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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 幾人便又整修一番,仍由徐修打頭,由來人領著往金明池去。是過那一道仙橋,進寶津樓,再從這寶津樓轉進一處叫做飛虹的大殿。 先進大殿,兩排站著穿著緋色官服佩戴銀魚袋的官員,再往前便是穿著紫色官服佩戴銀魚袋的大臣。再往前是坐著趙恒與敬帝,室內很靜,等禮過,才聽得敬帝說道,“往后,你們要為這個國家效力,要對得起百姓,對得起你們的身份?!?/br> 等敬帝止了話,那李公公便宣旨,“狀元徐修授予從六品翰林院修撰,榜眼宋玉、探花梁璟授予正七品翰林院編修。侯鈺、李平……六位進士出身授予庶吉士?!?/br> 時下有非進士不入翰林,非翰林不入內閣的要則。 翰林院集中了天下的精英學子,朝中要職也多出于翰林。因著這層關系,翰林院官員們的地位是較高的。 而庶吉士是由新科進士中挑選,留于翰林院學習三年,等三年期滿再行考試,合格者留院,稱“留館”。不合格者,便委任他官。 “臣……叩謝圣恩?!?/br> 徐修幾人跪拜在地叩謝皇恩,他們的心情著實激動,聲也很響。 他們苦學多年,為的就是這一刻。而今日后,他們也是頭戴烏紗,身穿官服,為天子門生,亦與這朝中百官同站。 敬帝是先讓他們起來,等眾人又謝一番才起身。便又聽得那李公公拿出另一道圣旨說道,“翰林院修撰徐修接旨?!?/br> 室內皆是一愣,眼都往徐修那處看去。 徐修也是一驚,人卻已經跪了下去了,李公公那又尖又細的聲音響起,“奉天承運皇帝詔曰:今朕聞翰林院修撰徐修,年二十有四,品學兼優,為治國能臣……特賜婚晉陽,擇日成婚。望二人結兩姓之好,一堂締約,良緣永結。欽此!” 等李公公宣完了旨,室內竟一時無話,他們的眼都看著這個新科狀元、翰林院修撰的身上。何德何能……這個徐修有何德能? 竟能讓敬帝親自下旨賜婚,賜的還是那一位晉陽公主。 自有人輕聲打聽起這位徐大人來,一聽是個沒什么背景的,便更加訝異了。 徐修還未站起身來,室內議論的聲便愈發響了。敬帝素來溫和的臉難得也沉了幾分,聲也冷了些,問徐修,“徐大人還不接旨?” 趙恒是先往敬帝那處看去,接了話,“兒臣看徐大人是太高興了”。這話完才又看向徐修,喊了聲“徐大人”才又說道,“接旨吧?!?/br> 徐修抬頭看著趙恒那一雙眼睛,然后是敬帝那一張晦暗不明的臉,以及那懸在半空的圣旨。 他還是伸了雙手接了那道圣旨,這是他第二次接圣旨。 徐修深深吸了一口氣,跪謝圣恩,敬帝的臉色終歸是和緩了些。便又大臣先開了口,與徐修說道,“恭喜駙馬爺?!?/br> 這一聲出,滿堂都是這聲。 駙馬……爺? 徐修手握圣旨,面色如水,聽著那一聲聲恭賀。想起每夜的琴聲,想起那個如白玉蘭一般的女子。然后他想起十五夜遇見的那個少年,以及茶館里她的那一句話“我叫晉陽,我是來告訴你我的名字的”…… 原來,是因為這個嗎? 手下的圣旨是獨屬皇室的顏色,多么的霸道啊。 可他還是笑了,徐修轉身,與那一位位恭喜他的,一一拱手。 夜涼如水,金明池里人早已走的差不多了。徐修是被敬帝留了下來,屋子里除了那位太子爺,還有那一位前頭很有名氣的王璋。敬帝是叮囑了他些話,他心中好笑,往后他余下的歲月不管愿意,還是不愿意,都是與那一位綁在了一起。 他怎么敢,又哪里敢? 等回去的時候,徐修是與王璋一路。 兩人一路無話,等到了城門口,王璋卻是開了口,他今日穿著朝服,眉目風流,“我知道徐大人是個聰明人,那么請徐大人裝的再好些。那是個傻姑娘,被我們護了這么多年,終于長大了。不管你是樂意,還是不樂意,你都逃不掉了?!?/br> 徐修的脾氣終于被激了出來,他負手站著,背后的手攥的緊,冷聲,“即使是騙她?” 他說完這句又接著一句,似笑非笑的看著王璋,“這就是你們所希望的?” 王璋一笑,也不看徐修,與徐修擦肩而過,負手往馬車那頭走去,說了句“她高興,就好?!?/br> 徐修朝著那個背影,以他今日僅剩的所有的力氣,帶著怒氣喊道“憑什么!” 可王璋卻什么都沒說,他連步子也沒停。等馬車轉動起來,他看著月光下站著的徐修,才輕聲說了一句,“這就是皇室?!?/br> 這就是皇室…… 徐修看著那漸漸遠去的馬車,轉頭看著那高門城墻,權勢—— 他早就知道了,不是嗎? 那一年,他父親死的時候,他就知道了。 徐修走了許久,馬車就跟在他身后,他從城西走到城東的城門,寂靜的汴京的街巷,什么都沒有。他終于走累了,上了馬車,就這樣吧…… 就這樣吧,其實也沒什么不好。 只是,可惜了。 賜婚 阿房宮,敬帝與王蕙說著話,“這個新科狀元,雖說是個有才識的,可配晉陽,終究是高攀了?!?/br> 王蕙遞了一瓣福橘予人,才又接了話,“聽恒兒提起來,倒是個不錯的,兒孫自有兒孫福,您又何必多想。再說,您可是在百官面前下了旨的,難不成還要反悔了去?” 敬帝接過橘子,一時也沒說話,到的后頭才開了口,也只說了句,“罷了?!?/br> 他這廂總覺著委屈了晉陽,圣旨下起來總歸是實打實的是撐足了徐修的臉面。 等到敬帝走了,趙妧才走了出來,她前頭是聽了半句,如今坐在腳凳上,問道,“父皇不喜歡這樁親事嗎?” 王蕙低著眉,摸著她的頭發,笑道,“他是舍不得你,換做別人,他也能挑不少毛病出來?!?/br> 趙妧便笑,靠在王蕙的大腿上,聽王蕙說道,“我的妧兒長大了,要嫁人了?!壁w妧便紅了臉,她沒想到真的能嫁給他,那個如寒松一般的男人,她以為—— 那只會是她年少時做的一個夢。 可是如今,她真的要嫁給他了。 趙妧想起那一日他替她摘下的謎題,“春字取上半,秋字取左半,是秦——是情嗎?” 趙妧抬了頭,看著王蕙,眉眼都是彎彎的,“母后,我好開心?!?/br> 王蕙看著她的小女孩,像是感染了她的喜悅一樣也笑了,她像一個真正的母親一樣,為著她女兒的高興而高興。 王蕙撫著趙妧的眉眼,柔了聲,“妧兒開心,就好?!?/br> 秦家今日是靜的很,徐修是打了天亮才回來,與秦渭說了這一樁事。那秦渭哪里能想到,這徐修竟然被皇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