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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時候,王璋的馬車正停在王家門外。 王璋是識的他的,他正下馬車,瞧他這副模樣還調笑了一回,“你騎這么快,不怕撞了人?!?/br> 那隨侍見王璋,是先把馬繩一拉,與王璋拱手說道,“冒犯大人了,只是家中夫人與小姐尚還被困在香山腳下,等事完,再向大人請罪?!?/br> 他這話說完,又一拱手,繼續往前去了。 王璋仿佛沒聽清一般,問了句隨侍,“他剛才說什么?” “是說謝夫人與謝小姐,被困在香山……” 那隨侍話還沒說完,便瞧見他家少爺已翻身上了馬,“你去叫人,讓他們馬上來香山?!?/br> 他這話說完,馬便已經駕了出去,王璋一手牽著馬繩,面色鐵青,抿著嘴唇。 他倒是要看看,是哪個混蛋吃了熊心豹子膽了! 徐修這廂是坐在馬車里,馬車正轉進烏衣巷。 他眼一瞥,便瞧見王璋騎著馬面色冷然,速度很快。 青武看了他一眼,徐修搖了搖頭,落了簾子,淡淡一句,“不必管他?!?/br> 遇險 香山腳下。 謝家帶來的隨侍見他們不僅不聽,反而愈發鬧了起來。各自往后退去,手持劍柄,把馬車護住。 他們身姿挺立,劍在太陽下折射出光芒,把這群民眾也嚇的退后一步。 仍是那秦隨侍開了口,他面容端肅,聲也很穩,“我們無意冒犯,也想與大家好好交代。我與我的兄弟們可以在此處留著,但請大家先讓我家主人先歸。你們也不必擔心,我們是謝相家的,若當真是這糕點有問題,謝家自會還大家一個公道?!?/br> 他這話說的很是有理,那群民眾一聽心下也暗襯了下,便也有人輕聲說起來,“他這話說的不錯,不如……” “不如什么?女眷在,他們還尚有些顧忌。等他們女眷走了,這些拿劍的指不定就把我們滅口了?!?/br> 他這話說完,是看了看那馬車,冷笑一聲,“陳老伯的尸首未寒,你們主人一句話也不說。什么公道,只怕我們連個說法都討不到,就要隨陳老伯去了?!?/br> 那秦隨侍眉一皺,面色也不好,問他,“那你們想如何?” “我們……” 三兄弟中的老大便說道,“我們想請你家主人去寒舍小坐,等人來了,若是當真沒問題,那我們就放你們走。若是有問題……” “放肆!” 那秦隨侍一聽這話,面色愈發不好,劍就在人喉前幾分,“你們可知道,就你們如今的行為,已犯了劫持之罪。你們劫持的,還是一品大官的女眷……我可以,先殺了你們?!?/br> 那老大看著那近在咫尺的劍,面色也有些慘白。 他手扶著老二的手臂,強撐著說,“大家伙可看看,這就是他們的態度,若我們當真放了他們離去。只怕,立馬我們就成了這刀下的冤頭鬼?!?/br> 這廂正在僵持,馬車里便傳出了一道女聲,“不許傷人?!?/br> 謝母是喚秦隨侍過來,與他說了幾句。 秦隨侍拱手應了,又與眾人說,“我家主子說了,她們可以不走,但也請大家好生配合下。如今這幅模樣著實不好,請大家往后退些,等人來了就清楚了?!?/br> 這話剛說到這,香山上頭約莫也是有人去報了,便見無名師太領了眾位小尼過來。 她面色如常,是先道了一聲“阿彌陀佛”。 香山下住著的多是認的這位師太的,平素也受了庵里的不少好處,很是信服她。 如今見她過來忙讓開了路,喊她一聲“師太”。 無名師太走到最前,先與馬車里合十作禮,才又與民眾說道,“這糕點,貧尼也吃了,無妨?!?/br> 馬車里的謝母與謝亭也下了馬車,她們頭戴帷帽,與無名師太回了禮。 謝母便開口與師太道謝,“有勞師太,特地走一趟了?!?/br> 后頭是又與那群民眾說道,“請各位放寬心,我們就在這處。等仵作來了,這事便能明白了?!?/br> 那群民眾平素哪里見過這樣的貴人,又聽她說的有理有據,還有香山庵的師太作保,心下自也有幾分信了…… 正是要往后退去些,那三兄弟心道不好,各自使了個眼色。 那老大便劫了無名師太,一手握了刀刃,比在她的脖頸上。周邊人都看來,各自一驚,哪里能想到是這幅局面。 護在謝家母女身前的隨侍,手里握著劍,臉色也不大好。 又聽得那人喊道,“刀劍無眼,你們若再敢上前一步,我可不敢保證這尼姑的腦袋還在不在?!?/br> 老二老三一個在前,一個在后護著。那老大便又一句,“給我們準備銀子,再準備馬。只要走出這里,我們就放了她?!?/br> 謝母心里急著,這師太原是好心來幫了一程,如今卻成了這群歹人手里的人質。 她這面忙讓人去準備,又與那歹人說道,“東西我都能給你們備好,但是你們千萬不能傷了師太?!?/br> “退遠些……” 那頭有隨侍牽來馬匹,又有人取來銀票,無名師太的臉還算沉靜,氣息卻開始有些不穩。 謝母心下是愈發著急,忙讓人送了去,謝亭握著謝母的手輕輕拍了一拍。她的眼一瞬不瞬的看著那處,心下也有幾分不穩,到底是因為她們母女…… 那挾持的人是先把無名師太扔上了馬,另兩個歹人便收好了銀票殿后,各自上了馬。 謝家的隨侍也跟了上去,可他們到底是落慢了些步子,只能瞧見那三個歹人的虛影。 “二爺,人來了?!?/br> 說這話的是一個褐衣隨侍,他手拿箭羽,恭敬的與那在馬上的男子說道。 那男子身著緋色官服,正是先前匆忙趕來的王璋。 王璋其實早就到了,在謝亭母女下馬車前,他便到了。他是先看了一會形勢,因著無恙,也沒驚動人,領著王家隨侍在另一條路上埋了路。 他手握弓箭,正在輕輕撥弄著,眉目也很平和,恍若方才那不要命趕來的不是他,一般。 “箭?!?/br> 王璋啟唇,接過隨侍遞來的箭,擺好了架勢,看著那正顛顛騎馬而來的歹人。 “咻——” 一箭入喉,那歹人看著喉間這處的白色箭羽,竟一時沒反應過來。 而在他從馬上直直墜下的時候,看見了從那被草叢掩蓋的地方,出來了一個風流公子。 他如今,總算明白了,原來這就是死亡。 他還有感知,他能聽見他的弟弟們在喊他的名字,然后是兩聲慘叫,以及喉間噴涌而出的鮮血。 而后,他再無任何感覺了,只余沉寂的黑。 王璋仍坐在馬上,往這過來,他居高臨下的看了三人一眼。 然后才又看向那位師太,點了點頭。 再后頭,是謝家隨侍趕到了,他們瞧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