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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對孩子怎么罵怎么打都行,但不能被別人瞧不起。大家都坐在沙發上,聊了聊日常情況,又說了些電影的事,看得出來作為父母的還是挺為兒子驕傲的,聊天的時候,秦司令的臉色也終于慢慢地緩和了下來,說到后來甚至還哈哈大笑起來,聲音洪亮,頗為豪爽。秦時雨暗想還多虧得肖烈天和曾雅出現暫時躲過一難,起身去上了一趟廁所,洗手的時候他抬頭看著鏡子里的自己,突然有點瞧不起自己,多大的人了卻讓父母這么cao心,千里迢迢地跑來,雖然一來就一直在罵他,但要不是家人,誰愿意跑到千里之外特意去罵人的。洗了把臉,他揉揉眼睛拉開門走出去,掀眼正好對上身高與他相差無幾的老人那張嚴肅的面容,嚇了一跳連說話都結巴了一下,“爸,你……是要上廁所嗎?”說著側身讓了讓,卻聽到秦司令說,“打電話約容晉出來,一起吃晚飯?!?/br>秦時雨微怔,急忙道,“爸,這樣不太好吧,他也很忙的……”“我要和他談談,你叫他就行了,沒空再說?!鼻厮玖畎缘赖叵铝嗣?,就進了洗手間。秦時雨站在洗手間外面,扶著額頭發了會兒呆。發完呆,他前腳才走進書房,柳尋后腳就跟了進來,伸手搭在他肩膀上,把人抱抱緊,看來像在安慰,嘴上卻不遺余力地挖苦著,“你的對手太強大,讓人實在不忍心怪你太無能?!?/br>秦時雨瞧他一眼,笑道,“你把你們的事兒和我爹說說,你不是他親兒子保證你也能體會到他的強大?!?/br>柳尋眼尾上挑,秦時雨覺得嚴尉一指不定就是被他這種眼神給勾了魂,這輩子都要不回來。“誰在說你爹了?”柳尋嗤笑。秦時雨想到他說得是誰,用眼神狠狠橫他,推開人給他一腳,柳尋無比靈活地躲開他的突然襲擊,冷笑道,“你丫的,連小爺我也敢踹!”說著撲上去就把沒來得及躲的秦時雨給推摁到墻上去了,眉梢挑釁地一挑。秦時雨以為這家伙又想著怎么欺凌他了,柳尋卻笑笑說,“兄弟,這回我真的成單身了?!?/br>秦時雨沒跟上他跳躍的思維,明顯一呆,隨即腦子慢慢恢復了運轉,瞪大眼看著眼前的男人,脫口而出問道,“什么意思,你和尉一發生什么事了?”柳尋的身體慢慢放松,整個人壓在他身上,臉摩擦著秦時雨的臉落到他的肩膀上。這人從不愿意示弱,這回,卻是主動地靠了過來。他想,這回一個人躲著恐怕已經起不到效果了。“我和他認識十九年,折騰到現在都折騰成習慣了,他說累了,不想再陪我玩追逐游戲?!?/br>他已經習慣多年來的相處模式,甚至不知道該怎么和嚴尉一安心相處。嚴尉一的決定來得很突然,前晚恩愛,早上起床,卻把他的證件錢包還給他,一臉疲憊地說,以后沒人陪你玩了,一兩年不出現也不會有人找你,也不想再擔心哪天醒來身邊就空了。他不知道嚴尉一那個晚上想了些什么,但是看到他說這些話時的表情他就知道了,這回是真的完了。秦時雨伸手抱住他,他從來沒有和柳尋以這種方式擁抱過,雖然他們熟得即便赤裸相見也沒任何不適應。他一直覺得“我累了”是極具殺傷力的三個字,比我不愛你更讓人心酸,承載著一種前所未有的灰心,即便還愛著也不愿意再在一起了。“你也知道容晉好,但忍不住不去想他的錯,我明白?!绷鴮さ穆曇舻偷偷?,在他的耳邊說著,“可別一不小心就真折騰沒了?!?/br>秦時雨拍拍他的背,這個男人昔日里就像一只趾高氣昂的孔雀,現在卻靠在他肩膀上低聲勸他。“你沒事吧?”見柳尋再度抬起的臉上已經沒了暴露情緒的表情,秦時雨很不放心地問。“我們兩個現在都一身輕松,也許比以前過得還要舒坦?!?/br>“你甘心嗎?”柳尋看他一眼,沒有說話。秦時雨又接著說,“你不想再努力一把挽回?”柳尋的臉上露出短暫的迷惘,秦時雨親昵地揉揉他的頭發,笑道,“他追了你那么久,你倒追一回試試?”看著柳尋若有所思地離開書房,秦時雨這才拿出手機,稍加猶豫便撥了容晉的號碼,有那么一瞬間,他也說不清到底希望那邊是接還是不接。仿佛為了解決他說不清的復雜心情,手機沒打通,直接轉入了語音信箱,又打辦公室電話,沒人接,打他家里的,依舊沒人接。“爸,我打不通他的電話,找不著人?!鼻貢r雨坐到他爹身旁,邊把已撥電話翻出來給他看邊說,證明自己沒有撒謊。“電話找不著人就去家里找?!鼻厮玖钕袷呛V定要見到容晉不可,子女戀愛的事是他們自己的事,但老人的觀念向來是勸和不勸分,分也可以,但得看看是什么原因。男人之間不能結婚,但在一起了和結婚是沒兩樣的,沒哪家夫妻因為一點小矛盾就非離婚不可的。看也知道他的兒子多倔脾氣,他就找容晉談,真要是過不下去了他也不反對分開,他擔心就擔心在是犟牛和自己犟。秦時雨有點哭笑不得,得虧他爸沒有事無巨細地凡事查個究竟,否則查出容晉的身份,他恐怕就不會那么積極地勸和了。無奈地拿上錢包出門,曾雅心思敏銳,自然看得出現在在這兒是他一家人的事,于是拽上肖烈天就借故告辭。肖烈天臨走瞧了秦時雨一眼,只是秦時雨根本沒察覺到,肖烈天嘖了一聲,和曾雅一起走了。秦時雨到容晉家的時候,守門的保鏢也沒有攔他,直接讓他進去了,見他疑惑,他們到是更疑惑,好像他會出入這里是天經地義的,露出這種表情才奇怪。也沒多想,他走進客廳,叫了聲容晉的名字,卻沒得到回應,客廳里一個人都沒有,靜悄悄的,安靜得很詭異。四周環顧了一下,入眼處只有他一個大活人。上樓時,他的腳步頓了一下,忍不住回頭看著樓下。明明剛才還一個人都沒有,恍惚間似乎又多出兩個人,他們從沙發上翻滾到地毯上,臉上的表情像野獸,糾纏著叫囂著,一晃,兩人又轉移到墻上,被那人狠狠地壓住,惡劣地笑著逼得人不得不大聲叫喊。秦時雨覺得自己魔障了,搖搖頭,再抬眼時一切又歸于平靜,悄無聲息。“容晉?!彼?。進來的時候他問過保鏢,容晉確實在家,但連喊了好幾聲也不見有人回應,越想越困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