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38
漸冷了,很多向陽花木開始枯萎,只有少數不懼嚴寒的還在努力掙扎。 但是過不了多久,宗恪的老毛病又犯了,他開始挑剔阮沅“缺乏常識”,根本不知道怎么伺候植物。一見到花葉上生了蟲子,那家伙就大呼小叫,逼著阮沅爬到鐵架子上,裝啄木鳥給花捉蟲,又說她移栽花木的時候手腳太笨,把土壓得那么結實,花根都悶死了。 “你到底養死了多少盆花???”宗恪輕蔑地看她,“居然還自稱會種植,花見了你,真是活見了鬼?!?/br> “光說不練?!比钽錃鈮牧?,把花盆往他跟前一推,“那你來呀!” “我來就我來?;ǖ搅四闶掷?,就是命中一劫?!?/br> 阮沅看著宗恪彎腰小心攏花盆里的土,那盆鮮紅的火鶴,幾片小手掌一樣的綠葉顫顫的,幾乎擦著他的臉頰。她的心,忽然也像那綠葉,顫巍巍的。 “還有啊,白癡,你把火鶴放在窗外頭,明天它就得凍死了?!弊阢⒒ㄅ璞нM來,關上窗戶,“把它放到浴室去,這種花喜歡潮熱環境?!?/br> 聽起來,宗恪明顯懂得比她多,阮沅想反駁也沒借口,她只得氣鼓鼓地抱著花去了浴室。 “還有哦,那盆風信子不要急急忙忙埋到土里去,等它在水盆里長出根須來再移栽?!?/br> “什么呀,光泡在水里,它會爛掉的?!比钽洳粷M地說。 “它本來就是喜水的植物。上次你太急了,害死了一盆,我都還沒找你問罪呢!” 這下,阮沅不響了,她發覺她真說不過宗恪。 收拾完花木,倆人回到客廳,那天是禮拜六,宗恪難得沒出門。 “不出去玩啦?”阮沅問。 上次宗恪受傷的事情,倆人都沒再提,阮沅沒有追根問底,她知道那樣宗恪一定會不高興的。 “最近在家修身養性?!弊阢∫槐菊浀卣f。 阮沅忍笑,故意道:“其實是被人殺怕了,所以才躲在家里裝縮頭烏龜吧?!?/br> 宗恪詫異看她:“不叫的狗果然最兇,你這人,徒有一副呆瓜的外表,怎么性子這么刻???” “才沒有!”阮沅馬上反駁,“我的刻薄只對我不喜歡的人,對你,我可是一分刻薄都沒有!” “又來了……”宗恪扶額,“女人,你是不是24小時持續發癡、不帶間歇的?” 阮沅笑起來:“都說了我喜歡你的,發癡這種事情又不費力氣?!?/br> 她的一雙黑眼睛像水晶,閃閃亮,她還故意把腿搖啊搖的,看起來十分得意的樣子。 宗恪翻翻眼睛不理她,繼續看報紙。 盡管拉著窗簾,屋內依然很亮,陽光刺透白色帷幔照進來,植物的芬芳在室內流動,溫煦而安寧。 望著坐在沙發里看報紙,身上只穿著普通白襯衣的宗恪,阮沅輕輕嘆息。 “怎么了?”宗恪抬頭看了她一眼。 “宗恪,你是我看見過的,第二個把白襯衣穿得這么好看的男人?!比钽浜苷J真地說。 宗恪笑起來,合上報紙:“第一個呢?” “尤伯連納?!比钽涞难凵褡兊脡艋?,“我迷他很多很多年,他和英格麗褒曼的那部,我看了不下十遍呢?!?/br> 宗恪想了想,嘴角突然輕捷上揚:“好吧,盡管在白襯衣比賽上我輸給了他,但是至少,我有頭發,他沒有?!?/br> 阮沅大笑。 笑完,她又不由想起那個給面前這男人包扎傷口的夜晚。 就算再緊張再驚惶,阮沅也能注意到他結實完美的肩和背,那優美動人的線條。阮沅頭一次發現,原來男性身體的曲線帶給人的欲望,絕對不亞于女性的曲線,也會讓人忍不住想親吻撫摸。 宗恪的膚色偏深,因而更顯得健壯,平日里三件套藏著還不能發覺,等全脫下來,就會令人詫異:坐辦公室的人,竟然有這么完美的肌rou。 那好像是櫛風沐雨、在北方荒原上征戰不休的蠻族男人的身體,生機勃勃,既健美勻稱,又不會像那些歐美人,發達得過分刺目。 真漂亮??! “你又在想什么齷齪念頭?”宗恪皺眉盯著她,他覺得阮沅盯著自己的眼神,十分可疑。 阮沅馬上回過神來,她慌忙擺手:“沒有!我沒有在想你!真的!” 說完,她不自覺抬手,用手背擦了擦嘴角的口水。 宗恪搖搖頭,放下報紙站起身來:“我要去做飯了,你吃么?” “哦!”阮沅馬上蹦起來,“我去做!” “都說了,我來做?!弊阢∑沉怂谎?,“想吃什么?” “嗯……都可以?!比钽溟_始裝淑女。 宗恪皺眉:“叫你說你就說??蜌鈧€什么?” “那……我想吃白菜rou絲,清炒萵苣,還有……”阮沅想了想,“對了,冰箱里的云腿是你剛買的???” 宗恪走到廚房門口,回過頭,鄙夷地看著她:“大肚婆,叫你別客氣,你還真是很不客氣呢?!?/br> 阮沅臉紅,她趕緊說:“那你隨便做吧,我跟著隨便吃?!?/br> 那天宗恪炒的菜十分好吃,他的手藝一點都不遜色于阮沅。 這讓阮沅覺得自己幸福得像是生活在天堂里,她真希望這天堂般的好日子,能永遠持續下去。 盡管生活在天堂里面,阮沅仍然注意到了同事周芮的細微變化。 周芮最近,好像有了點心事,和她講話,說著說著就會出神,一個人的時候容易發呆。 “這家伙,該不會是戀愛了吧?”阮沅在心里嘀咕。 周芮之前有過男友,到了談婚論嫁的階段了,房子也買了,忽然間,倆人就分手了。 這件往事還是厲婷婷告訴阮沅的,等到阮沅認識周芮時,事情已經過去好幾年了。 雜志社里,其實有一些周芮的傳言,甚至有人說她之前做過二奶,但是阮沅不信那個。 誰也不知道周芮和她的男友是為什么分手的,阮沅雖然好奇心重,也不想去戳人家的舊日傷痛。 只有一次,倆人在酒吧喝酒的時候,周芮說,她懶得戀愛了。 “……人家腳踩兩只船,踩了半年,我才察覺?!彼腿钽湔f,其實她早就感覺到裂痕了,但她一個勁兒欺騙自己,一直到欺騙不下去了才作罷。 “自己不敢來收東西,叫那個女人上樓來,把他的東西收走?!敝苘谴笮?,“他以為我手里會拿著菜刀?!” “什么狗屁男人!”阮沅聽得來氣,真想時光倒轉,跑去現場幫周芮出這口惡氣! “說什么發現了真愛……見鬼!我倒成了悲情里食白果的女配?!敝苘呛吡艘宦?,“不過好在落下一套房子,你看,多好!認清一個人,得到一套房,如今上哪兒找這么好的事兒?” 雖然是笑笑地說這番話的,但是周芮的眼底卻還能看見淚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