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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像是一座四四方方的石室。 紀識秋突然停下了腳步,微不可聞的嘆了一聲。 姬冷尚未開口,他便已回頭問道:“先前姬大俠說過,我是你手中最重要的籌碼可是?” 此點無需否認,姬冷沉著一張臉點了頭。 “所以為了能夠利用我威脅蒼玄教主,你必須保證我好好活著,對嗎?”紀識秋又道,反正對方已經確信他是蒼玄教主的人,他腹中是蒼玄教主的骨rou,他便干脆就著他所想的說了下去。 姬冷尚未明白紀識秋的心思,卻依然點了點頭。 紀識秋等的便是這個,他遙遙看了一眼山洞前方的道路,溫然笑到:“那稍后若是遇上危險,還請姬大俠千萬記得護我周全?!?/br> 姬冷嗤然一聲,“麻煩還真多?!钡哉勚g,已經先一步走向了那處山洞石室。 不知是否是錯覺,原本濕冷的山洞空氣中似乎多了些許暖意,水聲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某種窸窣類似棋子落于棋盤之上的聲音,那是一種十分規律的聲音,每一次的響動都間隔著同樣的時間,那聲音本是極其細微,但在此時安靜之下卻顯得分外清晰。 紀識秋聽著聲響,目光漸漸落在了火光照耀下的石壁上。 聲音是從墻里傳來的。 墻后似乎藏著某種極為精細的機關,鎮守著這處所在,只要稍一觸及,便會牽動整個石室。 機關開啟的方式有很多,而一般的機關陷阱,都設在地板之上。 只是這也是許多年前的機關才會如此設置了,近十年來機關術施行普遍,多少江湖人早有了防備,只要稍有見識,便不可能會中招。 除非那個人實在是個莽撞到什么都不懂也不管不顧的瘋子。 想到這里,紀識秋腳步一頓,心下突然愁了起來。 若要說這樣的瘋子,他身邊正好就有一個。 咔嚓。 姬冷腳下地板忽而一沉,石塊摩擦出刺耳聲響。 紀識秋:“……” 石室墻后那細微聲響就此戛然而止,緊隨著而來的,是地面一陣劇烈顫動! 這番動靜讓姬冷面色霎時沉下,整個四周墻面倏然間裂開無數豁口,本就漆黑的山洞石室似乎往黑暗里更沉了幾分,有風聲與機括聲同時在四周響起,便在這一瞬之間,火把微弱的光芒之中,無數飛箭已劃破空氣飛襲至近前! 紀識秋一手護于腹前匆匆后退,姬冷悶哼一聲,手中長刀揮出,刀光與火光交織成一片光網,堪堪接住了往兩人襲來的箭芒。 這番動作,好歹是將身后的紀識秋護了個滴水不漏。 見這同行的人功夫不低,紀識秋好歹放心了些,然而現在卻還不是松懈的時候,四周的動靜并未停下,紀識秋視線自石室黑暗中掃過,很快指明了方向道:“去那里?!?/br> 倉促之間,也來不及問紀識秋何以能看出機關命門,姬冷一把扣住紀識秋肩胛,縱身之間已帶著人往那處沖去。 路上刀鋒撞開不少羽箭,火光之間甚至還能看清箭鋒之上閃爍著幽幽藍芒,姬冷心下一寒,兩人已落在石室角落之中,四周羽箭縱橫,紀識秋所指的這落腳之處卻好似獨立于風雨之外,箭鋒橫掃自身側掠過,細密如一張巨網,偏無一支掃落到他們的身上。 也不知過了究竟多久,石室內的動靜終于小了下來,原本不斷射落的羽箭也終于止住。姬冷猶立于原地,盯著遍地箭羽,后背早已被冷汗所濕,竟有些難以動彈。 紀識秋嘆了一聲,回頭往山洞更深處望去,然而洞內太過昏暗,這一眼下去卻什么也看不真切,只能看出石室后方是一處僅容一人通過的狹小洞口,他輕聲道:“這不過是第一道關卡,再往里去其中的機關恐怕比此處還要兇險萬分,你當真要去?” 姬冷本也在看那處,此刻聽紀識秋開口,終于又回過頭來,瞪了他半晌道:“都已經走到這了,我是不會走的,你也別想?!?/br> 果然無法說通,紀識秋也沒報什么希望,他扶著身后石墻,面色看來并不算好。 姬冷察覺了他的異樣,便又冷然道:“別裝模作樣,休息夠了就趕緊走?!?/br> 紀識秋唇角微微勾起,像是在笑,“姬大俠啊?!?/br> 姬冷瞥他一眼,不知道這人又在玩什么把戲。 沒聽到姬冷的回應,紀識秋微微抬眸,眉眼如畫,映著火把投下的暖光,是不辨男女的秀致,他言語輕淺的開口,卻問了一個姬冷意料不到的問題:“你會接生嗎?” 姬冷愣了片刻,搖頭擰著眉道:“我怎么會這種玩意兒?” 紀識秋忍不住笑了起來,也有幾分無奈:“那就是了?!?/br> 這話姬冷依然沒聽明白。 紀識秋微垂著眼,指尖還落在隆起的腹上,姬冷隨他視線看去,才聽他接著悠悠道:“我腹中的孩子也有七個月了,雖離產期尚早,卻也不是能折騰得起的,我們繼續往里去,會碰到什么事情誰也說不清楚,若當真不小心動了胎氣使致早產……你又不會接生,到時候一尸兩命,你還要拿什么去威脅蒼玄教?” 姬冷又是一怔。 這話紀識秋說得有理有據頭頭是道,竟真讓他不知該如何回應。 然而要他在這時候轉身離開,他卻是萬萬不能。 姬冷回頭看了一眼那通往深處的山洞通道,咬牙道:“不管說什么,我也一定要進去看個究竟,你也別想離開?!?/br> 說了半天,還是徒勞。 遇上這么個固執的瘋子,紀識秋也不知是該哭還是該笑,他只得扶著墻再度站直了身子,無奈道:“走吧?!?/br> 言罷,已向著那處洞口再度前行,姬冷盯著他的背影若有所思,半晌才抬步跟上。紀識秋腳步很慢,走了許久也不過先他十來步的距離,兩人來到那處洞口,姬冷探手朝深處照去,且是難以看清其中情形。 紀識秋適時出聲道:“山海殿在這里留下了什么?” “鬼知道?!奔Ю洳荒蛻艘宦?,話音落下之間,卻是不由得一震,雙眼緊緊凝在紀識秋的身上,眼神竟像是重新認識了此人。 紀識秋含笑不語,已經得到了心中想要的答案,轉身便往其中走去。 自先前姬冷在外面的洞xue中審問,紀識秋便已經大致猜到了對方的身份。姬冷的武功很高,但在中原卻不曾留名,他對蒼玄教有敵意,但行事做派卻絲毫不像是名門正派,如此結合看來,剩下的可能性便極少了。 一路上紀識秋觀察對方身手言談,很容易便排除了其他答案,最后他不過稍加試探,便將對方的身份試了出來。 姬冷是山海殿的人,或者說曾經是山海殿的人,而他不論如何也要進這山洞一探,山洞中存在的東西必然關鍵無比。 他雖不肯進來送死,但既然進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