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腳踹了他才對?!鼻貢r雨懶洋洋地瞇起眼,一副沒心沒肺的樣子。柳尋咕嘟咕嘟喝了近半罐啤酒,嗤鼻道:“你現在可真是孬透了,家里家外都被人欺負,嘖,搞不好我得離你遠點,免得惹禍上身?!?/br>柳尋這么一說,秦時雨忽然想起來那天在酒吧二話不說上來就強吻得他幾乎窒息的男人,忍不住詢問:“上回在酒吧遇到的那個男的到底是什么身份?”秦時雨想到那人散發的氣勢打了個冷顫,況且,上回他和柳尋約的應該是普通酒吧吧,又不是GAY吧,怎么會吻到他頭上來了。“告訴你有什么好處?”柳尋斜了他一眼,狹長的眼角帶著絲戲謔,“一個葉寧遠已經折騰了你半條命,還想搭上個那種類型的男人?你想知道我也不告訴你,聽我的勸,其實要想過安穩日子還得找個平凡人,譬如我!”柳尋大言不慚地指指自己,秦時雨一巴掌拍他腦門上,說了句,“滾你的,和你過三天一準被你氣得吐血?!?/br>“那你說的,你三天后就給小爺我滾蛋,一個人落得個清靜!”說著,柳尋搖搖晃晃地走到沙發上一屁股坐下。秦時雨笑了笑,把視線重新放回到窗外。是葉寧遠還是平凡人,這個怎么說呢,看對了眼愛上了,誰還管你是天神是魔鬼,感情這東西,誰也說不好。在柳尋家住了將近一個星期,秦時雨決定回趟老家,人很實在,在外頭受了委屈就想著回家。剛在電腦上和編輯說要離開一段時間,林菲莉的電話就飆了過來,可是就算她發再多的魔鬼通緝令都沒用,拖稿是作家的通性,而每個編輯其實早就有這心理準備了。收拾了兩件衣服,離開的時候,柳尋軟骨頭樣靠在門上看著他欲言又止,憋了半天才擠出一句話,“告訴他,我明白他的意思,要找早就將我找到了?!?/br>秦時雨點頭,沒有擁抱他。柳尋是這樣一個人,他從來不讓自己的軟弱示于人前,所以他不需要安慰,他會認為那是在羞辱他。而他自己,卻習慣在別人露出軟弱的姿態時伸手替他遮掩,就像在酒吧,他伸手捂住了秦時雨的眼睛,不讓別人看見有眼淚流下來。從S市到B市,坐飛機兩個小時都不到,但是秦時雨選擇了火車,十一個小時,晃晃悠悠地朝著北方一路而去,他每年都會回一趟家而每年都是搭機,原來沿途的風景已經改變了那么多,比當年他南下求學時陌生多了。他撐著下巴坐在座位上,想起了一句話,重要的不是風景,而是我們看風景的心情。當年南下今日北上,多年之后,風景愈加精彩,只是心口恍然一片荒蕪。秦時雨走了,葉寧遠卻不知道,他將S市幾乎翻了個天也沒有找到秦時雨,甚至連出關記錄都想辦法查到了,都沒有秦時雨的名字,雖然他在震怒中后知后覺地想到了火車,可無奈火車沒有實名制,即便他真的坐火車走了,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葉寧遠這會兒才發現,他除了知道秦時雨是B市人,對他的家人竟然一無所知,自從當年秦時雨和家里決裂之后,一旦他提起他的家,秦時雨總是眉心緊蹙一臉難受,久而久之,葉寧遠就不提了,所以,他至今不清楚秦時雨的家庭情況。他現在就算包機飛到B市也無從下手搜尋……“小雨,你聽我說,我和容磊分手了?!?/br>“小雨,回來之后要回我個電話?!?/br>“小雨,我愛你?!?/br>秦時雨在回家的出租車上開了機,語音信箱里全是葉寧遠的留言,一通接著一通,深情款款情意綿綿。秦時雨除了冷笑還是冷笑,昔日的甜言蜜語現在聽來分外刺耳。只怕他和容磊在床上翻云覆雨的時候也會咬著他的耳朵呢喃這三個字。說實話,秦時雨相信葉寧遠還愛他,也許依舊是很愛,可隨著時間的推移,隨著葉寧遠的位置越來越高,勢力野心越來越大的時候,這份愛就摻了雜質。風花雪月,何其誘惑。走了一個容磊,也依舊會有趙磊,張磊,李磊出現,有些溝,你會跨過去第一次,下一次跨過去的時候只會更加坦然和毫不猶豫,前方明媚歡樂,又怎么舍得丟下。秦時雨整理著收件箱,發現一個陌生號碼發過來的彩信,蹙了下眉頭,他點開。“啊……嗯……寧遠……快點……”聲音不是很想,但在這小小的空間里也足夠被人聽清了,司機剛聽出是什么動靜,一臉驚訝地回頭看了秦時雨一眼,還暗罵了一句cao。“我愛你……就算你和他分手了……再找別人……我也愛你……”隨之就是短暫的哭泣聲,然后戛然而止。秦時雨冷眼看著日期,正是他們正式說分手的那天,葉寧遠哪是給他戴了頂綠帽子,這分明是頂綠鋼盔啊。下車的時候,那出租車司機黑了一張臉,看向秦時雨的眼神還帶了點鄙夷,秦時雨下車前頓了頓,問那司機:“師傅,您是不是覺得聽了特惡心?”那出租車司機大約沒想到他會問,到愣了。秦時雨笑了笑,說道:“我也覺得特惡心,就不吐您車上了?!?/br>站在熟悉的街道上,秦時雨握著手機的手緊了緊,抑制住惡心反胃的沖動,把手機扔進包里,邁步往家的方向走去。院子的大門敞開著,秦時雨徑直走了進去,聽到客廳的電視聲,他小心翼翼地過去,對著沙發上那兩位老人的背影叫了聲:“爸,媽!”沙發上的人同時一怔,秦母回過身來,一瞬間已然淚流滿面,可是沒等她上前抱住太久沒見的小兒子,只見一個煙灰缸猛地朝秦時雨砸過去,秦時雨沒躲,被當頭砸到,鮮紅的血沿著他的左額角緩緩流下,驚得秦母直呼造孽。“你滾,誰讓你回來的?不準你再踏進這個家門,是不是和那人過不下去就想到家了!滾!”秦父一身軍裝,剛毅威嚴,只有那花白的頭發為他添了幾分蒼老的顏色,砸了個煙灰缸似乎還覺得不夠,他抖著身子就要去拿掛在墻上的鞭子。“司令?!币粋€同樣身穿軍裝的年輕人沖進房子,急忙攙扶住秦司令,強行將他扶回沙發上,“您身體不好,請不要動怒?!?/br>一邊拍著秦司令的背,那年輕人朝秦時雨使了個眼色,秦母站在一旁眼中含淚,左右為難。“爸,對不起,我就是想回來看看你們。我馬上就走,您別生氣,陳彥,照顧好我爸?!鼻貢r雨急忙后退著往外走,唯恐再氣到爸爸,又苦笑地看向他mam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