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58
一副矜貴的面容,聽得趙妧嬌嬌出聲,“嫂嫂是壞人,盡會打趣我?!?/br> 阿房宮里,一時都是歡聲笑語。 趙恒正在東宮,閱著前頭敬帝派下來的奏折,聞言便讓徐修進來,也沒抬頭,“你來得正好,前頭洮州遞了折子來,說是洪水漲勢很大,已沖壞了一條村子?!?/br> 這話說完,是把折子遞給他,“你來想想,有什么主意?” 徐修接過,是先看了一遍,才與趙恒說道,“臣早年游學在外,倒是見過幾回這樣的光景。這些落難的村莊,大多是因為上濫砍濫伐,水土流失,又因著先前沒做好防范。水勢一大,沒個抵擋,便容易沖入村莊,造成這樣的后果……” 他這面說完,便在心里把話轉上一遍,才又開了口,“臣往日見書上所言,除去修堤、疏浚,亦有因樹木之多寡引起水患?!?/br> 趙恒聽他說完,嗯了一聲,他年歲漸長,身上的氣勢也是愈發強了。與徐修說道,“此事交給你,明日去翰林院知會一聲,回家再好生準備下,就馬上過去?!?/br> 他抬頭,看向徐修,后頭還有這樣一句話,“晉陽是我的胞妹,你是我的妹夫,此次算我交給你的一樁事。若成,往后我提拔你,朝堂自也不會有人說些什么?!?/br> 徐修一聽,握著折子的手有些緊,忙拱手應是。 如此,趙恒便也不再說這個,擱了筆,“與我下盤棋?!?/br> 徐修自是應了,放下折子,隨人一道往外堂去了。 玉石做的棋子,放在棋盤上,瞧著晶瑩剔透,很是好看……趙恒執黑子,徐修執白子,請黑子先下。 而此時,太子妃劉氏正與趙妧坐在輦車上,來這處。 途中,趙妧便問劉氏,“嫂嫂方才說的許氏,可是那罪臣許家的姑娘?!?/br> 劉氏便嗯了一聲,柔柔說來,“讀過書,人也好看。尤其是一身氣態,不像罪臣家的,倒像是閨房里,暖玉春水養大的姑娘?!?/br> 趙妧便輕輕哦了一聲,想了好一會,才說道,“她家原就是書香門第,早年她父親,還與哥哥有過一段師生情誼。怕是因著這個,哥哥便多照顧了幾分——” 劉氏便笑,“可不就是這么個道理,她身世凄苦,我也是拿她當親meimei看的……只是,你也知道,東宮人多,爺整日兒睡在她那處,總歸是有人不服氣的?!?/br> “兩邊都有苦,我瞧著呀,心里也不好受?!?/br> 趙妧皺了皺眉,她也不知該怎么說。 那左右,只是她兄長后院里的一樁事。她一個做meimei的,哪里能伸了手去管這事? 她又看著劉氏的眉眼,心下一嘆,輕輕勸了起來,“嫂嫂不必擔心,您是哥哥八抬大轎娶進門,上了金冊的太子妃。哥哥前朝事忙,東宮總歸是要靠您多辛勞些……” 這廂幾話過,輦車便轉進了東宮。 劉氏便與趙妧商量,“怕是駙馬與爺還有好些話要說,不若我陪著你去賞花。我還記得,你早年最愛院子里那幾株茶花。如今放在暖房培育著,可要去瞧瞧?” 趙妧便應了,輦車掉了個頭,是往花園過去。 趙恒這處正與徐修下棋,小廝便叩門進來,是說,“晉陽公主來了,如今正與太子妃在賞花?!?/br> “我這個meimei,許久不來,這次怕還是為了你,才踏入我這東宮的大門?!?/br> 他這話說完,仍泰然自若下著棋,那小廝仍站著,等趙恒看來,便往他那處輕輕遞了個話,“許侍妾也在?!?/br> 趙恒有一瞬沒緩過來,手里握著的棋子有幾分用力,看向徐修,淡淡說道,“罷了,我隨你去看一看她,省的她回頭又該來怪我了?!?/br> 他這話說完,把棋子扔進棋簍,是先站起身。徐修便跟在人身后,一道往外去了。 花園里,劉氏正讓人把那幾盆茶花往這頭送來,丫頭便在她耳邊遞了句話。 劉氏往前頭看了一眼,與趙妧柔聲說道,“下人腳程慢,不如我們先往前走去,那處有個亭子,在那坐著賞花正好?!?/br> 趙妧興致不大,也沒什么意見,便與李氏一道邁步往那處走去。 將將瞧見個了個尖角檐,便聽見趙恒喊她一聲。 趙妧忙回了頭,瞧見徐修與趙恒正往這處邁步走來,兩個都是豐神俊秀的青年,她的眼里卻只有那一身青衣的徐修。 趙妧瞧見心上人,哪里還有什么興致賞花,忙折了身子往徐修那處走去。 總歸尚還記著趙恒,喊他一聲,“哥哥?!?/br> 趙恒便笑,伸手輕輕拍了拍她的頭,“算你還有幾分良心……” 他這話說完便見劉氏過來,朝他福了個身,連著一聲輕輕柔柔的“爺”。 趙恒抬頭,他的一雙眼睛看著劉氏,良久才輕輕嗯了一聲。又與徐修說道,“你先回去準備下——” 徐修應是,便握著趙妧轉身走了。 等兩人瞧不見眼,趙恒才看了眼劉氏,先邁步往劉氏住的那處過去了。 劉氏看著趙恒的背影,攥著帕子的手掐了掐手心,忙跟了上去。 等到了住處,下人全被趙恒趕了出去。 劉氏強撐著笑,問趙恒,“爺是怎么了?” 趙恒雙手交疊握著,看她,聲很淡,“劉氏,我給了你臉面,是你自己不要?!?/br> 劉氏抬頭,仍看著趙恒,仍撐著笑,“妾,聽不懂爺在說什么?!?/br> “守著你的身份……” 趙恒站起身,伸手握住她的下巴,冷冷一聲,“本宮需要的從來不是妻子,劉氏,認清楚自己的身份。你若不行,自會有人愿意當這個太子妃?!?/br> 他這話說完,也沒看她,負手往外去了。 劉氏癱軟在地,捂住臉,落下了眼淚,“為什么?” 她想起十六歲,嫁給趙恒的時候,是想要把滿揣韶華傾付于他。她為他cao持后院,讓他不必為家事所累,盡可能做一個好妻子。 趙恒不貪欲,為人也冷淡,可她還是喜歡他—— 她以為,趙恒本性如此。 可是,他不是。 他的心也是熱的,是活的,只是…… 恰好,與她無關。 馬車里,徐修正與趙妧說起,去洮州的這回事。 趙妧坐起身子看他,“什么?為什么要你去?” 徐修扶她坐好,撫著她的發,“是太子想提拔我,可若是事出無因,難免要被旁人說話?!?/br> 趙妧眉一攏,“可是……洮州路遠,你又說那頭發了洪水,境況定是不好?!?/br> 徐修低頭,看著趙妧,“在你心里,我是怎樣的人?” “你在我的心里、眼里,都是絕無僅有的好,世上千萬都比不上你?!?/br> 她這話說完,唯恐徐修不信,還堅定的點了點頭,“我說的,都是真的!” 徐修輕笑,扶她靠在胸膛,“那你是覺的,我是沒能力去面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