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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治世之才的明主可以帶著他們揚名千古,如今是斷沒有自掘墳墓的道理的。唐季惟還未領旨謝恩此事便已經敲定,大臣們數日的勸導也無濟于事,皇帝心意已定,他們也不再掙扎,遂一一告退。大殿之上已經空曠許多,韓縝和唐季惟對立而視,唐季惟嘆氣跪地,說:“臣并無此等能力,皇上折煞微臣了?!?/br>韓縝莞爾一笑恰似春風拂面,朗聲大笑說:“朕怎么會不知鹽課早已糜爛非一人之力可以扭轉,朕不過是讓你做戲而已,怎么就為難與你了!”唐季惟驚詫的抬頭,說:“做戲?皇上何意?”韓縝屏退眾人,親自下了玉階,扶起唐季惟款款而視,說:“鹽課一脈之腐朽早已滲透進了朝堂,平日里日日相見的大臣也許就是官商勾結的罪首,朕此番南下極為看重之事便是鹽課,唐卿若能演好這出大戲,內閣之位必定有你一席之地!”韓縝許下重諾何嘗不是想長長久久的將人留在身邊,內閣之位總有五人,以宋辭為首的內閣是天下士子夢寐以求之地,韓縝能出此言也必然有著對唐季惟的肯定之心,畢竟江山是他最不愿意兒戲的戰場。唐季惟說:“既然是做一出戲而已,那臣就擔不得這樣的虛名,還請皇上慎重才好?!?/br>“學成文武藝,貨與帝王家。唐卿不愿意揚名立萬嗎?”韓縝微笑著說,負手而立自信萬分,“卿最懂朕,朕早已是立下要做一代明君的志向,唐卿不愿與朕同刻青史之上,流芳百世嗎!”唐季惟抬頭,眸子晶亮而氣韻自稱,勾起唇角說:“但愿皇上不要忘記此番豪言壯語才好,臣自然愿意是鼎力相助的!”韓縝伸手想摸摸他俊秀的臉頰,對著他清亮的眸子和儒雅的身形卻是中途轉向拍著他的肩膀說:“以往是朕負了你,卿之才能不差朕分毫,是朕唐突了!”韓縝能言此語倒是讓唐季惟刮目相看,細細分辨了一番,見他眼里的神色不似以往一般曖昧難纏,清澈見底絕無誆騙之意,唐季惟不是矯情之人自然是肯相信一二的。“罷了,兩不相欠而已臣并沒有失去什么,往后相安無事各安其位好了,臣雖不才但也愿意讓后秦百姓共享盛世,輔佐與皇帝,臣也盼著能夠一展才華!”男人的抱負和志向是匪夷所思的,可以志同道合也可以化干戈為玉帛,有說道不同不相為謀一言,也有良臣明君的美談。唐季惟上輩子空有著才華謀略全用來算計皇位了,天下百姓與他沒有任何的負重責任,而如今,重活一世,這么大的恩德他不敢默默無聞的茍活于世,既然老天待他不薄,他當然要為天下萬民謀下福祉,這樣方能扯平了。韓縝不可謂不狡猾,此道不同便轉換手法,男人很少沒有不愛權利的,他相信他的季惟不是權臣,但是他同樣也清楚他的學識抱負,世族官家很少有男子愿意受祖宗的蔭庇茍活的,唐季惟受著與韓縝同樣的教育,不可能教出兩種結果來,韓縝對他知之甚深。唐季惟被任命為一品欽差大臣,受皇帝所托查處淮南鹽課。一時淮南風云突變,百姓尚察覺不出變化,但有著敏感的政治嗅覺的人都應該知道,唐季惟大刀闊斧的拿下了兩江總督奪了淮南駐軍的兵權,其后必定是有著皇帝的默許,只要揣摩到皇帝的意思了,下面的人就好相應對策了。唐季惟膽子頗大,拿著皇帝所賜的太祖御筆就開始鬧上陣仗了,皇帝行宮周遭來回回打探消息的,殿內絡繹不絕進去的官員,時而被貶斥呵斥的官員惶恐的退出。唐季惟此番舉動自然是擾亂了淮南的鹽課,拿下了淮南總督讓江南的鹽商人心惶惶,鹽商靠著販鹽起家資本頗豐,自然是不愿意看到有人來插上一腳,多年的平衡被打破,而今唐季惟不禁插了一腳,還擾亂了秩序讓私鹽一下子跌價,鹽商利益受損,自然是咬牙切齒的惱恨這位年紀輕輕的欽差大臣了。唐季惟風塵仆仆的趕回行宮,韓縝早已在內室等候破久了,見著紅色的衣擺旋轉入門就眉眼含笑的抬頭了。“微臣給皇上請安!”唐季惟額上汗珠點點,眉宇之間皆是倦色。韓縝放下冊子,笑著讓他起身,“干得不錯,朕很滿意!”唐季惟揉按了一下眉心,李昇識趣的端來了圈椅,唐季惟疲乏之極自然是不似以往推卻了。“皇上滿意了,臣可受罪了。據說外邊黑市上臣的項上人頭都已經喊上了數十萬的價錢了,哎!”唐季惟嘆氣。韓縝肅穆了臉色,說:“是朕考慮不周,讓你費心cao勞了。如今外面很是危險,既然完成了朕的任務,就不要再出去招人記恨了!”唐季惟眼角全是笑意,說:“皇上憂心了,臣不過是隨意一說哪里就當得了真了,要是人人惜命那還有肯為皇上賣命為百姓謀利之人嗎!”朕唯獨惜你之命。韓縝話到嘴角又咽了下去,話鋒一轉便說:“如今陣仗已經被你鬧大了,接下來就是坐收漁利之時,是該朕動手的時候了!”唐季惟略微沉思了一下,還是將心中的疑惑說了出來,“皇上,臣在辦案期間與各位鹽商周旋,也接觸了不少淮南本地的官員,臣以為淮南鹽課并不是此地官商勾結的成果,必然還有京中之人相助,皇帝的一言一行為何傳到了千里之外的淮南?為何每次下來查處私鹽的官員都無功而返,臣覺得有待商討!”韓縝說:“朕何嘗不知道有人當面人背面鬼的糊弄朕,卿還記得上次你遇刺之事么?朕說過要還你一個公道,自然是不會空口白話的擺放著的!”唐季惟驚疑,身體略微前傾,說:“難道皇上已有疑心之人?”“不錯!”韓縝眉峰聳立,眼角寒光閃現,“朕登基數載已有人按捺不住,若非是觸及到朕的底線,朕也不必深入虎xue周折南下了!”唐季惟覺得冷汗涔涔,韓縝的心思縝密必然不是他能企及的,但是論智謀反應默契程度,他自認還是在韓縝面前當仁不讓的。唐季惟立刻就驚疑的說:“難道京中有變?”韓縝說:“有人要造反哪,朕不離開京城怎么會讓他有所機會行動?南下是一箭三雕的棋子,朕必定是要揪出幕后之手劊與天下的!”唐季惟有些著急,他與太子的情分已非師徒這么簡單,若是京中有變那首當其中的便是太子殿下受損,唐季惟怨怪韓縝年幼的太子坐鎮京城,他不過才五歲而已,怎么能應對這些虎狼之心呢!“你放心吧!”韓縝放柔了聲音,說,“朕已經選好人選在京中布好棋局了,你安心便是,太子是朕的獨子,朕必定不會讓他深陷危險!”唐季惟默然的點頭,雖然有韓縝的部署他依然不是很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