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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屋里的景象,才又看向謝亭,“今日,好生熱鬧?!?/br> 幾個貴女忙站起身,往趙妧那處福了一禮,“晉陽公主?!?/br> 趙妧點頭,放下簾子,便聽得謝亭說來,“還以為你不來了?!?/br> “伯母生辰,怎能不來?” 她這話說完便往王、謝兩人處過去,等坐下,與眾人說道,“不必拘束,先前如何,還如何?!?/br> 眾人眼一對,輕輕應是,仍坐下喝茶或說幾句話,聲也很輕。 自有沒見過趙妧的,小心打量了起來。 先前那一樁大婚著實是熱鬧,她們雖是未瞧見,可也是聽了幾嘴的。 有說那位狀元好命的,娶了宋宮最得寵的公主……亦有說這位晉陽公主好福氣的,聽說那位新科狀元不僅才識過人,連相貌也是數一的好。 當真是,羨煞旁人。 這廂說了幾句話,謝母那廂便派人來,是說前面擺了戲臺,也聽說趙妧來了,問人要點什么戲。 趙妧平素不愛這物,便也只點了一出麻姑獻壽,算是祝賀謝母生辰。 來人捧著戲折子告退,謝亭這廂便也請了眾人往園子里賞花去,若是賞累了,也可順路往松堂看戲去。 眾人無異議,便由謝亭打頭引眾人去。 謝家園子不及皇家宏偉,也不及王家寫意,卻也是一處一景,自成風格。 路上謝亭瞧著趙妧眉眼含笑,很是閑適,便問她,“前幾日來見你,還是寡言不語,今日是怎的了?” 王芝眼一瞧,道了句,“自是,與她那位駙馬脫不了干系的?!?/br> 謝亭再細細一瞧,果然瞧見趙妧唇輕輕勾起,眉眼含著幾分情意與溫柔,哪里還似前幾日苦悶。 她見旁人都是特意落后幾步,便調笑起趙妧來,“你自打成了婚,便成了個見色忘友的主。虧我與阿芝,前頭還巴巴找上門,如今想來,著實是不需的……” 趙妧眉一挑,方想辨一嘴,便瞧見王璋一身白衣,往這邊走來,一雙桃花眼一瞬不瞬的瞧著謝亭。 她眼一轉,瞧瞧王璋,又瞧瞧謝亭。 一面是拉著王芝的手轉身走往另一條路走去,一面是與那幾個貴女說道,“這處景致不好,我們去另一條?!?/br> 這話著實是個不怎么高明的謊話,可能來謝家的哪個不是聰明的,眼一瞥就明白了。 王謝兩家先前定了親,旁人自是說不了什么。 她們一面是隨著趙妧,往另一處走去。 心下卻免不得添了一句,王二郎風姿愈發卓然了。 等眾人離開,王璋也走到了謝亭面前,謝家的幾個丫頭便不遠不近,低眉站著。 謝亭心下是有幾分亂,自打那日定親后,兩人就不曾見過。 如今猛的一見,難免是有幾分不自然。 也讓謝亭想起,她如今正備著婚服,還依著從王家傳來的尺寸,做著王璋的貼身衣物…… 她竟然要嫁給這個,她素來不歡喜的紈绔子弟了? 謝亭聽見腳步聲越來越近,便也抬了頭,面上卻扮作一副冷靜,很平的喊了他一聲,“世兄”。 “你該喚我一聲相公?!?/br> 謝亭面色漲紅,瞪他一眼,“世兄慎言?!?/br> 王璋低頭,看著她,“我說錯了,是——你馬上,該喚我一聲相公?!?/br> 謝亭咬牙,只覺著當真是瞎了眼。先前竟然還覺著這廝來提親時,尚還有幾分正經。 如今一瞧,果然還是那個無賴! “世兄若無事,我就不奉陪了?!?/br> 謝亭這話說完,果真是要提步離開。 王璋哪里能讓她走,忙攔了一步,柔了聲,“我是來與你說,我準備的差不多,只等迎你進門?!?/br> 謝亭停了步子,側頭看他一眼,沒出聲。 王璋仍低著頭,看著謝亭,聲很輕,“屋子里的擺設都是我挑的,院子里還栽了葡萄架子,你若喜歡別的便與我說,我再讓人去栽?!?/br> 謝亭面上一松,她看著王璋,難得軟了聲,“你其實不必……這些交給下人去做,便是?!?/br> “無妨,我心甘情愿?!?/br> 謝亭一怔,心下是有幾分說不出的滋味。 這段婚事,她其實從未上過心。只是如他所言,若是成婚,他確實是一個很好的選擇…… 她以為,他也只是這樣的想法。 謝亭輕輕嘆了一口氣,仍抬著頭,與王璋說道,“你知道的,我有喜歡的人,我……” 王璋袖下的手一動,卻仍是笑了,他平素以風流公子著稱,如今眼里卻是一片真摯與溫柔。 “我說了,是我心甘情愿。謝亭,你不必有所顧慮——好了,我該走了,你也去吧?!?/br> 王璋說完這句,便轉身走了,他腳步匆匆,全然不似先前一般閑適。 約摸是走出了好幾步,王璋又折身回來,看著謝亭,“我忘記與你說了,不管你有沒有喜歡的人,你都只能嫁給我了。所以謝亭,你只要好好準備,嫁給我就是?!?/br> 說完這話,他總歸是順了心,邁步走了。 謝亭攏眉看著他離去的方向,站了好一會……可她到底什么也沒說,往趙妧幾人的方向去了。作者有話要說: 老王想想,不能這樣如你的愿,于是折身而回。于是,本文,又要迎來第二對cp的大婚,下章晏琛回來了。 王家婦 時至五月, 邊界報喜, 是道已收復三城, 西夏此次損失慘重,近年來想必是不會再來犯亂。 敬帝高興,連喝三聲“好”, 允眾人歸,并讓人好生統計戰功,是要論功行賞。 日子過得快, 邊界的將士們要回來,烏衣巷的謝姑娘要出嫁了。 由沈將軍打頭的軍隊,正往汴京而來,他們在路上行走一月, 直到六月中旬, 才將將到汴京城外。 晏琛看著那城門外,寫著“汴京”的匾名,手中握著的韁繩收緊。 盔甲下的他,身材偉岸,臉龐愈發堅毅, 素來冷硬的心腸卻有了幾分柔軟…… 謝亭,我回來了。 沈將軍轉頭看向晏琛,很意味深長的開了口, “晏將軍,是想家里人了?” 晏琛轉頭,沒猶豫, 應是了。 沈將軍便笑,他握著韁繩,與晏琛說道,“那就快去吧,一路辛苦,也該回去洗個熱水澡,睡個熱坑頭了?!?/br> 他心里是欣賞這個年輕人的,上場不懼敵,下手也是快準狠…… 全然不像,是第一次去戰場。 晏琛也不拒,忙拱手道謝,又與其余兄弟拱手辭別,手握韁繩快馬加鞭,往烏衣巷去了。 他想著那個明媚,愛穿紅衣的姑娘,心里有抑制不住的激動。 他要與她說,那年殺死他父親的拓跋夷,已經死在他的劍下了。 他終于,可以娶她了。 烏衣巷里,一路紅綢,擺著一副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