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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后話了。安琺從血泊里爬起來,混身浴血的模樣堪比修羅。視線在眼前的幾具新增的尸體上掃過,四翼天使,狼人,血族。明明親眼看著同族戰死,心中卻沒有半點憤慨。這份波瀾不驚落在旁人眼里就變成了冷漠。抬手捏住空中飄落的一根潔白羽毛,下一秒一道白光閃過,安琺身上哪里還有半點血跡,一頭銀發在不分日夜的時空中耀耀生輝,寬大的袖口無風自動,干凈的與戰場激烈廝殺格格不入。“烏利爾!”聲音稚嫩,有些熟悉。安琺眼睫輕顫,平靜地看著那個帶著哭腔的小家伙,見他看過去后,臉上的恐懼一掃而空,裂開嘴角笑著舉起雙手邁著短腿一步步艱難越過橫尸向他跑來。一道驚雷劈下來,小家伙根本來不及躲閃,半邊肩膀立即皮開rou綻,吐了口血,依舊搖搖晃晃地前行。安琺視線不咸不淡地掃向天空。一名同為六翼天使和他對視兩秒,哼了一聲將手中聚起的光球打向其他地方。眼看那小家伙就要接近他時,安琺瞳孔微縮,避開了他的觸碰。“滾開!”血族!斯特萊斯!圣戰里唯一出現的孩子,這里是古戰場!盡管面上沒表現出來,心中早已掀起驚濤駭浪。凡多又整什么幺蛾子,古戰場都說來就來,他再動動手是不是就能翻天覆地改變歷史。小斯特萊斯也許沒懂安琺的意思,或者以為在和他玩鬧,又想撲過去。一道圣光將安琺整個籠罩,斯特萊斯被震開,落到十米開外,雙手血rou模糊,嘴角溢出口血,再次站起來時有些手足無措。“烏利爾……對不起……”大眼睛撲閃撲閃,滿臉都寫著委屈。安琺聞言一愣,不明白自己跟一個孩子置什么氣,剛才那一下,他肯定受了內傷。見他眼里聚起了水霧,怕他下一秒就哭了出來,無奈走上前想安慰兩句。小斯特萊斯慌忙間退了幾步,又被石塊絆倒,倒也一聲不吭。安琺扶起他,嘆了口氣將微微發顫的斯特萊斯抱在懷里,抬手抹去他嘴角血跡。小斯特萊斯及不可查的后縮了一下,眨著眼道:“您打我吧?!?/br>安琺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他鼓起勇氣道:“我沒有聽您的話,我愿意受罰?!?/br>安琺想不明白,小時候那么軟萌的小血族長大后怎么會變得喜怒無常,還……下一刻,安琺一掌推開他,原本他站的地方此時陷下去一個大約三米大坑,雷電劈下來的威勢猶存。安琺眼中殺氣一閃而過,不耐煩地看向空中。“切西亞!”切西亞冷笑一聲:“大人現在知道我是誰了?你不是一向目中無人的嗎?”安琺懶得廢話,飛速到斯特萊斯身邊擋下一擊,拎起他就往戰場外圍飛去。“慢著!”切西亞手中長戟一揮,一道巨大的力道從天而降,割裂了安琺身前的空間,他急忙一個旋轉,倒退千丈,才沒被卷入漩渦。漩渦只停留了片刻,等一切恢復風平浪靜,原本在那一片廝殺了的各族不分敵我已經少了一半。這邊的內斗過于轟動,無意間引起了眾怒。切西亞完全不落后安琺的速度,幾乎在同一時間抵達。攔在安琺前方,一橫戰戟。“站??!你哪兒也不能去,來與我一戰!”安琺不動聲色道:“你有什么資格?!?/br>“你救了血族這點我已經放過你一馬,可你竟敢明目張膽地帶在身邊就怨不得我了?!?/br>“你是想以此要挾我?”“不敢?!鼻形鱽啺朦c沒放松,“久仰熾天使大人之名,早想同昔日戰斗天使一戰,奈何……您從來不予以理會?!?/br>安琺被氣笑了?!澳阈挠胁桓首晕覊櫬?,我為何要理會你?!?/br>切西亞神色一變,還未開口,身旁又多了一人,一雙漆黑的翅膀遮天蔽日毫不遮掩。墮天使。安琺看了一眼就移開目光,似是不在意。“讓開?!?/br>“不愧是烏利爾……如果你硬要闖過去,誰攔得住你?!蹦菈櫶焓顾剖嵌堑匾恍?,“浴火重生可不是每個天使都能得到的恩寵,你現在戾氣很重,要不要考慮來地獄發展……”見安琺面色不善,從善如流地換了個話題道:“你手里帶著的,可能會讓你萬劫不復,這樣你也不愿意放棄嗎?”安琺回到這里后記憶就在復蘇,雜七雜八的在腦內肆意沖撞,接過羽毛或救下斯特萊斯都是潛意識的行為,如果安琺還是血族他一定會選擇冷眼旁觀。“我救誰與你無關,好狗不擋道?!卑铂m語氣平平道。切西亞有些震驚,驚訝于這些話是從烏利爾嘴里說出來的。要知道這位熾天使大人以往一年之內都沒這短短一刻說的話多,更別說是這樣挑釁的話了。見誰都是無視徹底,冷得像移動冰塊,卻沒多少存在感的存在。“烏利爾?你腦子被劈壞了?”切西亞忍不住道。安琺一頓,眼梢一掃:“誰是烏利爾,你找錯人了?!?/br>切西亞一時愕然。那名墮天使倒是饒有興致地看著,切西亞說來戰斗不過想挑釁他,卻被他一眼看出他有墮落的跡象,眼底閃過一絲危險的信息。一聲犀利的貓叫突兀而至,安琺眼前徒然一變,已然換了地方。“安琺我就知道沒了我,你什么都做不成,你就不能假裝一下自己是烏利爾?”“我還沒找你算賬,你就開始抱怨了。你別以為你是只貓我就不能烤了你……你說說這回又是什么破地方……”“破!地!方!”凡多感覺每次和安琺說話都是一種折磨,這盼望這位大爺趕快想起來,哪怕回到從前那種冷到骨子里的性格也是可以忍受的。“你把你的鈦合金狗眼胺在山羊身上了嗎!這是天堂圣殿!”“什么?”安琺聽到后半句,頓住了腳步,茫然了兩秒,視線重新投向斯特萊斯。后者正難受的抱緊了安琺的胳膊,雙眼緊閉,皺著眉,半張著嘴似乎在說什么。安琺沒聽清,他只覺得腦袋轟得一下差點忘了自己在哪兒。圣殿是什么地方,血族二代能承受的住嗎?掙開他的手,給他換了個舒服點的姿勢,寬大的袖子一抬遮住了斯特萊斯的半個身子。――必須趕快離開。“烏利爾……”“什么?”安琺聽他聲音大了些,以為他要說難受之類的話,腳下不停,不耐煩地拍了他的背道,“沒事,我這就帶你離開,喝水還是疼得難受都忍一下。你是血族,不能給你用圣水,一會兒我會幫你包扎一下,如果有哪里疼記得要告訴我……你說什么?”安琺見他雙手在空中不安分地抓著什么,昏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