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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識秋到了床邊坐下,隨即找來了外衫替他披上。 “大夫說過要我這段時間好好照顧你,你穿這么少還坐在窗邊吹風,若是生病了怎么辦?”林蕪擔憂的看著紀識秋,其實如今孩子不過才四個月,雖然已經能夠摸到一點小小的弧度,但隔著寬大衣衫卻是并不能看出什么。 紀識秋任由林蕪將厚重的衣服裹在自己的身上,這才又道:“我明日就回蒼玄教?!?/br> 林蕪原本還在替紀識秋攏緊衣衫,大有要將他包成個粽子的意思,然而聽見這話,她動作當即頓住,脫口問道:“這么著急?” 紀識秋指尖撫上腹部,輕聲道:“我們去了青陸兩年,這兩年里蒼玄教中發生了不少事情,我需要盡快將這些事情處理好,若等到孩子大了,便不好再去料理這些事情了?!?/br> “可是你現在一個人,就連宗羽都不在身邊,也沒人照顧你?!绷质彄鷳n道。 紀識秋覺得有些好笑,他拉過林蕪的手道:“你覺得蒼玄教主需要別人照顧嗎?” 林蕪毫不猶豫的點點頭。 紀識秋:“……” 然后他禁不住笑出了聲,大概也只有在林蕪的眼中,他才是個柔弱到連吹陣風都會被吹倒的家伙。 · 雖然紀識秋已做好了回到蒼玄教的打算,但事實上第二天他仍是沒能夠離開。 因為他害喜了。 整整一個早上,正在為回到琉光劍門而做準備的弟子們便看到林蕪在客棧里面上上下下不停的忙著,一會兒是去廚房熬粥,一會兒又端著粥去往樓上房間,沒過多久又看她著急的沖下樓來重新熬粥,或者跑去找來客棧的小二詢問如何熬出能夠讓人食欲大開的好粥。 更有甚者,有人甚至看到林蕪運起輕功離開客棧,然后不過片刻又掠回了客棧房間,也不知道她究竟是在忙著什么。 整個琉光劍門的弟子包括顏雅皆是一頭霧水。 林蕪實在沒有機會去跟旁人解釋,她匆匆帶著自己剛自街市上買來的東西,推開紀識秋的房門道:“你好點了沒?要不要試試嘗嘗這個?” 紀識秋此時正蒼白著臉靠披衣靠坐在床頭,他方才緩過一陣惡心欲嘔的感覺,如今一手還落在胸口之上。他閉目緊蹙著眉心,聽到林蕪的聲音,才終于睜開雙眸,只是待看清林蕪手中拿著的東西,他神情微微一滯,面色古怪道:“那是什么?” 林蕪舉起那東西,如實道:“梅子?!?/br> 紀識秋沒有說話,目中帶著詢問的意思。 林蕪無奈道:“你一直在吐,又吃不進東西,我擔心之下,只能去請教客棧廚房的人,要如何才能熬出讓人食欲大開的粥?!?/br> 紀識秋默然片刻,終于繼續問道:“然后?” 林蕪道:“他們……他們勸我放棄這個念頭,說以我的廚藝不可能熬出這種粥?!?/br> 紀識秋:“……”對于這種事實,他實在找不出什么安慰的話好說。 “所以我去買來了梅子,他們說吃些這個可以止吐?!绷质弫淼郊o識秋面前,看著他面上的憔悴倦意不禁一陣心疼,“你試試?” 雖然早已經接受了懷孕這種事情,但被人切實的當做懷孕的女子來對待,紀識秋依然覺得有幾分怪異的感覺,然而他尚且來不及說些什么,那種困擾了他一早的惡心感再度襲來,紀識秋蹙眉不語,竭力忍耐,林蕪看得分明,連忙小心的擁住他,讓他能夠倚靠著自己。 林蕪急了一個早上,這時候看起來竟比紀識秋還要難受幾分,她想要開口說些什么讓紀識秋好過一點,卻又不知該說些什么,就這般僵硬的抱著對方,直到感覺到紀識秋緊繃的身子終于松懈下來,她才小心翼翼問道:“好些了嗎?” 紀識秋搖了搖頭,身為蒼玄教教主的他死要面子的絕對不讓自己在林蕪面前吐出來,總算是將這陣熬了過去,他疲憊道:“我沒事?!?/br> 任誰都不會覺得紀識秋像是沒事的樣子,兩人從青陸回來的時候,紀識秋懷孕不過兩月,林蕪也從未見他害喜這樣嚴重過,如今見他這般模樣,林蕪猶豫許久,終于忍不住問道:“這兩個月一直都是這樣嗎?” “只有今日嚴重一些而已?!奔o識秋隨口應道。 林蕪沒有說話,面上神情卻是擺明了不信。 紀識秋自知騙不過去,也沒什么精力再糊弄下去,只得實話道:“最近已經好多了?!?/br> 雖未說清,但林蕪卻已經明白了過來,前段日子他所忍受的痛苦只怕是更多,且在那個時候,她甚至沒能夠陪在他身邊。 “識秋……”林蕪低聲開口,正要再說些什么,然而屋外傳來一陣響動,林蕪與紀識秋尚不及動作,房間大門倏然被人推開,顏雅自屋外沖進來道:“小蕪!太初城主派人帶來傳書信,說是給你……” 她話音未落,頓時停住了話頭。 屋子里面,林蕪與紀識秋兩人還牽著對方的手,十指緊扣,正是一副誰都分不開的模樣。 屋中頓時一靜,顏雅怔了片刻,視線才終于自他們緊握著的雙手上分開,遲疑道:“……打擾了?” · 林蕪花了一番時間向顏雅解釋了自己與紀識秋之間的關系,這番解釋自然隱瞞了不少,包括紀識秋的身份,還有青陸的事情,在林蕪的解釋之后,顏雅終于明白了過來,旋即她驚訝的看了看紀識秋,又看向林蕪道:“所以這就是你這兩個月來一直在找的那個人?” “嗯?!绷质徍c了點頭。 顏雅又將方才林蕪的解釋理了一遍道:“所以說兩年前你是受了重傷跌落山崖,然后在崖下被這位……” 林蕪道:“識秋,紀識秋?!?/br> 顏雅終于記起了他的名字,接著道:“被這位紀公子所救,然后因為傷勢太重,不得不在崖下養傷兩年,期間兩個人在山崖下面成了親,直到兩個多月之前才終于痊愈帶著紀公子一道離開山谷。然而在路上你們卻又遇到了意外,你與紀公子被迫分開,直到昨日才終于重逢?” 林蕪聽著顏雅將自己完全編造的故事說完一遍,這才點頭道:“正是如此?!?/br> 這個解釋的過程紀識秋始終默然不語看著林蕪,或許是因為生于名門正派的關系,林蕪總是正氣凜然的模樣,就連說瞎話的時候也顯得一本正經,若非這編故事的想象力實在太差,就連紀識秋也險些相信了下來。 顏雅理清這故事,忍不住皺眉喃喃道:“你們這番經歷我怎么覺得有點眼熟……” 紀識秋不動聲色的看了顏雅一眼,心道這天底下大部分的話本子都是這么寫的,顏雅若不覺得眼熟才是怪了,而最丟臉的是他居然成了這種故事的主角之一。 林蕪當即阻止了顏雅再繼續思考下去,及時轉移了話題道:“顏雅,你剛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