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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留下吃飯?” 井遙笑道:“臣不敢。真要留下來吃這頓飯,臣得被嚇得胃穿孔?!?/br> 阮沅撲哧笑起來。 “算了,那就不打攪你了?!彼S口道,“看你晚上有約的樣子……車上那個是你熟人?是大學生么?” 阮沅話出了口,馬上察覺自己說錯了話,因為她發現,井遙神色變了。 宗恪一愣:“什么熟人?” “啊,沒什么……”阮沅支吾道,“行了你趕緊做飯去?!?/br> 宗恪不依,還問:“車上有人?井遙,你帶人來了?” 井遙有些尷尬:“是臣的……朋友?!?/br> 宗恪看看發窘的阮沅,又看看一臉不自在的井遙,他這才明白過來。 “是你朋友???”宗恪冷笑道,“男朋友?” 他故意把第一個字加重音。 知道再瞞不下去了,井遙只好低頭苦笑:“回陛下,是臣之前在這邊結識的,這次過來,想著好久沒見面了……” 宗恪點點頭:“學生?就是說,還是個孩子?井遙,你不要玩出火來了?!?/br> 井遙只得分辨道:“陛下,他不是孩子,已經成年了?!?/br> “這些閑事,我管不了?!弊阢〉?,“你自己有分寸就好。你那點俸祿,家里養一群,這兒還要養個小正太,開銷這么大,真的夠用么?” 宗恪的聲音很冷,聽起來像玩笑,可實在不是玩笑。井遙的臉色不禁發白,有細密汗珠從額上滲出來,阮沅在旁邊站著,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看宗恪臉色不比尋常,她也不敢插嘴了,只好陪著井遙一塊兒窘,窘得手都沒處放了。 阮沅真后悔,她恨不能把舌頭咬掉,都是自己多話,害得井遙好端端又被宗恪訓斥。 “臣沒有養他,只是普通交往,那孩子家里挺有錢的……”井遙囁嚅道。 宗恪擺擺手:“不用和我解釋。我也不想為這種事來數落你。你自己知道怎么收場就好?!?/br> “是?!本b不敢再嬉笑,恭恭敬敬道,“那臣就先告退了?!?/br> 第一百二十六章 等井遙走了,阮沅這才松了口氣,她埋怨道:“你啊,干什么一下子那么嚴肅?看把人嚇得……” 宗恪哼了一聲:“井遙這小子,要是連我都不怕了,那就真的翻了天了” 阮沅沒理他,走到窗旁往下看了看,沒過一會兒,她看見井遙從單元樓出來,那男孩早守在車邊,一見井遙出來,樣子似乎很高興,井遙憐愛地摸了摸他的腦瓜,倆人這才上車。 看著他們離去,阮沅問:“他開你的車過來的?” “嗯,反正那車也閑著,井遙這趟是辦公務?!弊阢∽哌M廚房,“他自己的車已經上繳國庫了?!?/br> 宗恪這不倫不類的說法,讓阮沅樂了。 馬上她又想起剛才他們的對話:“對了,誰受傷了?” “姜嘯之?!弊阢≡趶N房里說,“發生了意外,被秦子澗給重傷?!?/br> 阮沅嚇了一跳:“要不要緊???” “據說沒有生命危險了。過兩天我得去看看?!?/br> “這么說,井遙就是為這事過來的?” “一來是為了姜嘯之受傷,他和姜嘯之交情非同尋常。二來,情況有點變化,出了些事情……” 宗恪沒把話說完,低頭系圍裙,阮沅知道,自己不好再往下打聽是什么事情。 她走過去幫宗恪把圍裙系好,又問:“井遙和姜嘯之是怎么認識的?” “其實井遙先認識周太傅,所謂的故人之子?!弊阢⌒α诵?,“井遙的父親原是朝中重臣,和泉子的父親薛琮旌齊名、位列太祖手下五虎之首。若不是過世得早,當年顧命大臣里肯定有他的份。偏偏一場疾病,英年早逝,我爹曾為此痛惜不已,還說,井昊一死如損他手足,統一天下的大業恐怕要延后了?!?/br> “哇,連你爹都這么說,這人肯定很了不起啊……” “嗯,既如此,應該是個英才吧,可惜我回舜天太晚,連面也沒見著。據說井昊臨終前,把獨生子托付給了摯友周朝宗,希望他能幫忙照顧。井遙的功課都是周太傅親自教導,后來周太傅把養子帶回舜天,就讓他和井遙在一處念書。所以井遙自小就跟姜嘯之要好,之前倆人多少年形影不離,親兄弟一樣,姜嘯之也教過他功夫的?!?/br> 阮沅知道,姜嘯之和宗恪兄弟都比井遙大,這群人里數他最年輕,雖然是做禁軍統領的人,在那幾個面前,也好像弟弟一樣。 系好圍裙,宗恪走到水池邊,把洗好的青菜拿起來放在案板上。他哼了一聲:“就因為他最小,早幾年大家都寵著,犯了錯也不去數落他,闖了禍,給你賣賣乖,大眼睛閃閃亮,肯定就舍不得罵他了。有時候我忍不住說他兩句,宗恒還怪我不該管那么嚴、拘束著他叫他不快活……都是些什么人” 阮沅忍不住偷笑,這群人,雖然名義上是君臣,其實感情恰如手足,難怪井遙總是這么得意又漂亮,這么多哥哥寵著他,就連天子亦如是,他又怎么會不得意? “我早說了,一直這么寵著,早晚得鬧出花兒來?!弊阢∧弥说?,一面切菜一面說,“今天這一個,要不是你說漏嘴我還不知道呢。你看看,過來一趟本是為了公務,都還不忘抽空去見見小男朋友,我若在姜嘯之跟前數落他,姜嘯之肯定又得替他求情?!?/br> 想起車里那個男生,阮沅“啊”了一聲,又笑道:“井遙這個男朋友,瞧上去倒有幾分像泉子?!?/br> 宗恪把切好的白菜堆在盤子里,轉頭笑起來:“是么?” “嗯,我都差點看錯了呢。他就好這一款?” 拿過五花rou,往上仔細灑調料,宗恪哼道:“大概是吧。之前想盡辦法討好泉子的事兒,我看他也沒少干,早些年,每次進宮來見我,都打扮得超級漂亮,若是泉子在呢,就興高采烈;若是泉子不在呢,馬上就耷拉腦袋了。而且又喜歡對著泉子發癡,在朝中和蔡烺互相看不對眼,那兩年總是找茬對掐——蔡烺不是在鎮撫司呆得和姜嘯之成了酒友么?于是這就又添了一重怨恨……” “怨恨?” “嗯,井遙說,蔡烺專門和他對著干,搶他的泉子不夠,還搶他的哥哥。這些,我們都是當笑話看的?!?/br> 阮沅來了興趣:“那泉子的反應呢?” 宗恪笑笑:“泉子還能有什么反應?都說了,是個心冷的孩子,你若去問他,他肯定會說:他們掐他們的,關我什么事?” 阮沅苦笑。 “再說了,井遙這家伙性子太輕浮又花心,處處留情,遇上個漂亮的,就忍不住要去撩撥人家。就算泉子看得上他,我也不會允許的。單論這方面,他還不如蔡烺呢?!?/br> 阮沅聽他說得有趣,撲哧笑了。 “你別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