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不想看見你。"蕭然的聲音從被子里傳到外面時已經有些微弱了，但還能聽得出來那聲音很疲倦了。

蕭亦看著兒子這樣，心里也不好受，但也不能繼續呆下去，俯身拍拍被頭，"然然，爸爸出去了，你好好休息吧。"

等到確定蕭亦已經出去了，蕭然才鉆出被子。兩眼迷茫地看著天花板，這算什麼，用性來推動愛嗎？自己又算什麼？不知廉恥地跟親生父親歡愛還達到高潮的、、、、、、？蕭然甩著頭，那些難聽的字眼不屬於自己的，蕭然絕不會承認。

蕭然知道自己對蕭亦有感覺，可這種感覺不是他想要的，蕭亦說他們再也回不到從前了，一切都變了。

"嗚嗚，為什麼會變成這樣。"蕭然咬著被頭，哽咽聲忽重忽弱地傳出。

第一次沾滿淚水的枕頭。

站在門外，蕭亦聽不見里面的任何聲響，轉身往自己的房間走去，真的變了，之前還可以假裝一切都可以彌補，但今晚起就無法假裝了。這個轉變蕭亦并不後悔，也許他用了商人的本質在計算這件事吧。

但心里怎麼會沒有失落呢？曾經就這樣被抹殺了。

第十一章

第二天，蕭然頂著一個黑眼圈就起來了，在蕭亦起來之前他就出門了。到了學校，同學的關心問候讓他很煩，乾脆請了個病假去了趟醫護室。中午放學蕭然也沒回家，出了校門就隨便亂逛。

風情的店，營業時間是從早上9點到晚上6點的，中午休息半小時。當風情吃完午飯回書吧時就見到一個男孩靠在他的店門口，走過去一看，竟是上回幫他解圍的男孩。

"蕭然。"看到蕭然身上的校服，風情知道了他是這附近的啟倫中學的學生，但也沒說什麼。

"風情，你回來了啊，我想到你這坐坐。"蕭然壓根就忘記了風情這個人，只是無聊逛到這邊來時，才想起那個溫柔平和的男子。

"進來吧。"風情開了門，請蕭然進屋，"喝什麼，我這里只有茶，要喝嗎？"風情看蕭然的樣子，無精打采，最後還是決定泡了杯普洱茶給他。

蕭然趴在桌子上，伸手接過茶杯，隨便喝了一口，"有點怪，澀澀的。"蕭然不經常喝茶，對茶了解不多，不過還是喝得出這茶，口感不是很好。

"呵呵，你等等就知道了。"

"嗯？"蕭然抬頭看風情，對方的笑容帶著神秘，有點被寵膩的感覺，蕭然的精神恢復了一點。

"很甜啊。"剛剛還覺得這茶有點苦澀，可現下只覺得喉嚨很舒服。

"普洱茶，剛喝時會覺得口感不是很好，但一入喉，喉嚨就會舒坦無比，喝慣後，剛開始的不適感也不會感覺到了，只會覺得這茶很清甜。"

"風情，你家賣茶嗎？"風情宛若大師的講解，讓蕭然的心情比剛剛還要好了。果然在門口等他是值的，這個人有讓自己心情變好的魔法。

"沒有，以前有個朋友很喜歡喝，就跟著喝了。"風情一句帶過，似不愿多談，蕭然也不多問。

一時之間，似乎又回到那天，兩個人在書吧，一個看書，一個無聊趴著。這種安靜的感覺，對蕭然來說是最佳的調劑品。

蕭然在風情那呆到上課前才離開。

"風情，我今晚再找你玩吧。"蕭然說完就離開了，也不管身後的風情答不答應。

風情好脾氣地搖搖頭，進書吧繼續看書去。

蕭然果然一放學就到風情的店里，背後還背著個書包。"風情，好了嗎？我們去玩吧。"

看著眼前的蕭然，真的跟個小孩，風情走過去，摸摸蕭然的頭，"放學不回去，會有人擔心你的。"一句話，讓蕭然沉默下來，眼睛也盯著地板。風情知道這話講錯了，趕緊改口，"我們去吃飯吧，走。"說完就拉起蕭然的手出了店門。

吃過晚飯，蕭然又拽著風情陪他玩，"風情，我們逛街吧。"

"行啊。"風情對剛才自己講錯話，到現在還很後悔。雖然不知道蕭然的家里發生什麼事了，但終歸是自己讓這孩子想起不愉快的事。

像上次那樣，沒逛一會，兩人都覺得沒勁。

"風情，去禍嗎？在二條街那邊。"

風情詫異地看向身旁的蕭然，禍！難道這少年是那里的人嗎？風情不由自主地閉上眼睛，好一會才睜開眼睛，對上的是蕭然疑惑的雙眼。風情笑笑，"蕭然，改天去禍吧，今天我們隨便找個地方吧。"

對於風情的奇怪表現，蕭然自是感受到，心想風情大概知道禍，"好啊，那去你家吧，還有個地方坐。"蕭然也不勉強風情。

"這麼想去我家啊，隨便找家店都有地方坐。"風情已經恢復原樣，還敲敲蕭然的腦袋。

"走了，不想去那種開著大燈的店，"說到這，蕭然低下頭，"我喜歡視線昏暗的店。"

"走了，小鬼。"風情抓起蕭然的手，假裝沒聽到剛才的話。

到了風情的家，蕭然坐在了上次的位置。

"風情，你不要弄什麼吃的，過來坐我旁邊。"蕭然整個人已經窩在沙發上，他也不知道為什麼，在風情面前就是能放松所有的心情，一切不開心的事都可以暫時忘掉。

"你這小鬼。"準備去泡茶的風情回到蕭然身邊。

"別小鬼小鬼叫，我看你也不大。"蕭然把風情推倒在沙發上，然後自己靠在他身上。

風情調整了下姿勢，被蕭然推倒，又被他隨便靠著，有點不舒服。"我今年23歲了，是比你這個小鬼大吧，你最多15歲吧。"

"那也不要叫我小鬼啊，說得我跟小孩似的。"

"我可沒把你當小孩看，雖然你有時確實跟小孩差不多。"一句話，讓蕭然用力地往他身上蹭直蹭得風情大腿酸麻。

風情搬到這有半年多了，除了上次那個男人跟蹤他到家，蕭然是他這個家真正意義上的第一個客人。

有時安靜的夜晚，風情內心總會生起疑似甜蜜的安靜，這樣的生活才是最適合自己的。開一家安靜的書吧，睡一間安靜的臥室。但今天被蕭然鬧一下，竟有點寂寞的感覺。

"風情，你很喜歡喝茶嗎？"蕭然換了個姿勢，繼續枕在風情的大腿上。

"嗯，以前有個朋友很喜歡喝，就跟著喜歡上了。"

"那一定是很好的朋友，才能影響到一個人的愛好。"

風情但笑不語，不能否認蕭然的年紀雖小，但有些見解真的很準。那個很好的朋友啊，當初真的很好啊，不過如今只是一場夢了。

"蕭然，你怎麼了解禍這個字。"風情不想再在茶上面聊下去，問了個另外的問題。

"禍水吧。"知道風情說的是何洛的店名，對這個禍字，蕭然第一感覺是不吉利，現在是覺得這個禍應該是禍水的禍。

"禍，可以說是自己的禍，也可以說是別人的禍。紅顏禍水，又豈是簡單的四個字就能解釋的。蕭然，如果可以，你愿意當個禍水嗎？"

風情的這個問題，竟讓蕭然想到蕭亦，就算是禍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