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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配合行事...殘月一鉤,為凄迷的夜再添一抹慘淡。有人趁著慘淡的月輝急匆匆趕路,身上還背著一個藍布包裹。那人走得急,在土路上踩出連串的浮塵,浮塵落在那人的布鞋,褲腿上,蒙上一層土色。疾走出的喘息,在無人的路途上顯得格外粗重。拐個彎,走上岔路,月光從照射那人的背后,轉移到照射側臉,映照出的臉孔正是屬于李貴。但見李貴在荒草夾道的羊腸小路上一路鬼鬼祟祟,每拐個彎,就謹慎的回頭看看,確認無人尾隨,才又繼續行走。最終鉆進之前那座破廟。破廟里很黑。月光透過凋敗的窗子,墻壁的洞眼投射進來,依稀可見一絲凄慘的光亮。廟外茂盛的荒草,樹木就著月光,在破廟的地面,墻面上映照出隨著夜風晃動的猙獰光影,很有幾分駭人的氣氛。李貴顧不得氣氛的陰森,放下肩上背負的包裹,在地面上攤開,里頭滿是香燭元寶。香爐在佛像前擺好,點上三炷香,破廟里又多出三個螢火蟲大小的紅色光點。紙錢,元寶堆到用石頭,土塊壘好的圈子邊,李貴往跟前一跪,抓起紙錢,元寶,在圈子里燃燒。燒紙的同時,口中念念有詞。“老太爺,您在天有靈,莫怪罪小的,小的也是聽從您的命令行事,誰曾想陰差陽錯,您自己把那東西喝了……小的知道老太爺死得冤,小的給您燒紙,給您念經,您念在小的一片忠心,千萬莫怪罪小的……”李貴一邊叨念,一邊燒紙,誰知,忽然一陣邪風,吹飛了李貴手里的紙錢,點著的紙錢在邪風的助力下翻滾,打轉兒,儼然成了一個詭異的火球。火球的外圍還包裹著一層薄薄藍色煙塵,將橙紅色的火球映襯得越發奇詭。李貴瞪大雙眼,盯著飄動的火球。當火球飄到菩薩座下,落地,熄滅的瞬間,李貴的瞳孔驀地放大,原本跪在地上,一下子變成癱坐在地。“老,老太爺……”李貴眼睜睜看著死在自己面前且死亡多日的“人”,憑空現身,受到的驚嚇可想而知。不光腿發軟,全身都發軟,抖得像傷寒病人在打擺子,想后退,著實使不上勁兒,癱軟在原地,任由已死的“人”,慘白著一張凝固著獰笑的臉,向自己步步逼近。走路,無聲。只有詰詰的,森冷的笑聲,從那張單邊嘴角上吊的嘴里發出。“老,老太爺……小的對不起您……小的不是有意的……小的全是按您的吩咐辦事……小的忠心耿耿,替你干了那么多事……您,您相信小的……不是小的害您……您……您別找小的……”李貴的嘴唇嚇得發青,哆嗦著不停求饒,褲襠里漫出陰濕。“是……你……害……我……”低沉得不能再低沉,仿佛剛從地底刨出的聲音,隨著“死人”抬手的動作,從始終維持一個姿勢不動的嘴里擠出來,幽冷得落到地上,便好像碎裂出一塊塊冰碴兒。“不,不是小的……不是小的……是您自己喝的茶……小的不敢害老太爺您……老太爺明察……不是小的……”見白得發青的手指向自己,李貴的臉色嚇得比死人的臉都白,鼻涕,眼淚一股腦的流出來,在青白的臉上縱橫。“是……你……”“不,不是小的……是老太爺您自己讓小的給那個女人下藥……是您自己喝了那下了藥的茶……斃命的……不是小的……小的哪里知道會是您自己把藥喝了……小的有十個膽也不敢害您啊……老太爺……念在小的服侍您這么多年……您一定明察……不能冤枉小的啊……小的給您燒紙……給您磕頭……老太爺……饒了小的……饒了小的……”李貴眼看“死人”的手就要碰到自己,驚恐之下,倉惶的趴在地上,響頭磕得地直打顫。“果然是這么回事?!?/br>“死人”的手沒碰到自己,卻多出另一個聲音,李貴連忙壯起膽子抬頭——傻眼。“大膽李貴,為虎作倀,藥害婦女不成反害自家主人喪命,非但不知認罪悔改,反而栽贓陷害無辜女子,如今真相大白,你可知罪!”左右衙役火把的照耀下,李貴認清元囂的臉,傻愣在當場。李貴發愣的時候,他家“老太爺”已然站到元囂身后,吊著嘴角冷笑著看著他。“大人,看來這大膽的奴才嚇破膽,還不知自己中了大人的計?!?/br>武芾瞥一眼嚇傻的李貴,沖元囂抱拳笑道。元囂點點頭,一聲令下,身后的“死人老太爺”抬手把“自己的”臉皮揭下,露出另一張面孔,揭下不要的臉皮丟到李貴面前。“還不明白,就看看我是誰?!?/br>一個打擊未完,另一個算命先生打扮的人笑著站出來,迫不及待的給李貴第二波打擊。只見算命先生扔掉布番,和剛才那人一樣,扯下臉皮,露出一張清秀斯文的俊俏臉孔。此人正是武范師爺。\(^o^)/李貴低頭看看攤在自己眼前的臉皮,再看看拿著另一張臉皮的武范,心一沉,總算明白怎么回事。原來,日前給他算命,指點他來破廟燒紙求心安的“算命先生”,還有“他們家老太爺”都是假扮的。而他,早就因為心虛掉進元囂一干人布下的局里。李貴明白自己上當之后,后悔不迭。“小的不明元大人為何設計陷害小的,小的從未害過任何人,老太爺的死跟小的無關,全是那蕓娘出于報復一人所為!”“大膽惡仆,還敢嘴硬。來人,且將這死不悔改的惡仆押回去,本官要他在知府大人面前俯首認罪!”元囂那廂收押了李貴,方棠這廂又進展如何?方棠到達船坊之時,李伯禮早已布下酒菜,等候在此。“大人久候了,方某這廂有禮?!?/br>方棠作勢行禮,忙被李伯禮制止,拉攏到自己旁邊坐下。“方公子氣色不佳,可是身體不適?”李伯禮打量方棠一會兒,大驚小怪的問道,看似關心。方棠扯動唇角,淡淡一笑,唇角勾出風情無數。“自是想大人想的,哪有不適?!?/br>恐怕他真的不適,李伯禮也不會放過他吧?關心他的身子?李伯禮是關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