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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櫻說,“侯爺那邊的狀況,奴婢會繼續留意。有了新的消息,奴婢再通知公主?!?/br> 然后,帳內悄無聲息,傳音入密消失了。 厲婷婷坐在床上,心緒一團亂。 她覺得,若是自己在姜嘯之身邊,或許還能勸一勸他,此事,姜嘯之做得太過頭了,靳重光是朝廷頭號要犯,宗恪曾幾次下令要抓住他和他哥哥靳重義,這么關鍵的人物,落網已屬不易,消息馬上就會傳到宗恪耳朵里,一朝釋放,朝廷的指責豈不就落在姜嘯之頭上? 即便姜嘯之辯解說他是受元晟威脅,為了屬下們的安全,才不得不釋放靳重光??墒强谡f無憑,當日眾目睽睽之下,所有人都看見他追著元晟出去,整整兩個時辰沒有回來,丁威 又昏迷不醒,這期間,誰又知道元晟和他談了些什么?難道這不是通敵么? 想到這兒,厲婷婷都有點怨恨哥哥了,他這不是在害姜嘯之么? 她越想心里越焦慮,厲婷婷知道自己被困住了,她這樣子繼續焦躁下去也不會有解決辦法。 得好好平靜下來,想個辦法才行。 厲婷婷琢磨著,手不禁伸到枕頭底下。她一直把姜嘯之的那枚玉麒麟藏在那兒,這東西跟在她身邊也有一年了,每當心里焦慮痛苦,或者思念姜嘯之時,她就會握住這玉麒麟,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 此時,她把手往枕頭底下探了探,卻沒有感覺到那意料之內的冰冷觸感。 厲婷婷一怔,她坐起身,拿開枕頭,卻沒看見玉麒麟。 冷汗,從她的脊背淌下來 別緊張,再找找,大概是掉到帷幔和床單的縫隙里去了。厲婷婷又用手四處摸了一遍,依然沒有蹤跡 這下她緊張起來,翻身向外:“青菡青菡” 聽見她的聲音不對,青菡慌忙進來:“公主?” “我這屋子,誰進來過?”厲婷婷問。 青菡愣住了:“公主這屋里,就奴婢幾個進來過?!?/br> 厲婷婷臉色發白,她的腦子飛轉,青菡她們是不會去動這麒麟,就算看見了,也不會問,更不會亂放。 “除了你們,最近還有誰進來過?”厲婷婷又問,“尤其是今天上午?!?/br> 玉麒麟,她昨晚睡前還看過一遍,就在枕頭底下。今天上午她去了挹翠園,不在自己寢宮里,這說明……就是這段時間丟的 青菡也緊張起來:“公主丟了什么?” “我枕頭下,有個玉麒麟?!眳栨面每刂谱÷曇衾锏陌l抖,“青菡,你好好想想,今天上午,誰來過漪蘭宮?” 青菡一怔:“阿茶來過?!?/br> “他來干什么?” “是來送寧神香的,幫他師哥的忙,各宮里都有一份?!?/br> 厲婷婷緊張得頭發都豎起來了 一定是阿茶 就在這時候,恰恰有小太監到了漪蘭宮,說陛下讓元廢后去書房見他。 “宗恪要見我?”厲婷婷的臉色霎時蠟黃,這種時候宗恪要見她,這還能是什么好事? 她不敢怠慢,慌忙換了衣服,跟著那小太監離開寢宮,往御書房去。 到了御書房,泉子引她進去,然后獨自退了出來。 厲婷婷一進書房,人就呆住了 她甚至忘記給宗恪行禮,因為她遠遠看見,宗恪面前的書桌上,那枚玉麒麟正擺在上面 “你為什么偷我的麒麟?” 厲婷婷眼淚都涌出來了,她上前一步,伸手就想奪回那玉麒麟 豈料,宗恪伸手臂擋住她。 “那真的是你的麒麟?”他淡淡地問,“你看清楚了?” 他這么一說,厲婷婷一怔,她回過神來再一看,這才發覺,原來桌上那玉麒麟,模樣和姜嘯之的那只毫無二致,但沁紅的部分不在后腿,卻在兩只前腿上。 厲婷婷的心,像遭了一下重錘 這不是她的那只麒麟,這是……另一只 宗恪卻不看她,只把旁邊一本書挪開,書本下面蓋著的,正是姜嘯之給她的那只玉麒麟。 兩枚一模一樣的麒麟,此刻擺放在一起,玉色交映生輝,沁紅的不同部位,合在一處,分明就是一整塊絕世美玉。 自己的玉麒麟就在眼前,可是厲婷婷卻忽然感覺到莫名恐懼,她不敢伸手去拿了 “這玉,是四十年前從寒州翠鄞鐵網山出來的,當年,被舊齊兵部尚書靳仲安以巨資購得,然后靳仲安請來華胤城內最出色的玉師,將這一大塊玉石,雕成了兩匹麒麟?!?/br> 厲婷婷聽著宗恪的敘述,她的臉色蒼白無比。 “……正好他的幼子靳愷出生,于是這麒麟就給孩子做周歲禮物。后來,兵部侍郎趙守靜向靳仲安提親,他欲將自己的侄女趙芷沅,許配給靳仲安的小兒子?!弊阢÷f著,他的聲音很平板,像是在背課文,“這門親事,靳仲安答應下來了,兩家父母也交換了定親的彩禮。雖然是定的娃娃親,兩家卻都十分鄭重,送去女方家的聘禮里,就有一枚玉麒麟?!?/br> 聽他說到這兒,厲婷婷幾乎不忍再聽下去 “自那之后,這一對麒麟,就分別被這兩個孩子留在身邊,作為成年之后履行婚約的憑證?!?/br> 宗恪說到這兒,停下來,他抬起頭,看著厲婷婷。 “這對麒麟,原本是屬于靳愷和趙芷沅這對未婚夫婦的??M玉,你這么聰明,能不能告訴我,為什么如今它們會落在咱們倆的手里?” 宗恪的聲音里,帶著諷刺和憐憫,卻不知是為了厲婷婷,還是為了他自己。 厲婷婷幾欲哽咽,她低下頭,兩串淚珠落下來。 “把玉麒麟還給我吧,宗恪,那是他的東西,我不能遺失……” 宗恪長久地注視著她。 “這么說,你承認你和他之間的私情了?” 厲婷婷的嗓子哽住,她的指甲都掐進手心里了 “……隨便你怎么說都可以?!彼吐暤?,“我們本來也不想對你隱瞞這件事。如果阿沅不出事,我們本來打算告訴你們的,可是……” “嗯,我們。原來都已經是‘我們’了。這詞兒你用得倒是很熟練?!弊阢∥⑽⒗湫?,“是我失策了,當初該讓井遙去看著你,總不至于連他那種人,你都勾得到手吧?” “別說得那么難聽”厲婷婷憤然打斷他,“我和姜嘯之不是那么回事” “那究竟是怎么回事呢?”宗恪冷冷盯著她,“把好好的姜嘯之,拖累進如今這泥潭里的,不正是你么?一心想讓他回到你們舊齊那邊去,讓他背棄自己的君父,變成一個無處容身的人,不就是你的目的么?” “我沒有”厲婷婷氣得叫起來,“我沒有做那樣的事是你不信任他” “如果他能恪守界限,沒有先背叛我的話,我又怎么會不信任他?” 厲婷婷渾身抖個不停:“……我們為什么要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