里,對試衣間一指,“去,換上給我看看?!?/br>路雄不由得心頭一暖,笑了兩聲,跟只偷到rou的大狗似的躥進試衣間,飛快地扒了衣服套上,走出來,“怎么樣?”殷勤對他尺寸掌握得很好,衣服十分貼身,硬是給他一個粗人裝扮得人五人六,有一種硬漢式的斯文。“很好,”殷勤笑起來,對導購員道,“還有剛剛我試的那件,一起包起來?!?/br>兩人走出店,路雄扒拉著購物袋,發現了一件和自己同一款式、但顏色不同的襯衫,嘿嘿兩聲笑了起來:情侶裝?有進步!逛了半個多小時,路雄用手掌撫摸殷勤的腰,低聲問,“疼不疼?”“有點兒酸?!?/br>路雄在他前面蹲下來,手掌在身后勾了勾,“上來,我背你?!?/br>殷勤歡快地躥了上去,路雄的后背寬闊結實,趴在上面十分舒服,還有種三十多歲男人特有的成熟氣息,摻雜著烈酒的味道,還有淡淡的煙草氣息,性感得令人神魂顛倒。殷勤抱著他的脖子,在后面偷笑,大熊大熊,真像頭熊。能打能抗,上得廳堂下得廚房,床上金槍不倒,喝起來千杯不醉,以后誰跟了這家伙,都是三輩子修來的福氣。自己這樣的,到他面前一比,就矮進塵土里去了。路雄穩穩地背著殷勤,手指上還掛著沉甸甸的衣服袋子,在商場穿梭的人流中往出口走去,路人紛紛驚愕地看著他們,大概覺得這倆人曬幸福曬得太囂張了。人們總是這樣,只能看到別人的幸福,卻看不到那隱藏在幸福下面的各懷鬼胎。兩人一邊貧著嘴,一邊慢悠悠地走回仿膳山莊,走近了才看見一個身影站在門外,看著樓上某個窗戶,身材看上去十分眼熟。殷勤心底一沉,從路雄身上蹭了下來。那人轉過頭來,他帶著口罩,微微抬起頭,露出壓得極低的帽檐下一雙明亮的眼睛,路雄大腦噌地就燃燒了,“蘇航???”他怒吼一聲,甩掉手里的大包小包,撲上去就是一拳,矯健的身體像顆出膛的炮彈,電閃雷鳴地沖上去,一拳狠狠砸在蘇航臉上。速度快得旁人根本就反應不過來,蘇航被猛地一拳砸得差點暈了,后退兩步,跌坐在地上,眼看著又一拳追了過來,急忙連滾帶爬地往旁邊躲。路雄被怒火燒壞了腦子,竟然在人家店門口就開始揍人,沒兩分鐘就被沖出來的保安架住了胳膊。蘇航狼狽地從地上爬起來,他帽子被揍掉了,細碎的額發遮住眉毛,在門口的燈光下,既狼狽又脆弱。他看著殷勤,眼中似有千言萬語,又似有無限恨意。殷勤沒有說話,他只是靜靜地看著,從認出蘇航的那一瞬間,他就想起這個世界的諷刺,他覺得蘇航可恨又可憐。兩人對視片刻,蘇航撿起帽子扣在頭上,轉身坐進旁邊一輛車里,開車離開。“我cao!怎么走了?老子還沒抓你歸案呢?。?!”路雄正在跟保安磨嘴皮子,一看蘇航走了,頓時急了。“歸什么案?”殷勤走過去,在他的大腦袋上輕輕拍了一下,“那配方泄密的案子是歸你管的?你有什么證據逮捕他?”兩人開車回旅館的路上,路雄義憤難平,粗聲低吼,“就憑他丟下你一個人在路溝里躺一夜,老子就能告他個謀殺!”殷勤淡淡道,“其他警察沒告訴你?他走回附近的村子之后就找了個電話,讓警察去救我了,他到底還年輕,狠不下心來,也沒那個膽子?!?/br>路雄扭頭看向殷勤,“你是不是還對他舊情難忘?”殷勤:“沒有?!?/br>路雄咬牙切齒地罵道,“你對周正念念不忘,對賀南黏黏糊糊,對蘇航顧念舊情,他媽的就知道委屈我!”殷勤低頭輕輕地笑起來,聲音極低地嘟囔一句,“你跟他們不一樣嘛?!?/br>一聲刺耳的剎車聲,笨重的SUV一頭撞到路障,猛地剎了車子,路雄面無表情地瞪著殷勤,密閉的空間中響起粗重的喘息聲,他磨著后槽牙,慢慢地逼近他,危險地壓低聲音,“你給我說說,怎么個不一樣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