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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日,等花開到荼蘼正要舉辦一次梨花宴,大人不如等賞完花再行離去?!?/br> 文玉兒原本就沒打算離開,田羽平的邀請正中下懷,立即撫掌道,“如此甚好,下官叨擾了?!?/br> 田羽平原本打算,文玉兒不同意,要使用非常手段把人留下來,到是讓他又驚又喜,良好的開端,總是讓人愉悅,更是邀請文玉兒一起早膳。 文玉兒也覺得良好的開端,等于一半的成功,可田月鳳卻沒有她那么的樂觀。 “我總覺得田羽平,看你的眼神不太對?!?/br> 那眼神中有一種燃燒一切的火光,叫她這個旁觀者都膽戰心驚。 文玉兒卻不以為然,這些年被她的美貌俘獲的少男少女十只手都數不過來,多田羽平一個也沒什么奇怪,愛美之心人皆有之,不是么?田月鳳不也曾經叫自己的美色給迷惑過? 再說了,她長成這樣是他的錯嗎?別人要迷戀她,她又有什么法子? 哎,丑人有丑人的煩惱,美人也有美人的無奈呀! 很快文玉兒就把這些感慨丟到了腦后,和田月鳳商量著,怎么樣利用這幾天的時間四處查探,最好在梨花宴之前,能夠找到田坤夫婦,然后趁梨花宴那天人多,趁機混了出去。 兩人在屋子里密謀策劃,不覺到了午膳時間,田羽平親自拎了食盒給他送了過來,瞧見丫鬟們一個個垂手站在廊下,立即不悅的呵斥。 “一個個杵在這里做什么?誰在屋里伺候?讓你們來伺候宋大人,就是這么伺候的?” 丫鬟們一個個叫苦不迭,那樣漂亮的俏郎君,誰不愿意在他眼前多晃蕩幾趟? 奈何人家把她們,一個個趕了出來,有什么辦法? “是下官不需要她們伺候!”聽到動靜的文玉兒掀開湘妃竹的簾子。 “是嗎?”田羽平嘴角下挑,揚起一抹冬日暖陽般的笑容,“她們伺候的不好嗎?我給你重新換幾個手腳麻利的過來?!?/br> “我想你是誤會了,”文玉兒站到廊下,石青色袍角在微風里飛揚,如珠如玉的身姿,瞧的廊下的那些丫頭,個個臉紅心跳。 偏偏那始作俑者,尤不自知的抿了抿唇角,“這里有小菊就夠了,下官不喜歡屋里人太多?!?/br> 顧盼生輝的眼眸,叫田羽平不知怎的,就想到了那膚色微黑,與眼前人有七八分相似的青蘿。 她也有著一雙會說話的剪水雙瞳,每次那雙眼睛看著你的時候,似乎能夠望進人心底那處柔軟,不知不覺的被她吸引。 哪怕被她不經意的瞧上一眼,心底里猶如綻開了滿世繁花,他總是懷著期盼的心情,在暗處悄悄地窺視著她,只可惜她每次眼神的停留,都不是為他。 當父親對他說,“這個女人留不得”時,他的手指輕顫了一下,有一種情緒在心底蔓延,還沒來得及體會,父親拍拍他的肩膀,“不過是一個女人而,待到事成環肥燕瘦想要什么樣的女人沒人?” 于是他被說服了,待到屬下報告,齊若宣和青蘿雙雙墜崖尸骨無存,他才突然明白,心底里蔓延的是一種叫做痛徹心扉的東西。 他問自己后悔嗎?答案是不知道,只不過,從此“青蘿”這兩個字映刻在了他的心底,成了永遠無法抹去的朱砂痣! 第二百九十四章 聽到 昨個夜里下了一夜的小雨,天空陰沉沉的,沒有一絲陽光。 躺在床上,嘴里叼著一根狗尾巴草的田不白,卻一掃陰霾,心情好的不得了。 帳篷被掀開,復又放下,高玨提著一個小小的食盒放到紫檀木的桌上,雖然在行進途中,郡主該有的派頭和威風一樣不少。 打開朱紅的盒蓋,取出一小盅雞絲粥,淡淡的rou香在營帳里中彌漫。 高玨端了rou粥坐到床前,竟要親自喂他。 田不白伸手擋了一把,“我的手沒受傷,還是自己來吧!” 床上的少年一口一口的喝著熱粥,淡淡的霧氣中,少年鼻梁高挺,五官精致,高玨覺得眼前的少年,比所謂的天水第一美男子宋玉漂亮多了! 至少人家上馬殺得了韃子,下馬握得了書卷,比那個空有一身好皮囊的宋玉,不要好太多哦! 京城的那些小娘子,腦子不知道咋長的,一個個瞧見宋玉都邁不動道了,假如他是一個小娘子,定會選擇眼前的少年,而不是宋玉。 如此美好的少年郎君,不知將來會便宜哪家小娘子! 高玨暗暗嘆了一口氣,在他看來,那些庸俗的小娘子,沒有一個配得上,如此高雅又英勇的田不白,就她阿姐還勉勉強。 想到此,不由得眼睛一樣,為何他不能撮合他們兩個呢? 阿姐救了田不白,并且兩人之前就有過一面之緣,他阿姐之所以愿意嫁去流月國,不也將面前的少年誤當成流月八皇子嗎? 戲文里頭也唱了,“救命之恩,要以身相許呢……” 假使阿姐配了田不白,那么他就有了一個厲害的姐夫,母妃也不會因為阿姐,遠嫁異國他鄉而擔心不已! 高玨越想越激動,越想越覺得此事大有可為! 下意識的覺得此時自己應該做點什么,搓著雙手眸光在營帳里轉了一圈,最后落到田不白手中,那小小的細瓷碗上。 “這rou粥好吃吧?” 高玨盯著小碗,笑的很雞賊。 田不白見他愣愣的盯著自己手中的細瓷小碗,誤會他想喝粥,把碗遞過去,“要不要來點?” 軍營里的漢子粗糙,都在一個馬勺里攪粥,田不白和那些粗人混慣了,倒也沒想過,自己喝過的合不合適再給別人。 好在高玨的心思也不在這上頭,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我吃過了?!?/br> 想起自己的意圖,神秘的挑了挑眉,“這雞rou粥,可是我阿姐特意為你做的,好吃吧!” 心里卻在默默的祈禱,阿姐阿姐,雖然我知道你是吃不慣,火頭營那些大頭兵做的糙食,才不得不親自下廚,可是我這樣說也沒錯吧? 聞言田不白手下一頓,雖然不大相信堂堂郡主會洗手做羹湯,卻也對高玨的直白無言以對。 高玨見他默不作聲,想著他定然是害羞了,也不管他愿意聽還是不愿意聽,滔滔不絕的對他說起了哲佳郡主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