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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留下了!” “齊銘!你卑鄙!” “是你逼我的!” 我還是住在原來的存菊堂,熟悉的環境,熟悉的人讓我整個人放松了不少,齊銘每天都來,大部分是在白天,坐下來喝一盞茶或者自言自語的說一些話,我通常是不愿意理他的,有時候在院子里散散步,有時候歪在暖炕上做些針線看會書,齊銘也不在意好像只要我在他身邊便很是滿意,倒是有一次我繡那條大鯉魚的時候他倒是好奇地湊了上來,皺著眉道,“這是個什么東西?” 我恨恨地瞪了他一眼,端著針線盒走得遠遠地,惹得他哈哈大笑,“改明給我做個荷包吧,不要好看,湊合著能用就行!” 呵,這個人還真是不客氣!不過,很久沒有聽過他這么發自肺腑的聲音了竟讓我有一絲懷念,不愿意想,可往事歷歷在目。 “陛下,奴婢能不能問您一個問題?” “叫我齊銘!” “陛下。。?!?/br> “齊銘!” “好吧,齊銘,李管家在哪?你有沒有放他回府?齊灝什么時候回來?” 齊銘略一停頓,抬眼看向我,“原來這么多天你心心念念的還是他,過好自己的日子吧,其他的事不要管。。?!?/br> 他說完拂袖而去,我心中頗為不安,以現在的情況看,齊灝肯定還不知道鄴城的變故,否則就算是夜以繼日也會趕回來,一想到他整日金刀鐵馬難以安眠,卻被人處心算計失去至親,便心疼不已,低頭摸了摸小寶貝,“你說我們應該想辦法幫幫爹爹對不對?可是怎樣才能幫到他呢?” 七日之后是先皇下葬的日子,我本打算偷偷地去給他老人家上一柱香,為齊灝盡盡孝道,不管生前他對我做過什么,可畢竟人死如燈滅,畢竟叫了那么多年的姑父,我對他還是有些感情的??衫顗劭狄淮笤绫阌H自來傳了齊銘的口諭,說是人多眼雜讓我呆在宮里休息吧,我雖然不甘心,可滿院子都是他的親衛,人在矮檐下也只好低頭了。 可剛過辰時,突然院子外傳來一陣哭聲,熟悉的聲音漸漸接近,“公主,求求您救救貴妃娘娘吧,求求您了!” 我放下手中正在練字的筆,匆匆的走到屋外,果然是薛姑姑,兩個士兵架著她的手臂正把她拖出小院,“住手!”我大喝道,連忙上前扶起薛姑姑,她一看到我立馬跪在地上怎么都扶不起來,“求求公主,救救貴妃娘娘吧,她不能死??!不能??!” 我心下一驚連忙問道,“到底發生了什么事?薛姑姑,你慢慢說!” “是陛下,陛下讓貴妃娘娘殉葬,他這根本就是恩將仇報,想貴妃娘娘費盡心思地助他登上現在的位子,卻落得今天的下場。。?!?/br> 我再也聽不下去,匆忙地跑出小院,沉香木喜嚇得連忙追上我不斷地提醒我一定要小心,可我怎么還顧得了那么多!姑母這一生做錯了太多的事,我曾經恨過她怨過她,可我從來都沒有想過有一天她也會化作一抔泥土香消玉殞,從始至終我都把她當作至親至愛,正如那個微涼的夜晚,我對自己許下的承諾,不管她變成了什么樣子,拼盡全力也要護她周全。 未央宮門口果然是重兵把守,可我來勢洶洶,他們又一向是知道齊銘對我的態度的,竟沒人敢阻攔,一路暢通的走近宮門,姑母坐在珠簾后的梳妝臺前悉心打扮,正如每一個先皇到來的日子,普通的仿若什么事都沒有發生過,微風吹過,珠簾搖動下脆聲一片,像是一首哀婉的歌曲,嘆唱這位風華女子的一生。 我撥開珠簾緩步走上前去,不知為什么我竟然害怕驚動她,哪怕是一點響聲都會引起她的不安。 “小七,就知道你會來看我?!彼^都未回語氣輕快地道。 我在一旁的軟榻上坐了下來,這是我曾經最喜歡的位子,我們在這里聊過心事,做過針線,頂過嘴,如今卻空蕩蕩的只有我一人。 她突然回過頭來笑看著我,“小七,你看我這樣好看嗎?” 細致的妝容,一絲不茍的發髻,依稀還是我記憶中的姑母,怎么可能不好看?在我心中,世上再沒女子比得上她的風華絕代,“好看?!蔽乙残χ?。 她竟像孩子一樣咧嘴笑了起來,這還是我那個一向笑不露齒的姑母嗎?可總覺得這才是真正的她,才是將軍府中無憂的少女。 “阿昭最喜歡看我這樣笑了,他總覺得我進了宮后便沒了笑容,我說怎么會呢,我對誰不是笑著的,可原來最了解我的便是他了,這么多年都沒有這樣開心的笑過了!若不是我年少氣盛非要為自己爭一個錦繡前程,跪求哥哥放我入宮,這一生也該是花好月圓,平淡富足??上а?,可惜,永遠也回不到過去了!” 我看著她嘴角的笑幾乎落淚,“姑母,您不要說了,我去求齊銘,我去求他,就算是一跪不起,我也要救您!” 姑母拉住我的手,輕輕地拍了拍,“不要去,他不會放過去的,可笑我一直自以為是以為他什么都不知道,六爺的生母是我害死的,他不會放過我的,不會的!” 我心下大驚,原來斗爭從那個時候就開始了,齊銘臥薪嘗膽處心積慮,等的就是這一天??! 我還想再說些什么,兩排士兵魚貫而入,為首那一人催促道,“娘娘,時間到了,先皇該等急了!” 姑母最后又看了我一眼,視線定格在我的肚子上,“好好的教導他,姑母怕是看不到小寶貝出生了!” 我看著她驕傲的背影慢慢地消失在門口,眼淚早已不受控制的流了下來,她走得那樣坦然好像只是去赴一場盛宴,也是最后的晚餐,不,我最后的親人,我不甘心。 從未央宮到御書房的路我走過很多次,上一次這樣狂奔是為了救父親,可我連先皇的面都沒有見過,這一次拼盡全力,勝負不知。 “公主,陛下等了您許久了!”李壽康好像是知道我要來似的,先一步打開了門,我急切地走了進去,茶香撲鼻而來,不遠處的火爐上,一只茶壺“噗噗”的冒著熱氣,齊銘一身素凈的白色長衫坐在一旁正在煮茶。 “小七,過來嘗嘗我的手藝怎么樣?” 我緩緩地走過去,端起一盞茶一飲而盡還未開口便被齊銘打斷了,“噓——我知道你想要說什么?早交代了下人不要告訴你,卻還是被你知道了,其他的事我皆可答應你,唯獨這件事我不能!” 他為我添了一盞茶,“記得那時候我才八歲吧,母后早答應過我生辰那一天會送給我一匹馬,我高興壞了,如果我要是知道我的生辰回事會是母后的忌日,我寧愿自己永遠只有七歲,那天晚上,乳母做好了長壽面,柔聲告訴我母后定是有事情耽擱了不會忘記我的生辰的,可我多傻呀,竟還在為她的遲到而生起?!饼R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