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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他是不是白云教的人,不過白云丹是千真萬確??傊?,我雖吃了虧,可也沒讓他再走出這道門?!毖韵轮?,是他當時已解決了紅袍。木有光想象當時畫面,猶覺驚心動魄。他握緊燕山雪的手,這才稍感安心,小聲道,“倘若那天有我在,定然不讓盟主著了宵小的道?!?/br>燕山雪見他抿起嘴,年輕英俊的面容上顯出堅決又自信的神情,笑道,“這是自然,想他區區白云教,哪有人能及得上我的風雪郎?只是……”他放低聲音道,“有光,我發覺一件事?!?/br>木有光忙關切地問道,“什么事?”“自從得了你的血,我就好像比從前更想親近你了,”燕山雪攀住他的肩膀,輕輕一口咬上他的耳朵,“你說,是不是因為這血離不開它的主人?這樣一來,我也離不開你了,你早知會如此,所以巴巴地向老金毛遂自薦,是不是?”木有光滿臉通紅,辨不清盟主話里幾分真,幾分假,“盟主,我,我沒有?!?/br>“嗯,什么沒有?”“我那時只是急著想救你,我待盟主從沒有……沒有非分之想?!蹦居泄庹f到后來,聲音漸弱,臉上的黯然神情明明白白地昭示,他豈止是想,簡直是想得快要發狂了。燕山雪輕嘆了口氣,“你的血在我身體里熱乎乎地,比你本人反倒還老實些?!彼H了親對方臉頰,“你我如今既已融為一體,那就不是‘非分’,而是‘本分’了?!?/br>木有光心頭大震,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只覺得自己已然魔怔,不論盟主說什么都能自作多情。燕山雪見他呆若木雞,一臉不解風情,忍不住在他臉上擰了一把,“明明在夢里還會賣乖叫我哥哥,醒來就不認人么?!?/br>木有光受驚不小,“盟主,你……聽見我說夢話了?”他剛入金玉盟時,燕山雪憐其孤苦無依,讓他喚自己哥哥,待他如手足兄弟一般親厚。日子久了,木有光依戀愈深,陷入燕山雪的體貼眷顧當中,再也未能抽身。自燕山雪當上盟主之后,威儀漸長,木有光覺出彼此間地位懸殊,漸漸只以盟主相稱,將兒時的昵稱封存在心底,偶爾在夜深人靜時分,才敢獨自回味。他心知自己多半是在夢里叫了哥哥,被對方聽了去,一時無地自容,若不是燕山雪還靠在自己身上,立時便要一骨碌滾落到床底下去。正在他閉緊雙目,羞慚交加之際,忽覺燕山雪伸臂輕摟住自己,隨即柔聲道,“以后燕哥哥只疼你一個,你喜不喜歡?”九、東仙木有光不敢睜眼,不敢開口說話,渾身僵住了似的,惟恐稍動一動,就從美夢里醒來。燕山雪逗他,“怎么,不稀罕見我?是不是我如今傷成這樣,不及以往那么俊了?”木有光睫毛微動,緩緩睜開雙目,望著對方,小聲道,“俊的?!彼斐鲇沂?,指尖輕觸上燕山雪的臉龐,認真重復了一遍,“俊的?!?/br>燕山雪握住他的手,隔著里衣貼上自己的胸膛,道,“這里,這么熱,全是你給我的。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再也分不開?!?/br>木有光眼眶漸漸紅了。這些年,自己為他擔山趕月,風雪兼程,終于步入他的心里。燕山雪傾身吻住他,彼此唇舌間極盡纏綿。木有光顧不得腕上深深的血口子,雙臂擁緊對方,只覺得懷中如一掊初融的春雪,令人沉湎執迷,恨不得同這雪一起化入江海山川,與天不老。燕山雪悄聲問,“有沒有這樣親過什么人?!?/br>木有光紅著臉道,“親過的?!彼娧嗌窖┨羝鹈紒?,急忙解釋道,“是……是和你親的?!?/br>燕山雪這才笑了笑,“以后只可以碰我一個,知道了么?”木有光拼命點頭,隨即小聲道,“我原本就不喜歡碰別人?!?/br>“哦,委屈起來了?”木有光不敢多說,紅著眼眶,方才喜極而泣時積蓄的淚水終于滾落下來。燕山雪吻了吻他濕潤的眼角,“我既然答應了你,今后咱們之間,就再不會有其他人。這下放心了么?”木有光回想昔日燕山雪那句“不可以碰我”,不知讓自己難受了多久,如今可謂是苦盡甘來,守得云開見月明,他心中酸酸漲漲地,充盈著喜悅之情,啞聲道,“盟主,你待我真好?!?/br>“誰教你是我的小郎君呢,”燕山雪笑道,“只不過你要記著,你依舊是風雪郎,出入江湖,仍然不能讓人瞧見你的樣貌?!彼鴮Ψ接⒗受幇旱拿纨?,續道,“以前不想給人看,現下,更加不想了?!?/br>木有光臉上露出笑容,“好?!?/br>自此,二人情意相合,心中一片澄澈,有如山海輝映,波光熔金。金駿眉的藥方果然神效,又或許是人逢喜事精神爽,木有光手腕上的傷口很快愈合結痂,沒幾天便下了床,生龍活虎,神采奕奕。他請退了侍從,親自服侍燕山雪,凡事親力親為,不分晝夜。有他悉心照料,燕山雪的身子也是一日好過一日,漸能下地走動,只是暫不能運內勁。燕山雪見他殷勤,心中自也喜歡,時常與木有光說些無傷大雅的調笑之辭,將他二人比作“一對相依為命的病鬼”,每每逗得少年面紅耳赤,神魂顛倒,心中癡戀愈深。這天,燕山雪誤喝了木有光的補血藥湯,待木有光端茶進來,碗已見底。木有光忙問他難不難受,燕山雪如實道,“沒什么感覺,還比不上我的藥苦?!蹦居泄膺@才放下心來,另行煎藥自服。誰知到了晚間,燕山雪開始喊熱,怎么也睡不著。木有光摸摸他的額頭,并不如何燙,只是身上比前幾日暖和。“盟主,要不要請盟里的大夫來把一把脈,或許是剛才喝了那碗藥的緣故?!?/br>燕山雪順手勾住木有光的脖頸,在他腮邊親了一口,“你這是怪我吃錯藥了?”木有光急道,“不是的,我是擔心你的身子,若是藥不對癥,那可就……”燕山雪微笑道,“真是木頭腦瓜,這你都瞧不出來?我這是很久沒人服侍,吃素吃太久,給這藥一補,過了頭了?!?/br>木有光頓悟,“哦?!?/br>“哦什么,”燕山雪的手掌輕貼上對方胸膛,“我的小郎君只曉得發呆,不來服侍我么?”木有光與他鴛盟雖諧,數月來同衾共枕,卻始終恪守分寸,從未有過越禮之舉。有時燕山雪在他唇上偷個吻,就能讓他歡喜良久。如今意中人竟主動相邀,木有光如聞天外仙音,腦中剎那間綻出火樹銀花,一時手足無措,連呼吸都滯住了,好半天憋出一句,“盟主,已經很晚了?!?/br>燕山雪翻身將他壓在身下,唇角微揚,“確實晚了,你逃不掉了?!?/br>月光透過薄薄的窗紙,影影綽綽地透進來,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