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嚇了一跳,忙拉著言的袖子,低聲道:“你注意點!”可是言的眼神卻十分認真,她雙手撐著桌子,嘴角的一邊微微上揚,完全沒有要退縮的感覺。宛只得看看謹,而謹也被嚇到了,之前他確實一時興起和她們合唱了兩句,她們也說要帶他一起,可是那只是玩笑話。謹發現老師看著自己,那兇狠的眼神仿佛要將自己吃掉。“我當然還是不去了……”謹懦弱地開口道。“老師,我覺得謹唱得好聽,帶上他是個好主意?!毖匀匀徊蛔氯?。見場面實在有些尷尬,宛也站起來:“老師,我也想帶上他!”老師最終還是沒辦法,只能干生氣,表面是同意,背地里卻將謹的名字劃掉了。可是謹根本不知道,他以為自己終于能踏出那一步了,興奮得每天洗澡也練,走路也練,連燈泡都快要聽會了。謹準備好了一切,跟著言和宛到了后臺,他看見觀眾席上的學生與下面的評委,由于緊張而滿身大汗,妝也開始花。宛對他說:“哎喲,你真的沒什么好怕的!反正臺上燈光那么亮,你看不見他們的?!?/br>謹只能試圖說服自己確實是這樣,他的腿卻不住地抖。主持人在掌聲中開始報幕:“接下來是言與宛的二人合唱,請大家以熱情與贊賞的姿態歡迎她們!”“什么?”言反應過來,與宛面面相覷。謹一聽,更是連連往后退,心里悶得難受,手指捏著衣角,低下頭說:“你們去吧,我就知道肯定沒好事?!?/br>可是宛卻趕著他到了臺上,謹聽見臺下的人開始交頭接耳,他們似乎都在指責自己這個不該出現的侵入者。謹知道自己快完蛋了,眼淚在不停地打轉。言中氣十足地唱完之后就輪到了更柔美歡快的宛,在那之后便是謹的份,謹深吸一口氣,對準傳風筒顫抖著開始唱。那是他第一次如此清楚地聽見自己的聲音,嘹亮而純潔,并沒有想象中的難聽??墒且幌氲阶约旱哪樉谷皇沁@般模樣,又不住地顫抖起來。一段又一段,謹唱得越來越順暢,他瞟見宛對著他眨了眨眼睛,言則是偷偷在他的背上寫了“完美”二字。最后的結果顯然是十分好的,就在最后一個音符落下時,全場響起了雷鳴般的掌聲。他們拿到了一張屬于他們的頭等獎證書,謹第一次憑著自己的能力拿到榮譽,心想:人們也許可以因為他的品行與能力而不再在乎他的外貌。可是老國王卻對這件事十分不高興,他板著臉捏著頭發絲兒,死死皺著眉毛不肯說話,只是直接派人到謹的房間里,將他所有的畫都抱出去燒掉了。任憑燈泡怎么胡亂搶奪,謹怎樣尖銳而嘶啞地跪在地上用指甲刨著臉哭泣,都沒有人停下手來留給他哪怕是一點點的邊角料。他眼睜睜地看著一張張紙在火焰中被吞沒,如同一朵朵紅蓮灼燒著綻開,上頭的顏料燃燒時發出些許不同顏色的火花。“為什么出風頭?”老國王問他,“你知不知道自己的身價到底值多少?”“我沒有……”謹低著頭,手指擺弄著衣角。“別吵!”老國王吼道,隨即冷冷地一挑眉,“告訴你也無妨,我已經跟北國王儲說好了,你17歲生日那天要到北國去和親?!?/br>謹猛地一震,抬起頭來,眼中充滿了痛苦的淚光。“不準哭,又不好看,又不像話?!崩蠂跛^袖子離開了,沒有再說別的。“殿下,想哭就哭呀,”就在老國王消失在門邊的一剎那,燈泡立馬上前將謹抱在懷里,“王子也可以哭的!”出乎意料的是,謹并沒有像之前一樣回抱燈泡,而是睜著眼睛呆呆地怔了許久才緩緩抬起手臂,用衣服上的褶皺輕輕刮掉淚水:“哭什么,我是王子,他是我的父親,他說什么都是對的?!?/br>燈泡倒吸一口涼氣,他感覺到謹輕輕將他的手掰開,陰沉著臉回頭進了浴室:“我能忍,我先洗澡了?!?/br>從那以后,謹上課便是一會兒玩鬧講話一會兒聽個一知半解,作業也只是提筆隨手寫些什么,還經常走神,言和宛看出來他有一些不同,卻誰也說不清到底哪里變了。燈泡卻發現,謹從那時開始對于自己的畫更一絲不茍,不能允許任何地方出現筆誤。轉眼謹已經十五歲,完全變成了一個性格穩重,對外人外表冰冷,內心卻波濤洶涌的少年。謹要去和親,在城堡里閉關修習禮儀。言和宛知道他悶得慌,便約了謹偷偷出門去玩,謹在燈泡的幫助下,在一個早上偷偷溜到言家宅邸的門外與二人碰頭。因為藥劑的作用而吃得已經開始發胖的謹興沖沖地跑向集市邊約定好的小樹。“嘿!”謹笑著和二人打招呼。言早已將頭發剪短,雙手插進長褲的口袋,稍微斜立在一邊,松垮的外套使她顯得霸氣十足,宛則是將頭發留得更長,配上水洗牛仔褲,一副清新的打扮,表情卻依舊豐富。“嘿?!蓖鸬恼Z氣更平靜,卻依舊快活,笑的十分燦爛。言則是完全暴露出了沒心沒肺的一面,有活力而大氣地笑著點點頭,算是回禮。“去逛街嗎?”謹問道。“當然?!毖月氏冗~開步子。集市上人山人海,花花綠綠的標簽與招牌旌旗到處都是,有將手制的衣物取出來賣的女子,有賣咸魚干菜的漁夫,有大聲吆喝著賣rou的健壯男女,還有表演雜技的青年乞丐,衣衫襤褸披散著滿頭蓬亂的長發,靈巧的手將一個個著火的玻璃瓶上下擺弄投擲,嘴里叼著一根巧克力棒:“路過的先生小姐們,只求一頓飽餐——耶!”謹上前去沖著雜耍乞丐禮貌地點點頭,伸出手給了他兩枚銀幣。“天地之神保佑您,少爺!”青年收起火瓶,拿了銀幣,又神秘兮兮地從腰間掏出一枚再普通不過的銅板,往謹睜大的眼珠子跟前晃了兩下,雙手一拍,那銅板忽地變作一大束藍色妖姬,鮮嫩的花瓣上沾著水珠,或深或淺的一層層碧藍猶如連地接天的深邃海洋一般干凈。謹伸手一抱,將花束攬在懷里,沖著青年笑了笑,回頭走了兩步,又轉過頭:“謝啦!這是花束的錢!”隨即伸手從腰包里拿出一枚一樣的銅板扔了回去。青年接下銅板,不明就里地看了謹一眼。“自由買賣不欠債!”謹向著他揮揮手,扭頭和言宛二人笑著離開。“哎喲,你是不是喜歡人家??!”宛笑著打趣道。“對啊,第一次看到你這么干脆利落地出錢,以前都是小小聲說話的?!毖詭洑獾嘏呐闹數募?,與宛對視一眼,補充道。“因為商店的店員不會給我送花??!”謹反駁道,臉上絲毫沒有和往常不一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