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36
說風涼話,王夫人聽了也不吱聲。 那國子監祭酒李守中聽聞榮府被封,連忙將女兒李紈并外孫賈蘭接走。那李紈從小讀女四書,只知在家從父,出嫁從夫,是個沒有主意的二木頭。忽見賈府遭難,跟著被抓到牢里關押了一夜,不知所措。見到父親宛如抓住了救命稻草,從此她回了娘家,侍奉父母,日子倒也過得清凈,再無他想。李守中見外孫頗有文采,遂讓他跟著自己,在那國子監附學。賈蘭在家塾中本也稱心,只是討厭賈環磨牙,見國子監機會難得,他便忙地去了。也沒有跟梅方硯等告別,倒惹得梅先生傷心一場。 賈敬見賈璉王熙鳳有管家之才,有心留他們在寧府幫忙管照。寧府中史夫人七病八災,那甄氏又是小門小戶出身,待人溫柔有余,威嚴不足,震懾不住下人。一家子媳婦倒只有寶釵能轄制住人。但賈敬見寶釵管理店鋪井井有條,頗有些商業頭腦,便不欲讓她把精力都放在管家之事上。如今王熙鳳來了,倒正好可以幫自己的忙。 王熙鳳遭此變故,也已經看透了。那些身外之物都是虛的,指不定什么時候就一下沒了,還是一家子骨rou齊齊整整,相親相愛過日子最實在。于是夫妻兩安心在寧府住下,幫忙照看起來。賈璉管外面庶務,王熙鳳管理內宅,夫妻兩人像鎮海太歲配合得天衣無縫,那王熙鳳恩威并重,紀律分明。從此,寧府的下人再不敢偷jian?;?,欺下瞞上。都兢兢業業起來。 元春在馬車上顛簸數日,本吐得七葷八素。一到草原,看到一望無垠的青綠,頓覺心曠神怡?;叵胍郧白约焊C在深宮,每日算計那點個人榮寵當真是井底之蛙。元春不禁一下子想通了,決意也不去三meimei那,而是帶著寶琴、清韻兩個丫頭浪跡天涯,想要見識下令所有男人都想咱為己有的大好江山究竟是何魅力。 不止元春路上有何奇遇,請聽下回分解。 ☆、尤三姐收服薛文龍 上回說到榮府被抄,眾人各奔前程。賈敬自覺難辭其咎,更加盡力幫扶安置榮府之人。主子們倒各有去路,沒有的寧府養一輩子也不在話下??伤藕蛑颂^兀雜,包括掃撒丫頭在內,一個主子倒要配二十來個奴仆。賈敬于是說:“今時不同往日,該免的則免了吧?!彼旖淮跷貘P精簡人員,與寧府公用一套班子,將那些管家婆子們各自去謀生計。平常喜歡惹是生非的、聚眾賭博的比如王保善家的、吳新登家的一個不留,單留了林之孝一家跟進寧府伺候。那些管家婆子巴不得離了賈府,生怕圣上什么時候又下圣旨連累了他們。況且在榮府經營多年,他們也都是小有積蓄的,即使走了,攢的銀子也夠過日子了。 那些小丫頭子給夠遣散費,仍送回本家。大一些的問過她們意愿,愿意配人愿意回家都隨她們去。每個主子只留兩個貼身丫頭,其余的,全散了。王熙鳳樂得如此,因她管家多年,深知養這么多人的巨大花費。而且這些奴仆太難纏,主子稍微軟弱一點,倒要叫她們騎在脖子上。 王夫人知大勢已去,也不言語,趙姨娘卻抱怨得不得了:“我女兒貴為瓦剌閼氏,當娘的連幾個丫頭都不能用,這是哪門子的道理?”王熙鳳冷笑道:“我勸你消停點吧。這是在寧府,咱們都要照敬老爺的規矩過活,連我都只留了平兒一個丫頭,你是個什么出身自己心里沒數嗎?如今有兩個丫頭使喚不錯了。你當你是當家奶奶呢?!睔獾泌w姨娘跳腳,又挑不出理來,整天對著兩個丫頭指桑罵槐,出出心中惡氣。 因寶玉在貢院準備會試,王夫人怕影響他發揮,因此家里的變故皆是瞞著他的,等他知道已經是會試以后的事了。此是后話,暫且不表。那襲人和麝月,王夫人也做主替他留下了。 薛姨媽見如今情形,暗自慶幸,幸好當初沒把寶釵嫁到榮府去,這寶丫頭終歸是個有福氣的,連自己也跟著有好日子過。只是可惜了當初借給王夫人的那二十萬兩銀子,薛姨媽也知道,如今這情形,怕是拿不回來了,從此見到王夫人心里總是有根刺,弄得她極不舒服。 賈蓉跟寶釵成親后,倒心滿意足。寶釵生得既美,行事又溫柔體貼。即便拿了自己的錯處也不咄咄逼人,反而以理勸解。賈蓉在學堂讀書時總也沒進益,賈敬對這個孫子看得緊,總囑咐梅先生好好教導??擅废壬鸁o論想了多少辦法,那賈蓉還是讀不進去。最后賈蓉年歲漸漸大了,賈敬氣惱,遂將他逐出:“你要再讀書,連我都要被你羞死了。你還是跟你媳婦去學著打算盤是正經?!?/br> 賈蓉離開學堂,跟著寶釵學著管照生意,倒如魚得水,很多事寶釵只說一遍他都記住了。寶釵笑道:“虧得你還是國公府的公子,倒不喜歡讀書反跟著我在鋪頭胡鬧?!辟Z蓉也笑著說:“都怪娘子每天念叨那生意經,為夫耳濡目染的,可不就學會了?!睂氣O佯嗔道:“哼,自己不是那塊讀書的料,倒怪我?!辟Z蓉正色道:“糟了!我倒忘了一件大事!”寶釵見他如此正經,不知何事。只見賈蓉說:“娘子還是回去歇著,別整天霹靂巴拉撥弄那算盤珠了,若是腹中有了孩兒,你天天如此這般,那豈不是要生個沈萬三出來?”把寶釵羞得滿臉通紅,拿粉拳直捶賈蓉胸膛:“叫你這該死的胡說!” 寶釵未嫁時,心中不是不忐忑的,如今倒是把心放回肚子里了。與賈蓉你敬我,我敬你自不必說,公公婆婆都是極省事的,更難得的是爺爺賈敬看中自己,不僅放手讓她管理薛姨媽給她做嫁妝的十個鋪頭,對她經常幫著哥哥管照生意也從未置喙半句。 且說那薛蟠,自從娶了尤三姐,興頭了幾天,不久又約著狐朋狗友出去喝花酒了。一日,他又約了馮紫英等去錦香院找云兒唱曲兒。這云兒剛掛牌唱曲兒的時候,薛蟠就看上了,三不五時的來給這云兒捧場,倒把她給捧紅了。云兒對薛蟠也十分感激,每次來了都盡心侍奉的。薛蟠和馮紫英等幾個公子哥兒一邊喝酒作樂,一邊聽著云兒唱曲兒,好不快活。只聽見外頭一陣喧鬧,薛蟠不耐煩地喊道:“這mama怎么搞的,把什么人放進來打攪爺的雅興!”話音剛落,只見媳婦尤三姐一腳把門踢開,橫眉倒豎,雙手叉腰,站立在前。 薛蟠滿臉堆笑:“媳…媳婦,你怎么來了?!?/br> “怎地?你能來的地方我不能來?常聽說男人都愛喝花酒,這花酒究竟是什么滋味,我今兒倒也想嘗嘗。來人,給我上一壺花酒來?!庇热阋贿呁郎献?,一邊吆喝到。 馮紫英幾個早已嚇呆,忙地作揖道:“嫂子既來了,就由嫂子陪哥喝吧,我家還有事,我先走了?!币粋€個忙地腳底抹油,溜之大吉了。 薛蟠見丟人丟大發了,心里暗恨,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