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時，蕭亦帶蕭然去公司附近的餐廳吃午飯。這也算是除了假期，父子倆第一次在中午時間一起在外面吃飯。

蕭然還想著剛剛的事，坐在餐廳里，有一口沒一口地扒著飯。

"然然。"蕭亦長嘆一口氣，這已經是他第三次提醒兒子了，"吃完飯再想事情。"

"我沒有、、、"蕭然本想說自己沒有在想事情，後想到也沒必要隱瞞便改口道，"等下想就沒這個感覺了。"

蕭亦看著一邊扒飯，一邊歪著腦袋想事情的兒子。這個兒子是年尾生的，現在還只是虛歲16，但思想無疑是越來越成熟了，考慮事情也比以前更透徹。蕭亦除了揚起為人父母的自豪感外就是一份失落，但想到只要兒子能看懂彼此之間的關系，那他永遠都是會自己的，這樣想的蕭亦有些自私，卻是他最真實的想法。占有欲不是單單站在父親的立場，更是站在情人的立場。

蕭然還想繼續想下去，可蕭亦一直盯著他看，眼睛也不眨下，這讓蕭然有些不自在，低頭快速往嘴里扒飯。

兒子出神的臉蛋被他低埋的腦袋代替，黑色的頭發隨著扒飯的動作而輕輕搖晃著，透過玻璃窗的陽光在上面漾起一圈淡黃色的圓暈。

"然然。"

"干嘛？"蕭然抬頭看了蕭亦一眼，又埋頭吃飯，而那碗里的米粒被他扒得差不多了。

"沒事，就是想叫你。"

蕭然抬頭看向蕭亦，"你、、、沒事。"蕭亦無聊，他也要跟著無聊嗎？這回不再埋頭扒飯了，因為碗里沒東西了。蕭然起身，"我回家了。"說完就走出去。

蕭亦從後面追上去，"然然，跟爸爸一塊回公司吧。"

"不，沒勁。"

兒子這樣說，蕭亦也不好再說什麼，只好囑咐兒子路上小心。

蕭然一個人逛到街上，本想去找風情，但一想老去找人家似乎有點打擾到他了，蕭然看得出風情是喜靜的人，最後蕭然又像往常那樣在街上亂逛。自從那晚起，擦肩而過的街頭，成了蕭然的最愛，其二自然是何洛的店。

正想著何洛，就看見他跟倪成兩人牽著手站在一個櫥窗前，看兩人的樣子像要買床上用品，因為那家店是床上用品店。蕭然也沒想要過去打招呼，只是何洛正好看向這邊。兩人隔著來往的車輛揮揮手，算是打過招呼了。

蕭然繼續往前走，有時覺得蠻喜歡何洛跟倪成之間的那種帶上點嬉笑怒駡的愛情，看得出他們十分地相愛。只是有點好奇，是什麼讓他們能這樣相愛呢？能這樣無所顧忌地牽著手走在這個世俗的街道上。

當天晚上，蕭然沒有回家，而是去了禍。進店後依舊是老樣子，但蕭然沒有上去跟他們調情的心情，而是坐到了吧臺旁。伸手要了杯濃度很低的酒，蕭然獨自喝起酒。環顧了店里一圈，沒見到何洛，至於倪成，最近都很少見到了他。

何洛不是從休息室進來的，蕭然回頭時正好看見他從外面進來，後面沒有跟著其他人。蕭然本想向他招手的，但看何洛睜得比平常大的眼睛，便不沒跟他招呼。倒是何洛見到蕭然後，眼睛重新瞇起，人也跟著走到蕭然身邊。

"今天有空過來啊，你男朋友呢？"何洛的身上顯然少了蕭然的體貼，不是說何洛不體貼，而是要看情況，該體貼時他會比任何人都要體貼，但現在，他就比任何人都來得不體貼。

果然蕭然聽了這話，眉頭皺起來了。

見此何洛呵呵笑起來，"小然，在害羞嗎？你那男朋友看起來很疼你哦。"這話出來就有點嫉妒的成分了，蕭然再小也聽出這話里的不對勁了。如果蕭然年紀夠大，閱歷夠多，他應該會回一句，何洛，你未免太咄咄逼人了?？墒捜贿€小，所以他的回答是，給我閉嘴。

兩人的對話到這里就有點火藥味了，這也違背了蕭然來這里的本意，雖然那個本意有八卦的嫌疑，但對現在的蕭然來說，別人的經驗是很重要的參考資料。

何洛自是察覺到兩人之間的氛圍，便訕訕一笑，這笑有點勉強，但至少把尷尬的氣氛推開了。

"我今天喝多了。"何洛隨便找個理由搪塞過去，蕭然自然不會詳問。

蕭然不是愛計較的人，揚起一抹淡笑，"今晚有什麼節目嗎？"明顯的轉移話題。

眼前的少年真是個機靈的孩子，何洛要了杯泛著綠色光波的雞尾酒。真是跟他不搭調的顏色，正如禍的天花板和禍。

"倪成呢？"蕭然隨口問問。

"怎麼，想他了？"何洛的臉幾乎要貼到蕭然的臉上了。蕭然很乾脆地伸手擋住何洛的繼續前進。

"你不吃醋啊。"何洛貼著自己的臉已經恢復原樣，蕭然便跟他開起玩笑。

"吃醋，呵呵。沒人可以從我手中把他搶走的，正如沒人能從他手中把我搶走。"

這話過後，是兩個人的沉默。蕭然斷沒想到何洛會這麼直接，在他的印象中，何洛是屬於那種，就算有事也只會糊弄過去，更不用說談自己的感想了。蕭然回想起中午的事，回想起剛剛進店的何洛。一個溫柔笑著，一個睜著眼睛，看來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煩惱。

既然何洛都說到這上了，應該也不會介意自己的下個問題。蕭然問何洛，"為什麼你們可以那麼相愛？"

"他只要我，所以他現在只有我，而我也只有他。"何洛手中的雞尾酒已經見底了。

"因為付出了，所以一定要一個在一起的結果嗎？"這話蕭然說得有點拗口，不過何洛明白蕭然的意思，用食指彈了蕭然的腦袋一記。

"什麼都要付出才知道結果，不過要是付出了就一定要得到自己想要的結果。"何洛這話也說得有點拗口，但意思自然清楚。

風情說的是經歷是一個過程，而何洛說的是一個結果，一個自己想要的結果，問題是他想要的結果，他自己也很茫然。

"你坐吧，我上去了。"何洛不再與蕭然談下去，今晚的他已經太多話了。

何洛沒走多久，蕭然也離開了。他想問的事，何洛已經給他答案了。

第九章

"然然。"

再見蕭亦時，蕭然面對的是一張氣憤的臉，蕭然縮了縮身子，自己果然還是害怕嚴肅的他。

"干嘛？"蕭然心里害怕，嘴上倒一點都不示弱。

蕭亦深吸了一口氣，不然他怕自己會把兒子直接拽出去，不過他現在的舉動跟直接拽出去沒多少。

"你放開我！"蕭然朝蕭亦大聲吼去。人就是這樣，越被壓迫越會反抗，就跟芭蕉樹，這底部砍掉越多也長得越快，不過還是有個底線的，多砍幾分，就得死在地下了?，F在的蕭亦，這個底線無疑把握得很好。

"然然。"這回蕭亦喊出的話已是冷冽，但看兒子倔強眼睛下的害怕，蕭亦能選擇的只有嘆氣了。"然然，你來這里玩，為什麼不跟爸爸講下，爸爸回去沒見到你，很擔心你的。"

"才幾點？"蕭然嘟噥著，的確現在還沒到8點。

蕭亦如果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