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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來快來!浩安,可等著你來了!大新聞??!” 這條不寬的街道上已經圍了好幾圈人,看樣子都是看熱鬧的閑人。馮浩安掃視一圈,沒看到一個舉著相機的,他松了口氣。 一個正裝男人擠在人群里,回身對馮浩安招手,神情興奮。 “什么事???哥你怎么還在這里等我,快去上班吧?!弊炖镞@么說著,馮浩安利索的打開機器,往人群里擠。 “你這小子天天那么遲鈍。要不是我幫你留意,你又要漏掉這條新聞了?!瘪T懷明哈哈笑著,從人群里擠出來。他的西裝擠得凌亂發皺,看起來挺狼狽。這男人卻絲毫不在意。 “雖然我們即時播新聞是難找,但是哥——”馮浩安拉長聲音,“你快去上班吧,天天那么忙還總惦記著我!” 馮懷明拍拍衣服,打聲招呼就走向旁邊停的車。 “那行,我去上班。我告訴你這事可新奇了,你可要抓住啊,小子!” 馮浩安背對著他,舉起右手胡亂揮了揮。 他伸著脖子,往前擠著打聽:“兄弟,這是怎么了?” 旁邊的人正愁看熱鬧沒地方講呢,也不惱他擠過來:“瞧見沒,就中間那個人——” 一圈人圍著中間的一片空地。那里躺著一個神情憔悴的男人,目光空洞,衣服破爛,身//下浸開大片鮮艷的紅色。 “這是重傷吧?趕緊叫救護車??!”馮浩安抽了口氣。 “哪里??!”那人趕緊擺手,“你先聽我說完再喊也不遲。這個人在這里躺了一會兒了。而且隔一會就喊一段話——” “我是個混蛋——!”空地上木愣愣的男人突然暴喊出一句話。 “——瞧,又開始了,你聽吧?!?/br> “我是個禽/獸不如的混蛋!我親手殺了我妻子——!”他像是費盡全力在喊,喊一句就要劇烈喘會氣。 周圍的人交頭接耳,神情厭惡卻不訝然,顯然剛才都聽到這樣的話了。 “我愛我妻子?!彼纳袂橥蝗蛔兊玫统?,眼神冷酷,看得周圍的人不由得噤聲。 “正因為我愛,所以我才殺了她。這樣我才能和她在一起。永遠……” “不!我是個徹頭徹尾的混蛋!”男人又扯著喉嚨吼起來,“我要求見記者!我要被報道出來,讓大家都看看我是個混蛋!在這之前我哪里也不去!” “這人……真的是神經病吧?”馮浩安忍不住了。 自首找警察,重傷找醫院。沒見過這樣主動要曝光自己的???不過這樣也不壞,正好能給他帶來新聞。 他舉起手,提高聲音:“……那個,不好意思我是記者!” 他前面的人紛紛轉頭,給他讓出來一條路。馮浩安道謝著走進空地。 好在這大早上的,別的同行都沒收到消息吧!他這次賺大了! “有什么,你說吧。我會錄下來?!彼麑C器對準地上的男子,轉頭對車那邊喊,“趙哥,接通臺里!” 人群外車門沒關,一個男人從車里探出頭,比了個大拇指:“早好了,放心播!” 地上的男子呼喘著氣,突然露出一抹獰笑。他不知道哪來的力氣,騰的站了起來。 “你們都給我聽好了!”他搖搖晃晃的,突然從懷里抽出一把刀。 周圍的人頓時發生了sao動,馮浩安背后的汗毛直接豎起來了。 “我叫江白!家住錦山市!三年前在結婚的前夜,殺了我的妻子!”他揮舞著刀子,滿是厭惡的往胳膊上捅去,帶出一道紅色。 “我把我妻子做成了標本,我想和她永遠在一起!”捅一刀。 “我在那之后假惺惺的裝作無比悲痛!我偽裝成一個完美的悲痛丈夫!”又捅一刀。 “我逃過了警方的追查,還想把這一切都推到我妻子父親身上!我就是個十惡不赦的混蛋!” 他雙眼深陷,眼神流露出深沉的痛苦懊悔,卻咧開嘴哈哈大笑起來。似乎根本不在意身上的傷口。血/液順著他的褲腳蜿蜒而下,在地上流成一小灘紅色。 這是不要命了啊,再不去醫院會死的。馮浩安有些遲疑,但是一想到這男人竟做出這種事,他就皺著眉頭一聲不吭了。 漸漸的,男人笑得沒力氣了。他重新癱坐在地上,把刀子扔開。頹廢道:“你們……報警吧!” 不用馮浩安做什么,周圍看不慣的幾個群眾自覺的掏出手機開始撥打號碼。 “今天我說的,希望你忠實報道?!彼麑︸T浩安露出一個似哭似笑的表情,“還我妻子……還朱子琴和她父母一個真相?!?/br> 馮浩安怔了一下,點頭。 這樣的畫面可能不會允許播出去,但是只截出來音頻和長相的話,就沒問題了。他會好好報道出去的。 江白緩緩低頭,笑容扭曲的喃喃:“只要報道出去,你想玩什么花樣也不可能了吧。我要向你報仇——江白!這樣的我,還不能死。怎么能就這樣輕巧的去見子琴呢……我要好好贖清罪孽啊……折磨你這個魔鬼,這就是我下來生存的意義!” 隨后,警車趕來,將江白抓捕走,進行后續的審判。 暖安市不同于其他城市的其中一條,就是擁有即時播出新聞。這個頻道閑的時候全天廣告,忙的時候大事小事不斷。 雖然說是即時播,但一些畫面還是需要處理后才能播出的。 在早上八點多的時候,暖安市即時播出頻道開始放送這條新聞。 “男子新婚前殺死妻子,三年后當街自首……” “此男子家居錦山市,此次報道為還其妻子及家屬一個真相……” 放送音頻的同時,畫面上配上了江白的一張截圖。 不說別的城市,錦山市的記者們先注意到了這條新聞,都是一驚,沒有猶豫就進行了轉播。 他們這些小城市天天都注意著暖安市的情況,何況這次可是本市發生過的事情??! …… “老……老頭子!你看那是……那是誰?!”電視機前蒼老的婦人驚叫。 旁邊看報紙的男人推了推眼鏡往電視上看去,驚得騰的站起來。 “原來是這小兔崽子!原來是這小兔崽子!我要殺了他——!”他慘叫一聲,氣的胸膛上下起伏,眼前發黑,天旋地轉下竟直挺挺倒了下去。 幾年前還是壯年的一對夫婦,如今看起來竟滿是頹老之態,全是因為痛失愛女所受的打擊。 “我們琴琴……我們琴琴原來是他下的手!天殺的,天殺的??!我的琴琴啊——!”婦人老淚縱橫,正哭得撕心裂肺就看到男人倒下,一時慌了神: “老頭子?老頭子你怎么了?別嚇我啊……醫生!救護車!快來人、快來人??!” …… 江白裁決書下來的很快,判決了他無期徒刑。 他這才徹底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