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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宮嬪妃中,而這并不僅僅是因為有那道密旨。一個在現代生活了二十多年的女性,自我感太強,不可能那么容易的安于后宮嬪妃制度。 而且除此之外,他們也遇到了更大的阻礙。 宗恪和阮沅在一起的事,很快就被宗恒察覺,他非常詫異 “怎么可能”他差點叫起來,“阮沅她不是明明……” 宗恪掀起眼皮,看看他:“嗯,阮沅不是明明被散了七魄么?為什么現在七魄又長了回來?” 宗恒定了定神,他說:“皇兄,這件事有蹊蹺。這一定不對” “你懷疑她現在體內的不是正常七魄?” “……是?!?/br> 宗恪放下筆,看了弟弟一眼,“你剛才也看見阮沅笑了,那樣子,有哪一點不正常?” 宗恒答不上來,剛才他進書房時,眼看著阮沅與他的皇兄調笑,因為是他來,所以那兩個都沒迅速收斂,只是阮沅臉一紅,推了宗恪一下,示意他在人跟前要注意形象。 倆人那樣子看起來,和他所見過的任何一對熱戀中的情侶,沒有一點區別。 “可是,這不對?!弊诤銏猿值?,“崔門主明明取出了阮沅的七魄,七魄這種東西,又怎么可能自行生長出來?” 宗恪冷冷看著他:“我還以為你會暗自慶幸?!?/br> 宗恒一怔 “……阮沅這次能逃過劫難,自行復原,這也許是老天爺給你的一個機會?!彼⒅玫?,“她現在恢復得很好,走運的人其實是你,宗恒,你最好記?。何覜]有因為你的擅作主張而降罪于你,只是因為阮沅信里的囑托。你欠了她的情?!?/br> 宗恒沉默,他知道宗恪說得是真的,那個傍晚,他跪在宗恪的床前,聽見的那些懲罰,并不是說說而已,宗恪完全有可能把它們全部變成事實。 但是就這樣敗退了,這絕對不是趙王宗恒的性格,他從來就不是被君主的威嚴給嚇退的那種人。 “可是陛下,這與常理不合?!彼髲姷靥痤^來,迎著宗恪刀鋒般的目光 “那么,怎樣才與常理合?你要眼看著阮沅是個木頭,是個石頭,你才安心?” 宗恪的聲音刺耳冰冷,如極寒雪風刮過不毛之地。 宗恒咬了咬牙:“至少她現在這樣就不合常理,皇兄,難道就因為她又能說笑了,皇兄就一點都不想再往深里追問了么?” “你說得沒錯,我不想再往深里追問了?!弊阢≌f,“不管阮沅是什么原因恢復的,我都不想再去探尋了,現在她能這樣好好的,我已經非常滿意了,我不想做什么畫蛇添足的事。我現在沒事,我和她這日子過得好好的,我不想憑空又生出些是非來?!?/br> “可是陛下萬一這里面有什么詭計,那怎么辦” “詭計?” 宗恒心中咯噔一下 他知道他說錯了,如今宗恪心里的阮沅,已經不是當年那個外人了,他已經把阮沅納入到最信任的范圍內了,一旦阮沅跨越了這條界線,那就是“他的人”了,按照宗恪的性格,他會為了維護阮沅,不惜付出一切代價,甚至不惜得罪任何人。 “趙王,當初是你瞞著朕,取了阮沅的七魄來填補朕的魂魄,到如今,你又懊悔了?又覺得不對勁了?又要全盤打散、從頭再來?你以為朕是什么?你掌心里的玩物?” 宗恒不知該如何應對,他只好硬著頭皮道:“……臣不敢,臣是說,一切,都得穩妥才好?!?/br> “那么,你想怎么做?” 宗恒猶豫良久,才道:“將阮沅送去楚州,請崔氏的耆老來檢查,如果經由崔門一族判斷,此人的魂魄正常無害,那么……” 他突然停住,因為宗恒看見,宗恪那雙濃黑的眼睛里,閃過一道血紅的光 宗恒打了個哆嗦 跟在宗恪身邊這么多年,他再明白不過,那是要殺人的跡象上一次他看見宗恪這樣,還是很多年前,那次宗恪親手斬殺了一個太監,因為那人受了元縈玉的囑托,放走了秦子澗。 “你把阮沅當成了什么?之前她給你解的難、為我做的犧牲,現在在你眼睛里,已經一文不值了么?她當初接受散魄術,等于自動去送死,她這么做,可不是為了如今被你當成嫌疑犯、接受審查” 屋子里,死寂一片 良久,宗恒才聽見宗恪的聲音:“此事,不要再提。你下去吧?!?/br> 宗恒無法,只好躬身退出了房間。 阮沅并不知道宗恪兄弟之間的爭吵,但她感覺到,宗恪最近對弟弟的態度不太好。 “你是怎么了?看見宗恒來,也不給個好臉,”她說,“干嘛???還在氣他瞞著你給我散魄的事?” 宗恪哼了一聲,沒吭聲。 “算了,他是你弟弟,為你著想、會那么做,很自然的?!比钽湫Φ?,“他沒有私心,你也不該怪罪他?!?/br> 宗恪看看她,苦笑起來:“我說,你怎么這么圣母?你要還為他說話?你都不知道他……” 他說到這兒,卡住了。 “他怎么了?”阮沅好奇。 宗恪搖搖頭:“原先我以為,宗恒和周太傅那些人不一樣,他應該有通情達理之處,沒那么刻板,現在想來大概我錯了,沒有私心又怎樣?沒有私心就能罔顧他人意愿了么?這些自作主張的忠臣才不管你是怎么想,只一心奔著社稷大義去,我最討厭這樣了” 阮沅撲哧笑起來。 說什么“最討厭”之類的話,宗恪這樣子,一點都不像個君王。 于是她故意說:“那好,那大家就全都不要腦子,就全都像你這個皇帝一樣,任性胡來,那這朝堂之上成什么樣了?” “我沒有讓他們不要腦子呀”宗恪無辜地說,“我也沒有任性胡來,我只是希望他們不要滿口大義,我討厭那個就不能說點帶著人情味的話么?” 阮沅更笑了:“你要聽什么人情味的話?難道臣子們上朝稟事,都不能說道理、說正經事?那你叫他們說什么好?和老婆吵架了,來你這兒抱怨么?昨晚家里遭小偷了,跑你這兒哭訴么?” 宗恪也笑:“真要那樣反倒好了,我也不用再一個個提防他們、叫鎮撫司的四處探查了,既然大家全都說真心話,那我還有什么可擔憂的?雖然肯定會被吵得頭暈?!?/br> 阮沅快要笑翻:“那你就不是皇帝了,成婦聯主任了?!?/br> 宗恪把她抱過來,讓她坐在自己的腿上,很認真地問:“婦聯主任想問問,今晚,你回哪兒睡?!?/br> 阮沅臉一熱:“回我自己的屋?!?/br> “???”宗恪不樂意了,“又回你自己的屋?這都連著三天了” “可是晚上沉櫻要過來送東西啊,她中午和我打了招呼的,說晚上吃過飯過來?!?/br> “她送什么???” “鞋樣唄?!?/br> “且叫她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