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點火腿丁再放點蝦仁,很好吃的!” 宗恪想了想,點點頭:“好吧,不過現在我不餓,等會兒再說?!?/br> “好嘞!”阮沅笑起來,仍舊是一臉的花癡。 宗恪搖了搖頭。 等她關上門,宗恪對著電腦又敲了一會兒鍵盤,忽然覺得……不對勁! 有種類似眩暈的感覺,慢慢纏上了他。不太重,但是宗恪眼前開始發花。 他以為自己累著了,便推開鍵盤,揉了揉眼睛。 誰知緊接著,他的呼吸也開始不穩,胸口厭煩欲嘔。宗恪有點慌,這感覺十分不對,他站起身,勉強走到窗前,探出身去,大口呼吸著外面的空氣。 癥狀沒有緩解的跡象。 怎么回事?宗恪心里奇怪,這很像煤氣中毒,可是……難道管道泄露了? 他快步走出房間,奔向廚房。煤氣閥關閉著,空氣里也沒有煤氣的味道。 忽然間,眩暈猛地加重,像無形中擊來沉重的一錘!宗恪幾乎站不住了,他扶著桌子彎下腰,深深吐氣。 糟糕,是中毒! 這個再清晰不過的概念出現在宗恪的腦海里,一時間他慌了神,此刻身體的癥狀,和中毒無異,但是毒……從哪兒來?! 宗恪掙扎著,勉強從廚房出來,不管怎樣,他必須先通知井遙! 在回房間的路上,他的目光,偶然落在那束花上。 盯著那捧“藍色妖姬”看了十幾秒,宗恪越看越不對勁,他拖著兩條沉重如石塊的腿,掙扎著走到花跟前,彎腰仔細觀察花瓣。 有什么東西,在他腦海里轟然炸開! 這不是“藍色妖姬”,這是海芙蓉!是做了手腳,接上了普通的莖、偽裝成玫瑰的海芙蓉! 宗恪渾身發抖! 海芙蓉,花如其名,甚至它都不能稱之為花。這是生長在海州珠崖的奇怪植物,它本來是某種海生物在岸邊產卵之后留下的尸體,但卻又有部分植物的特性,外表看起來就像陸地草本花朵,顏色泛藍,但是花瓣底部卻呈rou紅色,仔細觀察,還能看見微型生物活動的跡象。海芙蓉是相當詭異的東西,不能算植物也不能算動物,脫離海水一旦超過十二個鐘頭,它就能逐漸氣化,消失得連渣都不剩。這也是為何海芙蓉如此珍貴的原因。 海芙蓉不是這邊的產物,只有在那邊世界里,只有在海州才能找到。 宗恪呆了呆,忽然跌跌撞撞沖進自己房間,他顫抖著手,飛快找出白天那件被林展鴻劃破的襯衣,低頭聞了聞那上面的味道,頃刻間,眩暈變得更加沉重! 宗恪全明白了。 本來,他一直奇怪林展鴻那柄藍瑩瑩的劍,那看起來就像是在劍身上,涂抹過什么藍色的粉狀物質,后來回了辦公室,被助理小姑娘提醒,宗恪也嗅過那味道,他只覺得很香很熟悉,但一時卻沒想起那是什么。 現在他終于想起那是什么了,那是青檀的粉末。 青檀是那個世界的著名香料,這邊也沒有,它只產于最北的墨州,本來因為量少,香味獨特,一直以來都是皇家貢品,民間不能使用。宗恪喜歡香料,只是一兩年沒聞到這味道,一時間竟沒想起來。 青檀本身是無毒的,海芙蓉,本身也無毒,但是二者散發的微粒一旦接觸,就會產生劇毒。 ……他,就是連接這二者的中介! 這么說,林展鴻臨終前說的那個“他”,是……周芮! 憤怒,像颶風一樣席卷了宗恪,他氣得渾身劇烈顫抖!但是此刻,理智大聲提醒著他,這決不是發火的好時機,過分激動的情緒,會更迅速地把毒質導向他的周身各處經脈。 宗恪退后一步,大聲叫起來:“阮沅!阮沅!” 他的聲音尖利難聽,像在嘶吼,阮沅慌忙沖出屋子,三兩步跑下樓來:“怎么了?!發生了什么事?!” “把它扔出去!”宗恪指著那束花,“扔得越遠越好!” “可是宗恪……” “快點扔掉!”他厲聲打斷她,“扔掉它!” 阮沅看看那花,又看看他,她忽然尖叫! “宗??!你……你怎么了?!” 宗恪低頭看了看手臂,他這才發覺,自己的皮膚竟發黑了! “快??!”宗恪咬著牙,“把花扔掉!花有毒!別讓花瓣碰著你!” 阮沅嚇得神經都錯亂了!她不敢再問,二話不說,抱起那束花沖了出去! 兩分鐘后,她喘著粗氣回來了:“……扔了!扔、扔進垃圾堆了!我沒碰?!?/br> “去洗手,不,去洗澡!”宗恪扶著墻壁,艱難地走回到自己房間,“打開客廳所有窗戶,打開全部排氣扇!通風!你回房間,不要去客廳,我碰過所有東西都不要去碰!然后……不要進來!” 他說完,砰地關上了房門。 回到房間里,宗恪抓起手機,撥通了宗恒的電話,斷斷續續將事情經過告訴了宗恒。 宗恒說他立即過來,但宗恪阻止了他。 “海芙蓉已經扔了?!彼丝跉?,“身上這點毒,我自己對付得了。你們別添亂!” “是!”宗恒說,“要不要井遙派人把房間整個清掃一下?” “暫時不要讓他們過來?!弊阢〉吐暤?,“我的外衣和提包可能也沾上了,客廳有麻煩,海芙蓉在那兒散發了超過一刻鐘……好在沒進過書房,我現在不能活動,必須馬上把毒質逼出來?!?/br> “是?!?/br> “還有,那個周芮!”宗恪咬牙,“那個女人!竟敢來暗算我!馬上派人把她給我解決掉!” “是!” 掛掉電話,宗恪靠墻盤腿坐下,凝神聚氣,運功相抗。蒸騰的白霧自他周身彌散,一滴滴水珠從貼著皮膚的衣物冒出來,漫長的一個小時之后,本來籠罩在上面的黑色,終于開始漸漸褪去。 宗恪足足用了大半個通宵,才算把身上的毒質逼了出來,好在他沾上的并不多,而且雖然是冬季,最近兩天的氣溫卻很高,窗戶一直大敞著,如果因為天氣不好他關閉了窗戶,傍晚的時候,又允許阮沅把海芙蓉拿進書房,那么用不了半個小時,宗恪就能被逐漸氣化的海芙蓉給活活毒死,連站起身、喊叫求助的機會都沒有。 萬幸他發現及時,而且沒有靠得太近,這才險險撈回了一命。 清晨四點一刻,宗恪終于起身,打開了房門。 之前,他曾經聽見阮沅的啜泣聲,她不停在門外問他怎么樣了,要不要幫忙,但是宗恪始終沒有搭理她,他也沒有力氣開口。 一整晚,阮沅跪坐在書房門口的地板上,她一直懸著心,到四點左右才瞌睡了一會兒,但聽見門響,立即清醒過來! “宗???!你現在怎么樣?!”她支撐著發麻的腿,站起來,緊張地望著他。 看見宗恪,阮沅這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