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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今天這一波波的“磨難”又怕又疼,終于眼前一黑昏了過去,只剩下一只大腦袋隨著馬車的顛簸一晃一晃的。那女人穿著一件洗的發白的破襯衫,抹布似的褲子,頭上圍著一塊方巾,見懷里的男人這么快就暈倒了,不屑的撇撇嘴角,“真是個沒用的男人!”“你是什么人?為什么要搶我們的馬車?”伯格斯統鎮定的開口,“既然你懷里的男人已經暈倒了,你總得幫他提上褲子吧!”女人這才注意到霍華德還光著屁股,但是令伯格斯統失望的是,她也就愣了一秒,就又恢復了之前的淡定,手在屁股上“啪啪”扇了兩下,在那白皙的皮膚上留下兩個大大的紅手印。“哈哈,他可真好玩!”女人這才單手給霍華德穿上褲子,看向伯格斯統的兩只黑眼睛滴溜溜的轉,“你是這兒的頭吧?自我介紹一下,我叫克里斯汀娜,是個女俠!”伯格斯統和約翰本打算借機搶過霍華德,可惜這個克里斯汀娜十分機警,伯格斯統無法分出她是敵是友,只能盡量穩住對方,“那些人為什么追你?他們又是誰?”“你問題還真多!”克里斯汀娜把霍華德向拎小雞似的提起來,自顧自的坐到伯格斯統旁邊,“他們是往新大陸販賣黑奴的人販子,我剛剛在他們的船艙里放了一把火,把那些黑奴救了出來!”伯格斯統這才仔細打量克里斯汀娜,她也就二十左右,長臉有點方,臉形上寬下窄,下巴有點尖,長眉毛,明亮的黑眼睛大而長,占據上半臉的大部分比例,鼻梁額外長、高和直,嘴巴有點寬,表情沉著神秘有些冷漠感。“這么說你還真是個女俠嘍?”伯格斯統打趣道,“那可不可以請女俠閣下高抬貴手,放下你手里這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廢物?”“那可不行!你們這幫上等人最不可靠了!”克里斯汀娜不為所動,“等甩掉那幫家伙再原封不動的還給你,你以為我愿意摟著這個廢物,讓他吃我豆腐??!”霍華德算得上因禍得福,克里斯汀娜的胸的確令人血脈噴張,E杯的尺寸快把襯衫的紐扣撐爆了?;羧A德雖無意識,那只尖下巴卻正好卡在上面,如果他事后知道真相,只怕會后悔自己不合時宜的昏死過去的。“你是本地人嗎?光天化日之下做這種事難道不怕被他們送去警察局嗎?”坐在一旁打醬油的約翰見她不會傷害霍華德,也放松的問。“我才不是本地人!倫敦這地方,簡直就是地獄!”克里斯蒂娜白了約翰一眼,進而又一臉自豪的介紹道,“我是吉普賽人,流浪到這里的,打家劫舍、劫富濟貧是我與生俱來的使命,至于警察局這幫女王養的看門狗,也要有本事抓到我才算??!”千百年來,吉普賽人不事農桑,一般也不飼養食用牲畜,而是依靠城鎮和農村的居民謀生。他們一向在城鎮和鄉村居民區周圍,尋求與其流浪生活相適應的生計。男人以販賣家畜、馴獸、補鍋和充當樂師為業。婦女從事卜筮、賣藥、行乞和表演等行業。這些年,隨著大航海時代的到來,他們散布世界各地,不能融入社會主流,大都成了乞丐、小偷、或者人販子。說話間,克里斯汀娜看到馬車外的那幫漢子早已被遠遠甩在后面不見蹤影,便扔下霍華德,一個飛身跳下馬車,遠遠傳來一句“后會有期!”,消失在茫茫人海中。伯格斯統和約翰望著她離去的背影面面相覷,倫敦還真是個讓人非常有趣的地方。舞女伯格斯統他們到達倫敦的這一天是八月中旬的傍晚,還不到七點鐘,天氣陰沉,nongnong的迷霧籠罩了這個大城。街道上一起泥濘,空中低懸著令人抑郁的卷卷黑云。倫敦河濱馬路上的暗淡路燈,照到滿是泥漿的人行道上,只剩了螢螢的微光。還有淡淡的黃色燈光從兩旁店鋪的玻璃窗里射出來,穿過迷茫的霧氣,閃閃地照到車馬擁擠的大街上。鱗次櫛比的酒館和娛樂場所兩旁入口處的人群已經擁擠不堪。雙輪和四輪的馬車象流水一般地轔轔而至。穿著禮服露著白胸的男子和披著圍巾、珠光空氣的女人,一個個地從車上下來。他們的馬車迅速接連穿過倫敦的一些繁華地區:通過了旅館集中的街道,戲院毗鄰的街道,商店林立的街道,還通過了倫敦海運公司集中的地方,最后到了一片燈紅酒綠的泰晤士河沿岸的酒館區。街衢兩旁的分租房屋里住滿了歐洲來的流浪者,并且彌漫著他們的氣味和情調?!耙灰ズ纫槐??”坐在馬車上的伯格斯統剛剛把霍華德送回旅館,又連哄帶勸的讓他吃了兩片據他說會有抑制血小板凝聚這樣不良副作用的阿司匹林,這才堵住他那張喊得跟殺豬似的嘴,與約翰抽身出來轉轉。“好??!聽說這兒的威士忌名聲在外,可比船上那些廉價的朗姆酒好喝的多!”約翰想了想此行的目的,“少爺,咱們船上的人手已經很充足了,少爺怎么還要招水手?”“酒館這地方可是小道消息的集散地,咱們人生地不熟的,能聽到點兒奇聞異事也是好的?!辈袼菇y撇撇嘴角,深不見底的藍眼睛也夜色中閃爍。說罷,兩人步入一個名叫“美女伊甸園”的酒館,酒館的招牌十分醒目,墻壁上悉數貼著幾幅或是金發碧眼,或是袒-胸露-乳的女郎畫像,進進出出的男人絡繹不絕。剛到門口,里面的歡呼叫好聲早已不絕于耳,那些漢子們的熱情,快要把不大的小酒館房頂轟塌了。酒館內部的裝修十分簡陋,室內光線雖然黑暗,卻恰到好處的凸顯了舞臺上的熠熠奪目。伯格斯統隨著眾人的視線望向舞臺,紅色太鵝絨制成的幕布此刻正緩緩拉開,最先出場的是兩個坐在舞臺一側的男人,一個拿著一把類似于吉他的不知名樂器,另一個則只是拿著一個在市集上隨處可見的響板,他們顯然沒有做任何刻意的打扮。音樂漸漸響起,琴弦撩撥,拍子有節奏的打著。臺下的氣氛蓄勢待發,男人們屏息凝視,生怕錯過一眼好戲。“這是什么演出???”伯格斯統問向身旁一個興致勃勃的青年。“你是外地人吧!我們這兒的人有誰不曉得克里斯汀娜,她可是整個倫敦都找不出第二個的弗拉明戈舞女郎!”克里斯汀娜?這個名字很耳熟,好像今天上午才聽過。沒等伯格斯統反應過來,舞臺上已經出現了一個穿著火紅色翻褶抓皺多層荷葉綴邊、多彩層疊的及地蛋糕魚尾裙,大大的裙擺更顯得女人纖細高挑的身材,與身后如海藻般披在背上的黑發相得益彰,她嘴里叼著一朵嬌艷欲滴的火紅玫瑰,隨著極具節奏感的旋律開始翩翩起舞。“是她!”伯格斯統和約翰不約而同的喊出口,此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