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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妧的眉眼帶著無盡的溫柔,吻在了徐修的眼上,“我們的孩子,一定會是這個世上,最幸福的孩子?!?/br> 幸福? 徐修輕輕笑了,他仍低著頭,卻什么也沒說—— 他看著燈火下的她,吻在了她的唇上……既然她這么喜歡,那就隨了她吧。 他只希望,這個孩子,不要像他。 他無需他繼承什么,也不愿他背負什么。 他只要像她一樣,無憂無慮的開心就好。 徐修的指腹滑過趙妧的眉眼,然后滑向她的衣帶……他吻過她的唇,吻過她的眼。 紅帳外,是明亮的燭火。 紅帳里,是再正常不過的一樁情/事。 夜還很深。作者有話要說: 軟萌:結婚快兩年,沒有孩子……懷疑相公是不是有??? 茶樓 日子過得這樣快, 秋去冬又來。 而十一月的汴京街巷, 卻仍是那般熱鬧。 天子腳下, 文人墨客題詩寫文,鶯鶯燕燕把酒而歡…… 近日,汴京城里, 又多了一處趣處—— 一座茶樓,是茶樓,亦喚茶樓。 茶樓的掌柜是個女人, 姓柳,名碧拂。 她約莫是二十五、六的年紀,長得卻不像是做生意的,倒像是將養在閨樓里的美嬌娘。 茶樓位于東街中心, 是個好位置……內里又分上下兩層, 裝點素雅,能瞧出是下了心的。 未進屋里,便能聞到那股子茶香。再往里便能瞧見不少字畫,字畫不是出自大家,皆是來自喝茶的客人, 若是得了柳娘的眼,便會掛在墻上供人欣賞。 汴京城的人如今都愛來這處,除去掌柜是個美嬌娘, 茶是好茶……亦有換個地方繼續作詩寫文,以此來會友的。 王芝是前幾日聽說有這樣的地,她索性無事, 便遞了信給秦清,邀她今日來這處喝茶。 如今天還尚早,茶樓卻已茶香四溢。 王芝由丫頭扶著走下馬車,還未走到門口,便聞見一股茶香。 她頭戴帷帽,邁步走進屋里。 如今只有幾個閑散客人喝著早茶,搖頭晃腦作著詩。 王芝這廂站了一會,便有個穿著褐衣的小廝上了前來。他眉眼清秀,說話也很有禮,不卑不亢,面上帶著笑,“客人像是第一回來,可曾定了雅座?” 王芝身后的丫頭便開了口,“不曾?!?/br> 那小廝仍帶著笑,客客氣氣的開了口,“那小的先引您先去樓上看看,我們的雅座是以節氣定名,共有二十四間……名字不同,里頭的打扮也是不同的?!?/br> 他這面說完,伸手引人上樓,一面說道,“今日尚還留了驚蟄,秋分,大寒這三間……客人可先瞧瞧,再決定坐哪處?!?/br> 王芝面上沒什么變化,心里卻道了句稀奇,她還從未見過有人以節氣命名。 她仍邁著步子,卻也不說旁的。從帷帽里往周邊看了眼,開了口,“開了尚未一月,生意倒是不錯?!?/br> 那小廝仍是半躬著身,領人上樓,一面是接了話,笑回道,“是京里的貴人們,抬愛了……客人,到了?!?/br> 王芝嗯一聲,她是先瞧了回布局,雅座是繞著一圈相連著的,外頭都掛著木牌寫著名字,是個雅致的地。 她看向小廝,開了口,“也不必看了,就定在驚蟄,再沏壺好茶來?!?/br> 小廝應是,一面引人去了驚蟄,才又躬身告退…… 等那小廝退下,王芝才解了帷帽,交給丫頭。 她是先瞧了回屋子,才又依窗而坐,看著樓下。開了口,“這位柳娘,倒的確是個妙人?!?/br> 秦清到的時候,王芝已飲完了一杯茶。 見她由人引著進來,便抬了頭朝她一笑,“阿清,你來遲了?!?/br> 秦清謝過引她來的人,才進了屋子……她也笑著,接過王芝遞來的茶,看了一回屋子里的布局,才道,“你尋了個好地方?!?/br> 王芝正捧茶慢飲,聞言便抬了頭,挑了眉輕笑,“能得我請你來,能得你一句夸——倒也算是擔的這個“好”字?!?/br> 她的聲音微微上揚,卻并不讓人覺著失禮。 反而讓人覺著,她本該就是這樣的…… 王松老來得來的姑娘,就連當今太子,也要喚她一聲“姑姑”。 她其實,原本就是,這汴京城頂頂金貴的姑娘。不必拘于禮教,受于禮節,自有她的肆意灑脫。 王芝倚窗,看著樓下。 這會人已有些多了,樓下高臺里有人彈著琵琶,唱著曲。 亦有文人打扮的對起詩來……當真是熱鬧。 她的眼正滑過門口,便瞧見陸致之從門口進來。 他仍是舊日的打扮,眉目淡然,約莫是感受到了這處目光,也抬了頭看來……正好撞進王芝的眼里,有些詫異,面上倒是笑著,與她遙遙拱了手。 王芝瞧著他這幅樣子,卻沒什么好氣,關了軒窗轉了身子。 樓下的陸致之好笑,摸了摸袖子,轉過頭來……便看見一位容飾簡單的年輕婦人,正笑看著他。 陸致之也笑,往她那處走去,便聽見婦人問他,“你認識?” 他點頭一笑,看向那個緊閉的軒窗,嗯了一聲。 婦人便也不再說,轉了腰肢先邁了步子。 秦清正在搗茶,聽到關窗的聲,便抬了頭。是先瞧了瞧窗,才又看向她……手上的動作沒停,聲卻很柔,“怎么了?” 王芝把茶碗一擱,仍舊沒什么好氣,“無事,瞧見個無賴罷了?!?/br> 秦清好笑,她抬頭瞧了瞧王芝的面色,心下便有了幾分清楚。 她也不拆穿,把搗碎的茶分入茶杯,再讓人取來熱水,先沖了一回…… 然后是把這第一回的水倒掉,再沖一回。再倒掉……直到第三回,才蓋了茶蓋,遞給王芝,“茶過三回,最是醇久?!?/br> 秦清的動作如行云流水,把王芝先前的悶氣也消了干凈。她接過茶,看向秦清,“我若是男兒,定是要娶你的?!?/br> 她這話說的不假,越接觸秦清,便愈發為她而折服—— 為她的才學,她的性情,她的為人處世……而深深折服。 王芝想到秦清的好,便愈發覺著那陸致之,著實是匹配不上秦清的。她不知,他們是否在一起了—— 可她想起,先前與秦清說起這回事來,她眉梢間是遮不住的情意。 王芝想到這,心里就有幾分悶。她握著那碗茶低頭喝了一口,茶香四溢,通到五臟六腑……卻沒把她的悶氣通透了。 男女之事,果然是最麻煩不過了——不如隨性而為,也活的一個自在。 她這般想來,心里才有了幾分舒服。 后頭,是閑話幾句。 她們二人,并未留多久。等走出雅座的時候,便瞧見陸致之與一位年輕婦人迎面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