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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應?!?/br>大家都知道他心里不好受,安慰也是多余,也便沒有多說什么。鐘成替寧澤把這件事瞞過去了,寧澤對他倒是有些感激。張文虎和柳乘風幾人也都知道鐘成是張嘴說瞎話,只是他們對晏雪姿實在沒好感,因而也沒出言揭穿,反而還一人添了幾句話,把這謊圓過來了。約莫戌時的時候,大家找了個小樹林歇腳。他們這時候已經都能夠辟谷,不過連續奔波了好幾日,還是要睡覺歇息的。天上一鉤月亮彎彎,照得四周隱約也能看清楚東西。柳乘風剛在一塊石頭上坐下,就看到寧澤抬手叫他:“柳師兄,我有個陣法的問題想請教你?!?/br>柳乘風連忙走過去,問道:“什么陣法?”他是有些奇怪的,寧澤的陣法造詣比他不知道高到哪里去,現在怎么會有問題問他。寧澤似乎看出他的疑問,把手里拿著的一個玉簡遞給他,指著自己旁邊的云見之道:“是云師兄剛才刁難我,給了個陣圖我,問怎么解,我實在沒想法,所以叫你看看?!?/br>云見之非常配合,臉上帶著一點笑意:“你現在解不出來就找柳師兄幫忙,這可不算你自己的本事?!?/br>他還未完全從悲傷中緩過來,雖然臉上在笑,可眼里還是帶著陰郁。“寧師弟解不出來,我恐怕也解不出來?!绷孙L顧及到他的心情,立刻順著他的話說,“云師兄,想不到你也還懂陣法?!?/br>寧澤把玉簡塞給柳乘風:“你再說,云師兄就更看不起我了?!?/br>柳乘風把神識探入玉簡,去看里面的陣圖。然而就在接觸到遇見里面的內容的一瞬間,他臉上的表情一下子就呆住了。云見之道:“怎么,你也解不出來么?”柳乘風這時候才如夢初醒,吶吶得說不出話來。寧澤沖他悄悄晃晃手,臉上卻做出一副失望的表情,嘴上道:“云師兄,這次就算你贏了?!?/br>“云師兄,下次不如換你來布陣,相比更加精妙?!绷孙L捏著那玉簡,笑的有些難看。那一邊在歇息的幾人聞言都湊過來,好奇地問:“是什么陣法?連柳師弟你也被難倒了?!?/br>柳乘風把玉簡還給云見之,并沒有回答,而是故意做出氣憤的模樣道:“你們又不懂陣法,有什么好問的,這是來看我和寧師弟笑話了?”說罷對寧澤道:“寧師弟,我們先布個防御陣法,省的待會都睡了被人偷襲?!?/br>寧澤應了一聲,便和他一起去布陣。鐘成幾人又回去坐著胡侃了,只有文辭格外好奇,跟在兩人身邊,見他們在地上畫符篆,擺靈石,嘖嘖兩聲,感嘆道:“當初師父也想叫我學布陣,可惜我看到那些符篆就腦殼疼?!?/br>“我也覺得麻煩?!睂帩少澩?,“不過記著記著就習慣了?!?/br>文辭道:“這陣法布好了,外面的人都進不來?”柳乘風解釋道:“這陣法是很普通的防御陣法,一旦有別人闖入,就會觸動禁制,被攔在外面。我和寧師弟用了這么多靈石,到時候就算是筑基期弟子,也難輕易闖進來?!?/br>“你們可注意別出去了,出去了到時候想進來就麻煩了?!睂帩砂岩粔K靈石放在地上,轉頭對眾人道,“你們小心些別動了靈石,否則陣法會失效的?!?/br>大家之前都見他們布了好幾次陣,都明白厲害,便點了點頭。文辭又問了他們幾句,晃晃頭道:“真是佩服你和柳師兄,這么復雜的東西也能夠折騰明白?!?/br>寧澤當年可是下了苦功的。他一心要討爹娘喜歡,就格外上進。秋挽歌常說自家兒子資質已經那么好,這么努力實在沒必要,總是心疼兒子,勸他必要把自己逼太緊。現在想起來,著實諷刺的很。布好陣法,寧澤靠著一棵樹也闔上了眼,可卻沒有睡過去,而是一邊思索著長夢谷這邊的情況,一邊注意著眾人的動靜。現在人都齊了,再就是怎么出去的問題。有云見之和自己在,倒也不怕別的門派了??墒橇糁切┤丝偸莻€禍害,這兩天最好能把那些人全部處理掉,省的出去了被反咬一口,栽到天玄門頭上。不過外面還有四個老家伙在,也不知道周成通還活著不,就算還活著,恐怕到出谷的日子,還是兇多吉少。他也試過用玉簡和墨璽聯系,可是這里的禁制卻似乎阻斷了玉簡之間的聯系,因此也只好作罷。為今之計只能到時候先進去內部地帶,等過了谷口開啟的日子,從司成醫那里走了。也不知道司成醫那家伙會不會叫自己一行人在那邊呆幾天。寧澤腦子里也亂紛紛的,黃軒谷一直是個不輸于天玄門的大門派,雖然和天玄門有摩擦,可怎么也不至于和凌海閣萬獸門這種小貨色一起做這種事,還是說他們在打什么主意?可這里雖然都是天玄門有潛力的弟子,但都修為還低,派不上大用場……殺了他們有什么好處?大家都是筑基期弟子……筑基期?寧澤一個激靈,想起一件事。之前陳硯青來天玄門,提到半年后就是試劍大會,試劍大會上,能夠參與比試的弟子,豈不是就是筑基期的弟子?難不成黃軒谷打得就是這個主意?十年前的試劍大會,寧澤也去湊過熱鬧,當時前三名分別是九華山黃軒谷和天玄門。天玄門略輸黃軒谷一籌,難道這次是黃軒谷沒把握拿第二名,想給天玄門使絆子?可這樣和天玄門撕破臉,就只為一個試劍大會,值得嗎?寧澤還在七想八想,就聽到了窸窸窣窣的聲音。他把眼睛睜開一道縫,就看到本在睡覺的文辭睜開了眼睛,伸了個懶腰,見大家沒有動靜,便輕手輕腳的站起來,走到了陣法邊,用手撥開落葉,將寧澤和柳乘風放在地上的靈石一個個拿下來,收到自己的儲物戒指里。寧澤暗自冷笑,看到對面的云見之也悄悄睜開了眼。兩人心如明鏡,都沒有動作,而是由著文辭撤了陣法,又打出一個法訣,將一枚玉簡送了出去。文辭做完這一切,便又回到原地睡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