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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抽刀,說:“我從未當你是我兄弟,從來沒有!”顧貞觀被驚醒,滿頭大汗的坐起來胡亂擦著眼角的淚水。那么真實的夢,血液流出身體的感覺如此清晰,空氣中浮動的血腥氣還濃厚無比,顧貞觀終于受不了,拉開門跑出去,站在三月濕冷的寒夜里,淚流不止。為什么?為什么不是兄弟,為什么不拿我當兄弟。我從未害過你,從未做過傷害你的事情,為什么要將我逼到絕境?顧貞觀瑟瑟發抖的靠在柱子上看著西沉的彎月,他還清楚的記得十歲的韓縝也是這樣抱臂靠在冰冷的宮墻上,用比冰雪還冷的語氣說:“顧貞觀,我并不想讓你做我的朋友,一點都不想!”“還有,沒有人告訴你吧,你的名字好女氣,我一點都不喜歡!”年少被冷落的皇子固執的堅守自己的驕傲,對著有萬千寵愛的顧貞觀不屑一顧,執意的討厭他。顧貞觀很懊惱,這是母親找寺里的大師給算過的,顧貞觀命里孤星,需要用女名來鎮一鎮煞氣。而大師說的果然沒錯,顧家因他而大廈傾倒。那時候的顧貞觀并不懂這是一個失去一切的皇子最后的驕傲,最后的傲骨,他只是覺得他好孤單的樣子,他想,他們在這個皇宮里是一樣孤單的,也許可以做朋友。從顧貞觀走向韓縝的路漫長而艱難,他的心早已封閉在了他母后暴斃的那一刻,他不愿意相信任何人,更不愿意接受其他人的施舍。顧貞觀的心是暖陽,一點一點的融化了那堵用寒冰壘成的心墻。而韓縝打開心迎接顧貞觀的時刻,是那么的自然和順理成章,好像他們這樣相處多年,那個戒備而冷酷的皇子早已在時光的河流中被磨平了棱角,那個溫和如玉的小公子還是依舊的在彼岸笑得滿面春風。可是,那時的小公子早已慘死在三尺白綾之下,站在此處的不過是有著殘缺靈魂的困獸而已。“??!”李昇立刻驚醒,走到龍床的旁邊,擔心的說:“皇上又做噩夢了嗎?”韓縝坐起來平息了一下,看著滿眼的明黃,亮得他眼睛刺痛不已。“把朕的盒子拿來!”李昇困惑,卻從不多言。即使他離皇帝如此之近,也無法看清皇帝的黑盒子里裝的什么東西。恭敬的從暗格里取出黑盒子,遞給了龍床上的人。韓縝心安的抱著盒子,將盒子置于床上,輕輕的躺了上去。年輕而狠辣的帝王,在這一刻信奉著無端的力量。那令朝臣拜服,令百姓仰慕的皇帝,在此刻只是一個抱著黑盒才能入眠的人。褪下了絲質的外衣和堅硬的外殼,他只是單純的一個害怕黑夜,害怕夢境的普通人而已。即使手上鮮血無數,他的眉峰從未動搖,卻是,唯他而已。李昇暗了燭火,搖了搖頭繼續守夜。他大概也可以猜出里面是什么寶貝了。不出所料的,唐季惟在第二天發起了高燒,渾身guntang。蕭氏哭紅了雙眼,拿著所有的積蓄去求大夫。唐宓守在他的床前,神傷不已。她沒讀過書,卻聽過很多話本,這大概就是書中說的天妒英才吧,他堂哥學識滿腹卻始終纏綿病榻。“哥,你醒了?起來喝藥吧?!碧棋狄娞萍疚┬褋?,立刻拿起了藥碗,黑乎乎的一片,看著就令人喉嚨發苦。顧貞觀覺得身體不再似前幾天一樣沉重,微微掙扎著起來,端著藥碗一飲而盡。“你怎么在這兒?我娘呢?”唐宓低頭,絞著裙子說:“伯娘替人做工去了?!?/br>顧貞觀垂下眼瞼,想起了什么,對了,那幾幅字!“唐宓,幫我個忙,將我桌上卷好的幾幅字送去給祥福齋的掌柜的,記得向他要工錢?!?/br>唐宓略微吃驚,不知道堂哥怎么跟祥福齋搭上了關系,但是老實的她還是按照顧貞觀說的那樣找到了字,并在顧貞觀保證不下床的前提下才走了一趟。顧貞觀看著那一堆別人的衣服,心里酸楚。蕭氏是真心愛護他的兒子,貧困卻從未讓唐季惟吃苦,還攢錢送他去最好的書院,即使他缺失了父親,卻從未缺失過愛。唐季惟,你和我一樣,有個善良愛你的娘親,我已經對不起我的爹娘了,不能再負了你的娘親。從此刻起,世上再無顧貞觀,只有唐季惟。唐宓惴惴不安的帶回了五兩銀子,這是她一輩子都沒有見過的大數目。揣在衣兜里的銀子似乎隨時都會跳出來被人發現,平時一直蓮花碎步的她幾乎是踉蹌著跑回了唐季惟的屋子。“怎么了?”唐季惟放下書,看著面色潮紅的唐宓很是擔心。唐宓將銀子掏出來扔在了唐季惟的床上,結結巴巴的說:“那掌柜的怎么會給你這么多錢?你的字有這么值錢?”唐季惟笑著收了銀子,拿出一兩放在她的手里,說:“書中自有黃金屋,這話聽過吧?給你的跑腿費,拿著湊嫁妝吧!”平常人家一兩銀子是多么的大數目,估計數著銅板攢兩三月才夠呢!唐宓是個老實的姑娘,搖晃著腦袋不肯收,對于她來說跑了一趟路就得到這么多錢,她實在是受之有愧。“給你就拿著,小時候追在我后面要糖人的時候怎么沒見你客氣?”唐季惟笑著打趣她,不過他哪知道小時候的事情,不過是聽蕭氏和嬸娘嘮嗑時說起的。唐宓臉一紅,半大的姑娘自然是不禁說的,被唐季惟忽悠著藏好了銀子。沒做過壞事的孩子,臉色潮紅,一看就露餡了。蕭氏漏液回來的時候,去看看兒子病情如何,結果也被放在眼前的銀子給砸了個眼冒金星。“這,這是哪兒來的?”唐季惟看著臉色蒼白,手上都是凍瘡的娘親,說:“我幫人寫字賺來的,娘收著吧!”蕭氏不敢置信的看著這四兩銀子,來來回回的看了兒子和銀子好幾個回合,也沒看出點兒破綻來。“娘你放心吧,這錢是我們應得的,唐宓可以作證,我寫的字還是她去送給了祥福齋的掌柜的,絕對來路清白?!?/br>=============================作者有話要說: 打滾賣萌求收藏留言小劇場小公子舔著雪糕說:“為什么藍藍不讓我們相遇?”小皇子用木劍插著塘里的魚說:“因為我們會打起來!”小公子說:“我們現在都沒打起來???”小皇子白眼:“那是因為我還沒欠你一條命!”☆、唐季惟是只轉世狐貍蕭氏知道兒子是個省心的,他的才華也經常受書院里的先生夸獎。即使出身貧困的他,卻能不卑不亢的在全是富家子弟的書院混下來,不失了本真。蕭氏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