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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臊味撲鼻而來。他顫抖著抬起頭,于是看見了這輩子看見的最可怕的東西——擁有血紅色狼眸的男人露出了一個讓人毛骨悚然的笑容:“將一個Alpha改造成Omega,我還真是服了你們這些人的變態腦洞啊……”“……不,大人,我真的不知道——”這一次,那個藥劑師雙眼一閉,直接昏死了過去。今天得到的任何消息都不是什么好消息。法伊瑟陰沉著臉站起來,邁開步子往外走,在經過自己那兩名屬下的時候,忽然腳下一頓,然后他伸手拔出了其中一名手下背后背著的重型武器——打開保險,上膛,槍口對準那癱倒在地上的藥劑師!一陣猛烈的巨響之后,一梭子彈被打完,鮮血從被打成馬蜂窩的家伙體內涌出,侵濕了辦公室中那厚重華麗的地毯……而此時,屋內兩名訓練有素的雇傭兵Beta,冷汗已經完完全全浸濕了他們背部的背心……“叫人處理掉?!?/br>法伊瑟扔了手里的重武,轉身走出門外,心中未免有些暴戾難以平息,他摘下手上的手套抓在手中,眉頭緊鎖,煩躁至極——聽那個藥劑師的意思,第一針藥劑之后,希爾家族的人應該還會有別的動作,他們必須給白爵注射第二針東西,才算是完成整個改造。而這時候他們能做的甚至不是把白爵藏起來,為了他的安全干脆讓他當個Beta,首先不管白爵會不會同意,當第一針藥劑奏效時,對他帶來的傷害……男人隨手一掃,放在走廊上的裝飾花瓶應聲落地,摔得粉碎。——他們必須拿到擁有詳細成分的第二劑針劑,配置出解藥。——而這意味著,他們必須要將白爵暴露在希爾的眼皮子底下讓他們以為自己有機可乘,甚至沒有其他可以代替的方案……捏緊了手中的手套,男人眼中有血雨腥風,如冰霜之寒。此時,法伊瑟聽見了外面一陣sao亂,似乎是有什么人在試圖強闖地下非法格斗場……男人很驚訝這個時候怎么會有人送上門來找死,這個時候,有個被揍得鼻青臉腫的Beta跑過來:“boss,外面中庭有個Alpha女人……非要找您?!?/br>法伊瑟伸手將他揮退。法伊瑟邁開步子走向中庭,然后猝不及防地,就和莉莉絲打了個照面。兩股強烈的Alpha信息素撞擊在一起,正彎腰要從腰間拔劍,叫囂著“有本事你們就開槍,射殺軍部高層軍官你們猜軍部會不會鏟平你們這個破地方”的莉莉絲第一時間愣了一下,完全沒想到這里還有一個信息素完全壓制住她的家伙——然后第二秒,她意識到這股信息素她在哪聞到過,好像是白爵遇害那天的病房門前?第三秒,她抬起頭,越過人群,一眼看見了站在不遠處,擁有一頭金發紅眸的高大男人。“……”只是片刻的震驚和遲疑——緊接著,總覺得好像很多的,更多的疑惑,一下子如流水般涌出得到了解釋——關于父親對待法伊瑟的態度;關于法伊瑟的身世;關于他為什么從頭到尾都那么像一個Alpha而不是Beta;關于法伊瑟總是在中秋節失蹤……于是莉莉絲裂開了嘴,露出了口中森白的狼牙——“你好啊,法伊瑟,我親愛的弟弟?!?/br>第56章房間里,電視機開著,播放著今日晚間新聞,新聞就聯邦皇帝不予追究帝國毀壞掉朱雀機甲這件事大肆宣揚,高呼兩邦友誼萬萬歲……【聯邦皇帝布克蘭發表講話,在和平年代,兩邦和平友誼是第一要務,朱雀機甲的隕落象征著一個戰爭時代徹底落下帷幕……】親兒子砸碎的,硬掰扯也要掰扯出個冠冕堂皇的理由出來啊,相比之下,被扔到一旁沒人理會的現任皇子可就太可憐了。白爵翻了個白眼,開始第五次無聊地開始玩手指——仔細一看,法伊瑟完完全全就是瑪格麗特公主和聯邦皇帝的親生兒子,那眼睛,那嘴,嘖嘖……聯邦皇帝長得還挺帥的,比帝國皇帝那沉醉于酒池rou林基本不問政事,眼睜睜看著軍部元帥獨攬大權的老麻桿……不知道氣派了多少倍。這么多年又沒個老婆,就一個親生兒子眼下還在帝國是完全的查無此人狀態,鉆石王老五啊。白爵抬起手,懶洋洋地撓撓胳膊——啊,話說回來,我也是知道了法伊瑟的身份之后又跟他提出要不要在一起試試看的提議,這家伙不會以為我貪圖他的身份,想要做個什么聯邦的皇子妃……惡,不對,是駙馬爺,才要跟他在一起的吧?白爵翻了個身,吊在半空的腿搖晃了下——不行,我怎么能是這種嫌貧愛富的形象呢,等他回來跟他說清楚,我們還是不要在一起算了……分手。分手。指甲抓在手臂上發出“沙沙”的聲音,正當白爵行動受限思想不受限,歡快地各種胡思亂想時,房間的門被人推開了,消失了大概一個多小時的男人從外面走了進來——白爵翻了個身子,看向法伊瑟,只見來人身上還是穿著離開時的那套黑色軍制校服,帽子不翼而飛,手上的手套取下來了被他隨意抓在手中,他腰桿挺直,肩膀舒展,肩膀上軍部預備軍的肩章閃閃發亮。法伊瑟不笑的時候總是看上去氣勢逼人,白爵這才想起來,在學校的時候,很多人都說,想比起很多頑固子弟,法伊瑟大人更符合貴族子弟應有的形象——英俊,年輕,杰出,冷靜,以及優雅……帝國最年輕的頂尖副官預備軍什么的。“怎么了?”此時男人已經走到了床邊,彎下腰神態自然地將手放在他的額頭上,“少爺,沒有不舒服吧?”白爵:“……”算了。暫時留用觀察。不分手了。白爵抬起手,將法伊瑟的手從自己的額頭上拿開,這個時候鼻尖忽然嗅到了什么,他又伸手抓著法伊瑟的指尖放到自己鼻子底下,嗅了嗅,然后皺起眉:“你去哪了?”無論這像是嗅剛剛回家的主人的寵物狗行為,還是這難得主動關心的問題本身,都讓法伊瑟忍不住微笑起來:“聞到什么了?”“CZR107式K機炮,彈道里會用到甘油和鯨魚油提煉物質,是這個味道,”白爵準確地說出半個小時前,男人用過的重型器械的名字,“你干嘛去了?”這一次法伊瑟是真的有點兒驚訝了。“這都聞得出來?”“啊啊,”白爵不耐煩地蹙眉,“你難道不覺得按照基本禮儀,應該是你先回答我的問題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