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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了我一眼,我沖她點點頭,“你們先退下吧!” 當院子里只有我們二人的時候,齊銘的嘴角終于沒了笑容,我卻因此松了口氣,比起喜怒不形于色的齊銘,這樣的他反而讓我覺得熟悉。 “小七,你看這是什么?” 他不知從哪里變出一條鏈子,那朵怒放的□□格外顯眼,我不敢置信的仔細看了又看,果然和當年他送我的那一條一模一樣,可我記得那朵□□早在明德十五年我與他訣別的時候粉身碎骨,不知為何又會出現在這里。 “你常常說過去的都過去了,可我不這么認為,你瞧,鏈子還是當年的鏈子,我們重新開始好不好?忘記所有只做顧小七和齊銘?!?/br> 我接過鏈子放在手里把玩了一番,沖他笑笑,“誰說它還是原來的鏈子?你記不記得,明德十五年你宣布大喜之時我逃到了清水鎮,第一個找到我的人是齊灝,他故意摔斷了我的鏈子,就算后來補好了,裂縫也無法縫合,而你看這條鏈子,光滑如昔,可人生在世哪有那么多十全十美,我反而覺得那樣殘缺的□□才是我心中最愛?!?/br> “哈哈,我終于明白,原來不是鏈子的問題,而是你,小七,你的心變了,不管我盡多大的努力朝你邁步,你若只管朝著相反的方向狂奔,我又如何追得上你!” 我一下一下輕輕地撫著肚子,“是的,我的心變了,所以,齊銘,放過我吧,當年你在江山與我之間選擇了江山,如今心愿已了該當滿足!” “不!”齊銘緊緊地抓住我的肩膀,“我從來沒有做過選擇,不管是江山還是你我都要!” 他直直的看著我,抬起手想要把鏈子掛到我脖子上,我歪了歪頭就要躲開,他不依不舍地追上來。 “小七,別忘了,你的小丫頭還在我手上呢,她私自向宮外傳消息,若不是我保她,哪里活得到現在?” 我果然不再掙扎,任他系好了鏈子滿意地觀賞了許久,才恨恨地道,“威脅我這一招你算是越來越純熟了!” “我從來都沒有想過要威脅你?!彼D頭看向遠方,“算算時間,七弟從收到消息再到回來最多只要十天,我們就在這里等他吧!” 信,木喜已經送出去了,可齊灝并沒有回來,倒是閃電送來了他的回信,信中他的糾結與愧疚我都感覺得到,匈奴未滅,受苦的何止一方百姓,國恨與家仇齊灝分得清楚,我支持他并為他感到自豪。給他寫信的時候便已預料了這個結果,只是不想他被傻傻的蒙在鼓里才執著地讓他知道實情,齊灝比我果敢堅強,他能做出最正確的選擇。而我的信中卻絲毫未提起自己現下的處境,只想讓他能盡量放寬心不要為我猶豫。 “小寶貝,爹爹還不知道你的存在呢?到時候我們給他一個驚喜好不好?” “夫人,皇后娘娘想要見您!” 該來的總會來到,我在這宮中呆上一日便免不了會見到她,從前的六王妃如今是母儀天下的皇后娘娘——沈微雨。 “請皇后娘娘進來吧,我們許久沒好好聊過天了?!?/br> 不多時一個窈窕的身影緩步走了進來,她身著一件金色石榴褶皺長裙,繡著幾朵怒放的大紅色牡丹花,羅帶輕系住盈盈蠻腰,愈發勾顯柔弱之美。其實沈微雨并沒有多少變化,像從前那樣,衣著張揚,鮮艷美麗,唯獨變化的是氣質,不比從前的小家碧玉,如今的她更多了幾分端莊大氣。 我沖她行了禮,沈微雨連忙上前幾步扶住我,“你的身子重,比不得別人,這些虛禮就算了吧?!?/br> 我也沒和她客氣,緩緩站了起來邀她上了暖塌,“皇后娘娘若是不著急,我們下盤棋吧,早聽說皇后娘娘棋藝精湛,終于有機會請教一番不知道皇后娘娘是否賞臉?!?/br> “本宮的棋藝自然比不過jiejie,稱不上精湛,倒可以用此打發時間?!?/br> 沉香很快擺好了棋盤,我執黑子先行,沈微雨執白棋,兩人有來有往倒也沒有冷場。不過她總是似有似無的瞟向我的肚子,笑容里帶著疑惑與打探,我只是專注于棋局坦坦蕩蕩的任她看個夠,終于還是她沉不住氣。 “jiejie這一胎我瞧著應該是個男孩子,有三個月大了吧,最近鬧騰的可厲害?” 我笑了笑,落下一子,“四個月了,前一段時間很是折騰,現在已經好很多了,他很乖也很聽話,妾身并不在意他是男是女,他的父親也不在意?!?/br> 沈微雨沉思了一番,欲言又止,我看得心里發笑,她想問的事情就在嘴邊,卻偏偏礙著面子問不出來,此時一定很糾結吧。 “娘娘,您輸了!”我最后落下一子,笑著看她。 沈微雨好像剛剛才看出來,不甚在意的笑笑,“早說過jiejie棋藝精湛果真是名不虛傳?!?/br> “倒不是我棋藝有多么好,而是娘娘心不在此,有一句話,妾身和陛下說過,現在也想要告訴娘娘,我肚子里的孩子只有一個父親,那就是齊灝,他會以自己有這樣的父親為榮,斷不會認錯了別人,還請娘娘放心?!?/br> 沈微雨臉色僵了僵,卻努力的保持著尊貴的表象,“jiejie多想了,本宮何時這樣想過。時間不早了,陛下還等著本宮回去用午飯呢!” 我不在意的聳聳肩,送她出了院子,“娘娘,以后還是不要再叫臣妾jiejie了,臣妾受不起?!?/br> 沈微雨的腳步頓了頓,終還是在眾人的簇擁下快步離開。 我在存菊堂等了一個月,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肚子越來越大,看著門口的梅花逐漸怒放,可齊灝還是沒有回來,左等右等卻等來了最不想知道的結果,兩軍議和,齊灝戰死。 “不可能,不可能!”我緊緊抓著手里薄薄的一張紙坐在凳子上半天也站不起來。 沉香連忙上前扶住我,安慰的話還沒說出來便已泣不成聲,齊銘本是站在窗前,聞言緩步走了過來做到我身旁,示意沉香先下去,一只手伸過來扶住我。 “小七,就算是為了肚子里的孩子也請你一定要愛惜自己的身體!” 我抓住他的手臂,使勁的搖了搖頭,“一個月前他還和我通過信,不可能,這個消息一定是假的,你想騙我對不對,齊灝答應過我一定會毫發無傷的回來,一定會的!” 齊銘握住我冰涼的雙手,滿眼沉痛,“你聽我說,齊灝已經走了,那么多士兵親眼看到他死在拓跋弘毅的刀下,早晚都要認清事實,你又何苦自欺欺人!” 我用力的甩開他,“你出去!我不想看到你,齊灝沒事,他一定沒事!” 受夠了孤獨的等待,受夠了壞到極點的消息,所有人都在告訴我齊灝已經戰死再不可能回來,只有我日復一日的站在窗前等待,我相信他是信守承諾的君子,不會就這樣一聲不吭地丟下我,我不敢,也舍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