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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顯然他們也想知道她怎么看那個年輕人。 駱黎的目光回到電視機上,心里隱隱有了什么想法,卻抓不住。 “非池中之物?!彼f。在這種情況下還能穩住情緒,還有那么一雙眼睛的人,怎么可能一直穿著爛夾克。 駱驍笑了,佛彌也笑了。 看著這二人,駱黎知道,自己說的沒有錯,這個年輕人確實不一般。然而看著陳皓清時,她又搖擺不定了。 陳皓清沒有笑,眼底卻亮了。他掩飾的很好,可駱黎做他助理兩年,太了解他的小表情了,他的眼底是得意和驕傲,就像這是在夸他一樣。 今晚的一切都很反常! 電視上,老書記道:“好了,都回家過年去,今天夜里的跨年餃子,記得多吃幾個!” “聽老書記的!”有人大喊了一聲,所有人都笑了,笑聲中又沖出一句:“新書記到我家吃餃子去吧!別一個人過年??!” “……”年輕人明顯頓了一下。 記者立刻亮了眼睛沖上去,“英雄原來是新書記???” “都散了吧!”中年人又喊了一聲,壓住記者的聲音,這一回所有人都開始撤退,再沒有半句多言。 記者還打算再追時,被中年人用微笑擋住了前進的腳步。她不敢再逾越半步?;剡^神時,她才發現連市民都回去了。 大屏幕上就剩下一個定格,中年人臉上不容抗拒的完美微笑,以及年輕人疲憊不堪的一點點側臉。 陳皓清站起來,明顯急了。 殷佬沖他揮手,示意他快走,想起什么,又讓駱驍追過去。 駱驍笑了。 駱黎看到了,那是兩個紅封。 剛剛那一幕有點混亂,她并沒有聽清楚記者說了什么,也沒聽明白那人喊了什么,只記得他說,別一個人過年。 年輕人說,祝大家和家里人一起團年。 陳皓清說,沒有人愿意一個人過年。 B市有什么?駱黎想,她知道了。 殷寧回來的時候,帶回了餃子。他沒有說自己去哪兒了,怎么去了那么久,駱驍并不追問,先給他遞了碗熱乎乎的餃子湯,說了一句陳皓清先走了。 駱黎沒有聽到更多的解釋,心中更是詫異了,原來他們熟悉信任到根本不需要解釋這種東西了。 弟弟確實不是她的自己人了,他是殷寧契合的自己人。 ☆、第 13 章 吃著跨年的餃子,伴著十二點的鐘聲響起,電視上一片歡騰,殷佬站起來,給余下的四個年輕人一人一個紅封。 駱黎沒想到自己也有份,拿著那紅封她有點臉熱,和佛彌一起上車時還她還很茫然無措,這一天發生的事情太多了,幾乎件件都超出了她日常接觸和理解的范圍,讓她應接不暇。 在她不知道的地方,所有人都發生著變化。 可是在她知道的范圍內,他們卻仍和以前一樣,都沒有變。 到底是他們變了,還是他們只是在原有的基礎上,向她展示了另一面?她不曾知道的他們? 那么他呢? 駱黎側首看著穿漢服開車的人,有種不真實的恍惚感,不真實到她意識模糊神志不清。所以她并沒有像以前一樣控制自己,而是失口問道:“你那幾年去了哪里?” 那年匆匆一見,一別三年,他只說有項目所以走了,她不是不好奇,只是從來掩藏著,不肯多問。 介于前事,她不敢卸下防備。 對任何人。 因為她每一次弱勢,都會被他趁虛而入,并留下深刻的教訓。一個念頭在她腦海中生根發芽,長成參天大樹:連這根一碰就會斷的竹竿她都擋不住,遑論別人! “你終于問了!”佛彌笑了,顯然他很高興。 “也不是特別想知道?!瘪樌杌厣?,窘迫道:“你不用說了?!?/br> “為什么不說!”佛彌樂了,“研二那年,導師接了個項目,在祁連山下……” 說起那段日子時,佛彌像個正在臺上講故事的少年,眉飛色舞。他說一線峽的巍峨,說戈壁的廣袤,講未知的墓xue,描雕欄玉砌的勾勒,乃至他提及什么徽章,什么構造,什么機關、什么設計…… 他說了很多很多。 駱黎發現自己完全聽不懂。 她只覺得這人說這些話的時候,眼睛會發光,表情也活靈活現的。這個時候,佛彌不再只是人偶,而是個活生生的人,帶她領略幾千年前的故事風光。她雖然不懂,卻如身臨其境,感同身受。 她是從黃土高原上下來的人,卻從來不知道高原的而另一頭,有一大片孤魂魅影般的樹林,它們有站著,歪著,靠著,依偎著,躺著,趴著,還有蜷著,跪著,蹲著,乃至殘缺不全…… 他說是那是戰士。 枯木怎么會是戰士? 可是,在佛彌的嘴里,那些枯木都是活物,每一個戰士都有一段故事:他們曾經也有家,家里有老娘幼弟,有弱子嬌妻,有送他荷包的姑娘……卻埋骨他鄉。 那是讓人血液沸騰的激昂,也是萬古成灰的悲愴。 這讓駱黎震撼。 和震撼相伴而生的,是向往。 佛彌停下車,駱黎依舊看著他,那是他熟悉的目光。 茫然,無措,卻充滿期待與渴望。 那一年她也是這么看他,無辜而渴求的看著班里的同學。她想要朋友,想要關心,想要有人心疼,她希望自己能被大家喜歡。 那,是期望被愛的念想。 “駱黎?!彼麊玖艘宦?。 “?”她回神,意識到自己失態時,佛彌已經松了安全帶,整個人向她貼近了。 她還是那么天真,讓他一目了然。 城里的競爭殘酷而激烈,自卑的人哪里有被人看到的機會?關心她,心疼她,喜歡她,愛她,把她藏在身后保護起來的,他一個人就夠了。 又被推了! 駱黎瞪大緊張的眼睛,看著越來越靠近的那張臉,她還記得這懲罰!他說過,要精明一點,要無懈可擊,要防備壞人,不能一個人去角落,不能輕信男人,跟他們去奇怪的地方……他說弱者才被欺,有所求才有所制衡,他說,你要學會保護自己。 因為她只是個連竹竿都推不過的弱女子。 記憶中每一次被他推著退后,總是伴隨著刺痛,和無助失控的心跳。 可這一次,卻沒有預想中的疼痛。 這只是一次輕柔的碰觸,比海綿蛋糕還要柔,駱黎愣了一瞬,想明白那輕柔是什么后,伸手企圖擋住面前的人。 “呵……”佛彌低沉著聲音笑了一下,帶著暗啞的穿透力,“我的駱黎,還是那么可愛!” 駱黎又窘又怕,嚇白了臉。佛彌卻趁她受驚,再次吻上那雙唇。她以為他只會嚇她,還是以為他依舊只會嚇她? 他……喜歡