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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她的話逗得縮著肩膀笑起來,頭上的珠釵都一抖一抖的。 王懷夏氣的撲了厚厚的粉臉上都透出了一絲粉意,但是多年兩人對立,她也知道許顏華不是幾句話就能打擊到的,啐了一句“沒羞沒臊的東西”,就氣哼哼地扭頭而去。 “別說話了,粉掉了一地,臉都裂開了……我一直好奇,王家專門請了刷墻的粉匠來每日幫你臉上抹粉的嗎?” 許顏華在王懷夏背后里又補了一句,也拉著程清涵往相反方向走去。 “你還,好,吧?” 程清涵依然有點結巴,一字一頓的慢慢問著。 “嗯,沒事兒,我能有什么呀!” 許顏華不在意的晃了晃頭上寶石燒藍的華盛,陽光下配著黛眉朱唇,面似芙蓉,雙眸熠熠生輝,更顯得生氣勃勃。 落入遠處站在二樓的欄桿邊俯視著她的人眼中,一顰一笑都恨不得入畫珍藏。 許顏華和程清涵一道說了會兒話,程清涵的眼神突然飄了下,許顏華順著她的目光一望,附近有位穿著藍色儒衫,身形略顯瘦削的男子,正有些局促的望著她們。 稍微一想,許顏華就知道那必然是程清涵的未婚夫了,大概準小夫妻們想趁著酬詩會親近一二,她可能正打擾了人家。 “那,我,過去了……” 程清涵看到許顏華“原來如此的眼神”,羞的耳朵也不由得跟著熱了起來,不自在的扶了一下鬢角,但是猶豫了片刻,還是忍不住告別許顏華,抬腳走過去了。 看起來程清涵和陳家六郎似乎感情頗佳的樣子,許顏華看著兩人在樹下隔了一段距離并肩而立的背影,只覺得格外的美好,嘴角不由的噙了一抹笑意。 如今她的同齡人差不多也都花落別家了,許顏華縱然不在意,也難免有些感懷自身。 這輩子她原就也不曾期待什么愛情,只求一段細水長流的穩定關系,平淡安穩的過好自己的日子。 但是想想骨笛作為禮物的那位驚悚又莫測的表哥,還有莫名認定了她,不停的以自己的方式對她好的六皇子,似乎哪一個都不太符合她這樣的預期。 許顏華想到自己,難免臉上的笑意收了起來,轉頭繼續向著前方走去,這時突然看到了前面和三五年輕的族內郎君一同來看酬詩會的周澄。 周澄身著流云織錦的玄色官員常服,漆黑如鴉羽的長發挽在腦后,帶著一頂白玉冠,容顏如玉,廣袖翩翩,清冽俊美的如雪山下走來的神祈。 路過的年紀小些的小娘子,縱然不好意思駐足,也不由自主的放慢腳步紅著臉偷望。 對于周遭的美人眷顧似乎毫無知覺,周澄意態說不盡的瀟灑風流,看到許顏華后停下了與身邊人說話,側傾著身子,只是一雙眼熾熱又深沉的望著許顏華,對著她輕輕頷首。 許顏華被他蟄人般的目光盯著,猛的打了個激靈般,后脖頸起了密密一層雞皮疙瘩。 不知為何邪的很,自從周澄從已經回來,徹底的站了起來后,哪怕他表面收斂的和常人一般,甚至外貌上還占了鐘靈毓秀的先天優勢,許顏華仍然感覺周澄眼睛里帶著的東西,比過去還要令人不安,似乎如一簇搖搖欲墜的燭火,隨時都可能被黑暗吞噬。 對著周澄笑了一下,許顏華腳下一頓,堅定的改道,轉而向另一邊走去,無意中一抬頭,遠處雕梁畫棟的紅漆小樓上,兩手扶著木質欄桿的紅衣少年也在看著自己,一雙眼睛璀璨如揉碎的星光。 許顏華沒想到六皇子竟也來了,同樣目光灼灼的往她身上扎,真可謂是前有狼后有虎,一時之間腿腳都不知道該往哪里挪動才好了。 并且許是不滿許顏華方才對著周澄微笑,劉昭熙一張清貴俊朗的臉上,總有點陰郁的感覺。 “顏姐兒,你怎么在那里啊,快過來,詩會快要開始了?!?/br> 這時離了老遠的人群中,趙帛蓉眼尖的發現了許顏華,獨自跑過來招呼著她過去。 許顏華像被搭救了一樣,立即送了口氣,挽著趙帛蓉的胳膊和她一起走了,眼睛丁點都不敢亂瞄的,只管看著前面的路。 劉昭熙看著許顏華逃也似的避開了自己,有些失笑,同時與周澄的目光交匯了一瞬,仿佛能閃出火花來,又彼此若無其事的同時移開眼睛。 “呵……” 認出了周澄身邊的人里有周家四郎,周四郎的妻子正是吳國公的嫡幼女,劉昭熙輕蔑的一笑。 一奴不侍二主,在其他人眼里周澄鐵桿定釘的是他的人,便真的反水誰人又敢再信,若周澄只有這點本事,那才是讓人失望呢。 許顏華從兩人夾擊的視線對峙中成功脫身,不由得松了一口氣,站在人群深處,依然有點心神不定,絲毫不敢再東張西望。 賞花席坐滿了圍觀的人,作為評判的宗室公主和名流貴婦們也都一齊坐在珠簾后面。 酬詩會照例由詩社的社長開題,自然是由許宜華揭開了封著的竹簡,上面由女學的掌事用朱紅的筆墨寫著此次酬詩會的詩文主題。 隨后作為女學史上任社長時間最長的人,卸任前許宜華最后再次站在了眾人目光的最熱處,華容婀娜,清姿出塵,率先開始動筆。 其他人則是隨意,可以互相討論一下或者沉思一會兒,在半個時辰后統一收筆,許顏華看著高懸的題目,“流花”二字正思索著,突然站在她身邊的一個小娘子打翻了手邊的茶盞,浸濕了她的衣袖。 “真是對不住啊,許家jiejie,快叫我看看?!?/br> 本來許顏華不打算在意,準備趕緊寫完了再出去換衣服,沒想到那個眼睛圓圓的小娘子卻手忙腳亂的拉著她的衣袖用帕子擦著,被她一拽,許顏華寬松的袖袋里掉出了幾張紙箋。 “咦?這是什么?” 因紙箋落在一位穿綠色裙子的小娘子腳下,她原本就沒什么思路作詩,索性低頭把腳下的紙頁撿了起來,一眼瞥見了上面的東西。 許顏華若此時還不知道她們的意圖也未免太遲鈍了些,看著王懷夏飛快的也湊過去要看那紙頁,許顏華輕飄飄的看了一眼已經停下筆的許宜華,好整以暇的袖手站著,不慌不忙的似乎在看別人的熱鬧。 幾位湊過去圍觀許顏華掉在地上的紙片的小娘子們看到了內容,臉色都有些不對起來。 “幾位,若是看完了,可否把東西還給我?” 待王懷夏不可抑制的漏出失望的表情后,許顏華安然的問著。 最初撿到紙頁的小娘子尷尬的把東西還給了許顏華,許顏華重新在袖袋里收好后,才對著身邊打翻了茶水的小娘子幽幽道,“詩做不出來也沒人笑話,何必急成這樣呢?!?/br> 感覺到珠簾后面的人眼睛都放在了自己身上,那位眼睛圓圓的小娘子頓時眼睛有些紅起來,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