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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份有點奇怪的禮物,許顏華琢磨了好一會兒都想不出來。 正待要把哨子重新放回盒子里去,許顏華突然發現木盒子里面鋪著的墊子里似乎還有東西。 她扒拉開墊子,這才發覺里面還有張小紙條,字體遒勁有力,鐵畫銀鉤般,“遇急三長一短吹兩次,魚沉雁杳勿負離別意”。 哎?什么意思??? 許顏華盯著紙條看了良久,排除了周澄逗她玩的可能,大概字條上的意思是指有急事就吹這把哨子吧? 只是這把不響的哨子吹了有啥意思?這又不是什么次聲波。 琢磨這個倒是也有意思,一晚上很快就過去了。 周澄的字條寫的書法極好看,許顏華看后也不舍得丟,還是原樣疊起來放盒子內襯里,哨子則拿在手里把玩著,直到睡覺時才放下。 浮山寺里,周澄坐在一間空室里,對面是兩排密密麻麻掛著小巧金鈴的架子。 “別看啦,不會再響了!” 一個須發全白,坦胸漏腹的胖老頭從三層的塔樓窗戶里一躍而入,一只手里拿著一只類似雞腿的烤rou啃著,油膩膩的嘴故意沖著周澄,幸災樂禍的說道。 周澄心底嘆息了一下,從最初金鈴清響時他就在聽著,盼著她能夠多吹幾聲哨子,只是看看天色已經二更了,大概她睡了吧? 眼前的胖老頭擠眉弄眼的對著周澄,一只油乎乎的手抓了幾下肚子后又推著周澄的肩膀,八卦的問著,“是誰???小橙子你把密鈴到底給了誰?小娘子?小郎君?相好的?” 周澄縱然被他惡心習慣了,依然覺得傷眼,沒眼看他的猥瑣表情,便閉上眼睛不愛搭理他,什么叫為老不尊,這就是了。 “切!早晚我就會知道啦!” 胖老頭推搡了一會兒也覺得沒意思了,重新啃著手里的rou,坐沒坐相站沒站相的整個人把半個身子倚在窗口,含含糊糊的道。 這個密鈴,也叫相思鈴,持銀哨子的人不管隔了多么遠,只要吹動哨子,這邊的兩排金玲便會響動,是傳遞消息的利器。 哨音非啞,相思延綿。 “你把寺里最后一只大雁都烤了,方丈知道嗎?” 直到自家師傅把手里的烤rou都吃的差不多了時,周澄這才睜眼,突然問道。 “啊……” 胖老頭慘叫了一聲,他慣來偷雞摸狗的到處尋rou吃,了無方丈最心愛的幾只大雁幾乎都叫他偷光了,好幾次被方丈人贓俱獲。 最后他保證不再偷吃大雁了,想吃葷就下山,這才罷了。 他們寄居在浮山寺里,不能不給人家方丈面子。 結果他饞的不得了,最終沒忍住,吃完一只大雁總想著還有一只,就留一只給方向就行。 結果,不知不覺間,他竟然把大雁都吃掉了。 “是你偷吃的,和我無關!” 胖老頭眨巴著綠豆眼,思考了一瞬后,無節cao的舔了舔只剩下骨頭的大雁腿,一把塞到了周澄懷里,把責任推給徒弟后,就跳窗溜了。 周澄:…… 被懷里那個油膩的腿骨惡心的難以忍受,周澄皺著眉兩只手指捏起大雁腿骨扔出窗外。 遇到這樣的師傅,簡直生無可戀。 許顏華沒事時拿著哨子把玩一下,只是沒有再試圖吹過。 她日日去周家練習騎馬,不僅學會了打馬球,還學會了騎馬射箭這種高難度的動作,只是準頭一般。 很快就到了女學里開學的日子,因為許顏華是新生,所以需要周氏送新生,這也是女學的傳統。 一大早,周氏收拾的華麗雍容,帶著穿戴一新的許顏華和許顏華一同乘車而去。 女學在京師里比較靠近外圍的地方,遠離市中心,和太學挨的極近,太學同樣也是今日開學,一輛輛馬車駛過,都是來送新生的家長。 周氏有點羨慕的看著人家考入太學的小郎君們,暗自期許著幾年后許仲騏也能考入太學給自己爭臉。 “好生上學,收斂著些脾性,切記不要做出不和身份的事,和班里的小娘子們不要鬧矛盾?!?/br> 因為許顏華是勇毅侯向皇上討來的名額,屬于編外計劃生,和那些靠恩蔭和家世,以及門第不顯的小娘們都在黃字班,也就是最落后的班。 周氏雖沒上過女學,可也大概知道黃字班生源的質量,所以對許顏華的同班同學也不抱好的期待,只想著不要鬧出事就好了。 許顏華乖巧的答應了,隨后周氏又給許宜華抿了抿鬢發,同樣囑咐她幾句,不過對許宜華和她天字班同學的質量,周氏是當心許多的。 “若是有人太過分了,你也無需忍著,回來和我說?!?/br> 怕許宜華受欺負,她的身份今時不同往日,周氏也能猜到許宜華可能會受委屈,提前便主動說起來,讓許宜華放心,她不會讓許宜華毫無倚仗的。 許宜華乖巧的點頭,看了看穿著華麗貴氣的許顏華一眼,笑道,“顏姐兒可是成了我的學妹,得正經喊我一聲師姐的?!?/br> 她一早就發現了,馬車外面的侍衛不同了,不同于原先的那兩個,現在變成了六個,氣宇軒昂的侍衛,護送著馬車一路奔跑。 許宜華懷疑,可能是因為許顏華的原因侍衛又加了人,應該是勇毅侯的手筆。 暗中把眸子一轉,許宜華深吸一口氣,和許顏華陸續下車,心里頭略有點沉甸甸的。 女學早出晚歸,中午換一頓飯,所以周氏送完了新生,偷偷看過許宜華,便可以走了,這時候女學的校門口,也不那么堵車。 51 “呦……許夫人……您這是來送顏姐兒的嗎?我也來送我們家月姐兒?!?/br> 就在周氏一路上同相熟的貴婦們都打過招呼, 互相寒暄后, 扶著趙嬤嬤的手, 準備榻上腳凳上馬車時, 旁邊一位同樣穿戴華麗的中年美婦率先跟周氏招呼道。 周氏一聽到對方的聲音, 脊背就不自覺的繃緊了,眼中閃過一絲厭惡, 停了一刻調整好臉上的表情, 這才緩緩轉身。 周氏看著小寧氏, 第一眼先暗中對其衣裙打量一番, 她的衣料是今年宮中最時興也最金貴的雪云鍛,臣下中能穿雪云鍛的極少, 公侯貴胄中更是只有勇毅侯府得了。 而周氏的衣料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