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膜震破。但這次,霍華德一改刻薄毒舌的態度,像個白衣天使一般堅守在這個十平米不到的空間,由于長時間高負荷集中精力,眼睛已經布滿紅血絲。當伯格斯統下到醫務室慰問傷員的時候,他那被血液染紅的銀發便引起了霍華德的注目,“你就這樣頂著一腦袋血忙到現在?”一邊說一邊把他強按到椅子上,“傷沒傷到頭骨?你知不知道,再不及時處理你就變弱智了!”霍華德拿著剪刀毫不留情的就要把那些被血污漬的頭發剪掉,“謝天謝地,好在是皮外傷,而且居然這么快就止住血、結了痂?!?/br>“別剪我頭發,也別纏那么多圈紗布!”“都這時候了還不忘臭美!”霍華德白了他一眼,停下手里的動作,“等你破傷風就不美了!”“到阿姆斯特丹我還要和那里的商號會面,而且我也不想讓水手們看到我受傷,這樣很影響士氣的?!辈袼菇y解釋道。霍華德簡單用酒精為他擦了擦傷口,伯格斯統就要去看望那些剛剛被做了手術的重傷號,霍華德毫不留情的下了逐客令,“這樣血淋淋的畫面,你這樣的貴族少爺會嚇得睡不著覺的!”伯格斯統也沒與他爭辯,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便去了水手艙。雖然早有心理準備,但當進入水手艙的一剎那,伯格斯統還是被眼前的景象震懾住了,僥幸偷生的船員們臉上掛著驚魂未定的表情,橫七豎八的躺在床上,幾乎每隔幾個床位就有一個纏著帶血的紗布。伯格斯統上前和他們一一握手并鼓勵士氣后,便把約翰叫道船長室商量對策??薜难劬δ[成核桃的麗露和他的姘頭杰克此時也被傳喚到那里,等待被興師問罪。“我們不能在奧斯陸補給了?!辈袼菇y開門見山,“雖然那里不會炮擊我們,但絕不可能讓我們上岸補給?!?/br>“喬治,我會幫你想辦法的?!丙惵稄姶蚱鹁?。“算了,你已經沒有任何價值了!”伯格斯統不屑的看著她,“我們打算在漢堡停船,到了那里你們就請自便吧?!?/br>“你不帶我們去阿姆斯特丹嗎?”麗露更加失落,小聲詢問。“抱歉,我們沒有這個義務?!辈袼菇y冷冷回絕,他父親把自己害成這樣,不報仇解恨已是仁至義盡,“你還嫌給我帶來的麻煩還不夠多?”“不就是搭船嗎?”姘頭杰克安撫麗露道,“咱們到漢堡下船就是,哼!就讓他那些戰勝陳格利特的計劃見鬼去吧!”“你說什么?”伯格斯統挑眉道。“不如我們一起合作,你帶我們去阿姆斯特丹,我告訴你一個陳格利特的商業機密!”“我憑什么相信你?”“就憑我和麗露也差點兒死掉!”“成交!”伯格斯統鷹隼一般注視這個柔弱的青年,“你究竟是什么人?”杰克從懷里摸出一枚徽章交到伯格斯統手里,那紅藍相間的徽章雕刻著三只金色雄獅,“這個你不會不認得吧?”伯格斯統一眼便認出那是荷蘭的國徽,“你是尼德蘭聯合東印度公司的人?”尼德蘭聯合東印度公司以荷蘭政府為后臺,是整個歐洲都屈指可數的大型遠洋商會。如果與他們聯手對付陳格利特,無疑遠勝過自己單槍匹馬、赤手空拳。“確切的說是打入陳格利特商會的商業間諜?!苯芸搜a充道。“老陳格利特識破你的身份了嗎?”“當然不知道,她只知道我拐跑了他的女兒!”“既得到了情報,又把嬌妻美妾搞到手?!辈袼菇y高看了他一眼,“可是這個麗露小姐就不反對你搞垮她老爸?”“當然不!”麗露搶答,“死老頭連我的死活都不顧,搞垮他正合我意?!?/br>“好!”伯格斯統一拍巴掌,“與尼德蘭聯合東印度公司牽線搭橋的事情交給你們去做,現在說說你獲得的商業情報?!?/br>杰克娓娓道來:“你知道死老頭為什么不惜花重金與里加通商?他是為了那里的生絲貨源?!?/br>伯格斯統馬上意識到情報的價值,“他想要囤積居奇?”“不錯!”約翰斜倚著桌子站立,拄著下巴思索著,“整個北海的生絲主要來源于里加和哥本哈根,在少爺沒接手里加前,陳格利特賣出的生絲一直價格不菲,里加的貨源使生絲的價格大幅下跌,于是他打算把市場上的生絲價格炒熱之后再出手?!?/br>“你們都是聰明人,該怎么做相比心知肚明吧!”杰克愉悅的點點頭。三人同時露出心照不宣的微笑。接下來的行程朝著柳暗花明的方向發展,盡管補給不足,但損失了大量水手的船隊還是勒緊褲腰帶挨到了漢堡,經過補給和短暫調整之后,船隊駛往了下一站——阿姆斯特丹。這里是18世紀末19世紀初整個歐洲水運交匯的中心,更以“性都”之稱聞名遐邇。還未進港,伯格斯統就看到河道上停泊著上千艘“船屋”,河網交錯,河道縱橫,人工開鑿或修整的運河道星羅棋布。河道兩旁是典型的荷蘭傳統民居建筑,房子正面和窗戶都是細長的,大多為紅磚建筑,梯階尖頂外型精致優雅。運河邊的酒吧、餐館、禮品店鱗次櫛比。在工藝品店里擺滿了木屐和風車。有的店門面也以風車做裝飾。這座填海而成的“水下城市”曾用風車抽干堤壩內的積水,風車為荷蘭創造了陸地,所以荷蘭也被稱為“風車之國”。對于在海上一連漂泊了近半個月且九死一生的水手們來說,沒有什么是比第一時間沖下船,躺在女人溫柔的雙峰間更加愜意的事情了。船舶剛剛???,霍華德就像服用了過量壯陽藥一般,飛也似地竄下船,望著鋪天蓋地的夜店招牌決定今晚的留宿之地。沿街站立的劣等妓-女左顧右盼忙著招攬生意,霍華德眼見著一個個喝的爛醉如泥的漢子投入那些滿是脂粉味兒的懷抱,一臉艷羨。“這么迫不及待,怎么不進去享用???”約翰再身后打趣道,他本是跟在伯格斯統身邊一起找旅館的,不巧碰到。“切!”霍華德裝作十分不屑,“這么廉價的地方我才不會光顧,有沒有梅毒和淋病都不知道?!?/br>“虧了你是醫生?!奔s翰打趣道,“我還納悶呢,一項干凈的連茶杯都不讓我碰的潔癖狂居然會去狎妓?”“哼哼!”霍華德冷哼一聲,“約翰,你和船長也老大不小了,怎么到現在還都是光棍?你們就不打算賞光一下這里的夜生活?”說完扶扶眼鏡,笑的狡黠。“少來!”約翰一臉敬謝不敏,“你糟踐我也就算了,船長絕不會做這么沒品的事情,你還是留著自己慢慢享用吧?!?/br>“我呀,我可是虔誠的天主教徒,鄙視婚前性行為?!?/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