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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煩越睡不著,越睡不著心里越煩亂。他愛李天騏,從沒有這樣愛過一個人,覺得失去了他自己活著都沒有意思。李天騏要跟他分手和女人訂婚他不怪他,怪只怪自己是個男人,怪只怪自己不夠好,沒有讓自己愛的那個男人愛自己到自己愛他的程度,怪只怪自己是愛的更深的那一個注定是輸家,而自己的輸掉了他便輸掉了命。煩亂,無奈,楊緯憶坐起身來,從抽屜里翻出三片安眠藥吞了又躺下。楊緯憶有輕度的失眠癥,不是完全睡不著,只是睡的極淺,多夢易醒。平日里,他習慣吃一片安眠藥再睡,遇到實在不成的情況,最多也只吃到過兩片。楊緯憶活的在意自己的很,醫生說安眠藥吃多了對身體不好,他從來不多吃,那會兒是想著少吃點藥,多在意點兒,對自己好一點兒,興許能拖著這多病的身體賴在李天騏身邊兒多活幾年,不過現在無所謂了。三片藥果然管用,他很快的進入睡眠。但無止境的噩夢和淺眠易醒卻成了他安樂死這條路上最大的敵人。頭有些昏,空氣里充斥著一股難聞的臭味,楊緯憶竟又慢慢地醒了。他懶得睜眼也懶得動,于是就靜靜地等著。楊緯憶悲哀地想自己的安樂死夢想大概要破滅了,有片刻的心急,不過只消片刻便釋然了。這樣死也好,感受死亡的來臨,如果能將自己對李天騏的愛消磨光,下輩子可以不要再對那個人有一丁點的執念,那受點苦很值得。難聞的臭味的加重,漸漸地楊緯憶開始感覺到呼吸有些困難。身體本能的開始大口呼氣大口吸氣,但這無疑加速了死亡的進程。周遭很靜,靜的任何一個細小的聲音都能聽到,心跳的聲音,指甲摩擦床單的聲音,骨節收緊的聲音。楊緯憶心里釋然了以后,便開始用心的去感受這向死亡一步一步邁進的感覺。身體開始發生一些變化,因為氧氣稀薄,血液攜氧能力下降,身體出現供氧不足,心臟不得不加快運動來加快血液的運輸,從而彌補血液中氧氣的缺乏。感覺到心臟跳動變快了,楊緯憶還有微微地竊喜,他的心臟一直比正常人跳動的要慢一些,他從來不曾感受到心臟跳得如此之快,即使是與李天騏坦誠相見的時候也不曾。他身體狀況從小就不好,其原因是他出生便有先天性心臟瓣膜硬化癥。這種病不是會威脅生命的嚴重先天性心臟病,也幾乎不會對他的正常生活產生太大影響,不做劇烈運動不過度疲勞造成心臟過大的負擔,他這顆心臟不會出現大問題。只不過他從小就知道自己有病,所有他會有意無意避免一些刺激性很大的運動,想方設法保護他這顆脆弱的心臟。然而,當心臟跳動的速度快到一個他難以想象的程度時,他開始痛苦的想要大叫。那感覺像是有千金的重石壓在心上,壓得他喘不過來氣。心臟肌rou收縮的頻率讓他覺得像是脫了肛的轉動機,快的不受控制。身體的肌rou從微微的麻木感轉變為小幅度的抽搐,隨著他感覺到再也喘不上一口氣,喉嚨發出難耐的嗚嗚聲,四肢停止了抽搐變得僵直???,他意識尚存。太痛苦了,真TMD太痛苦了!身體的每一處都疼,他睜開已經充血變得鮮紅的眼,恨,漫上他的心。大腦已經無法支配身體的任何一個動作,這樣的痛苦他不知道多久才能結束,他只能祈求早哪怕一刻失去意識,不要再讓他忍受這地獄般的折磨。時間被無限的拉長,這種折磨仿佛永遠沒有盡頭。曾有過多深的愛,如今便受了多深的傷。這種折磨沒有停止,他的恨意卻已經從心流注身體的各個部位。此刻的他面部猙獰,雙目殺紅,口唇大張,仿佛浴血羅剎,善與愛被這腐骨蝕心的折磨吞噬殆盡,僅剩的是如洪水猛獸一般的怨與恨!痛苦與不甘。作者有話要說: 九九開始一輪修文,修改小bug外加查蟲,內容上不會做調整,已經看過的沒必要在看一遍了。嘻嘻,不過,想再補腦一遍的娃子,九九愛死你們了!☆、主角自殺能成功的話還有啥可寫的?周遭漆黑一片,除了黑暗沒有其他感觸。楊緯憶心里有些憤憤地想,上輩子自己既沒燒殺搶奪也沒草菅人命,被小三上位搶去男友都從沒產生過報復社會的想法,活著的26年沒做過什么驚天動地的善事,但也從沒干過什么傷天害理的事兒。死后怎么就下了地獄了呢?楊緯憶自己還在糾結著細數自己活著的26年來干過的壞事兒,分析著自己下地獄的因果,為自己下了地獄的這事兒懊惱不已,想找牛頭馬面還是孟婆的理論理論呢,驀地,一處彩色的光亮映出一個五顏六色似鬼非鬼的臉,驚懼過后細看之下那臉還有點熟悉。顧銘是被噩夢驚醒,醒來忽覺自己竟趴在楊緯憶病床邊睡著了,這一覺不知不覺睡了那么久,天都黑下來了。他掏出褲兜里的手機,按亮了想看眼時間,手機屏幕發出微弱的光在暗處顯得尤為明亮。躺著一動不動的楊緯憶,顧銘每多看一眼對李天騏的恨和對自己的埋怨便加重一分。借著光顧銘發現一雙黑瞳正用一種搞不清楚狀況的眼神盯著自己看。顧銘難以形容此刻的驚喜,生怕自己看錯了,連忙打開床頭的燈,湊近了輕喚楊緯憶的名字。燈亮了,楊緯憶面前出現了顧銘放了數倍的臉。顧銘眼里布滿血絲,眼窩深陷,眼下烏青,臉上胡茬明顯,帶著化不開的倦容,整個人很是憔悴。床頭燈的刺目白光打在他臉上,讓人覺得那整張臉蒼白的恐怖,看上去估計比躺在床上的自己還像個病人。燈光刺目,再加上顧銘的這張一臉衰相的臉,楊緯憶抬起手臂遮住光,懨懨地閉上眼。顧銘發覺楊緯憶對燈光的不適應,趕緊又把燈關上。短路的大腦神經總算接上了,連忙叫來值班醫生。楊緯憶看見手機的光亮時彩色的光映在顧銘臉上,他一下子沒認出顧銘,還以為是來接自己的牛頭馬面或者黑白無常來了呢。下一刻,燈亮了,看清了顧銘的臉,楊緯憶沒傻到看見顧銘還以為顧銘跟自己一塊下地獄了。當他明白自己沒死了這個事實,才發覺自己原來也不是那么想死。以為死了的時候他覺得可以解脫了該高興,心里卻不悲不喜,可知道自己還活著的時候,雖然不愿承認,他心底卻泛起了絲絲慶幸。他慶幸自己沒死成,并不是對現在的生活有多留戀,而是對那些自己所受的痛苦的不甘,那些付出反遭背叛的怨恨,此刻,他不得不承認,他沒有表面上偽裝的那么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